诸伏景光并没有听她的,将手机紧握在掌中;反而是就地坐在了柔软吸音的地毯上,还顺势将手机放得远了点,才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让降谷零也坐过来,“来聊聊如何,Zero?这里的卫生一天打扫八百遍,有纪又不常来,地毯还是很干净的。”
降谷零沉默片刻,“聊什么?”
“聊你把平行世界的我杀了的隐情啊。”抬起头看他的诸伏景光闻言露出个温和的微笑,“我相信Zero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所以,来坐吧?”诸伏景光又说道,“仰着脑袋看Zero好累噢。”
明明可以用更愤怒的语气质问他的。降谷零这么想道,直接对准他的脸揍过来也可以,要为另一个自己以血还血式的复仇也行,为什么偏偏用这样温和的方式,为什么没有对他生气?
——在这点上,还真是与那个他的个性如出一辙。
降谷零没有将这些说出口,只是以相当慢的速度屈下膝盖,用掌心撑在地毯上借力,最终乖顺的坐在了诸伏景光身边。
“所以,Zero方便和我说明一下情况吗?”
诸伏景光眨了眨自己猫似的蓝灰色眼眸,作出十足耐心倾听的姿态,甚至先主动提起了自己的事情,“不瞒你说,我之前在这个世界的组织卧底时,也被查出来身份过……为此,我也不得不逃往了地狱。”
降谷零问他,“诈死?”
用诈死成功逃离组织,回到了公安这边。
“不是,”诸伏景光摇了下头,右手比出枪的手势,顶在自己心口,“是真的死了,一枪打在这里。后来靠着有纪才得以复活的。”
一贯是科学唯物主义者的降谷零乍然听到如此不科学的死而复生事件,当事人还说得如此诚恳真挚,完全不像是瞎编——而他自己又经历了如此超自然的灵魂互换现象。
两者叠加在一起,使他原本牢固无比的世界观瞬间开裂严重,摇摇欲坠。
“那位有纪……”降谷零困惑出声,“究竟是什么身份?”
“要说起她就有点复杂了,”诸伏景光轻笑两声,先将话题扯回他更在意的地方上来,“但看Zero刚才的反应,其实并不是自己下的手杀我吧?”
“…不,”降谷零对此猜测缓慢摇了下头,口吻平静漠然,“就是我动的手。也是一枪射在这个位置。”
那个时候,苏格兰…诸伏景光还对自己说了什么来着。
[Zero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意思……]
[希望你能过来,Zero…过来有亮光的这边,能再一起走在樱花树下……]
[我过不去的。]——当时的他这么回答道。
[我已经彻底沦落为只能活在黑暗这边的人了。]
话语结束时,房间内安静了几秒,气氛却并没有因此而凝固住。
“那么,”诸伏景光依旧是温和的问道,“Zero又是怎么成为公安卧底的呢?果然还是有和我、以及萩原松平他们一起上过警校吧?”
“……是。”
“我相信那时候的我们也会成为很好的关系,”诸伏景光笑起来,“我的卧底身份,也不是Zero透露出去的吧?”
“…嗯。”
降谷零低低应了声。那些过往正逐渐的被迫回想起来,使他眼角下垂着,神情恹恹。
“那么小时候呢?小时候的Zero没有遇见我吗?”诸伏景光继续温声问道,“我那个时候还患有失语症,是Zero治愈了我。”
“……没有。”面对诸伏景光有问必答的降谷零终于抬起头来,“我幼时就离开了东京。”
这次换做诸伏景光惊讶了,“离开了?为什么?”
这就是导致Zero变成组织成员的源头吗?
“……”降谷零这次偏过脑袋去,明显不是很想提及那段往事。
诸伏景光也并不追问,只是抱膝坐在他的幼驯染身边,耐心的、安静的等待着他的回应。
“因为我……”
过了许久,他终于低声开口。
——手机铃声骤然响在耳边。
而几乎是同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在半个音节都没响完的旋律中里将它摁掉。
“奇怪…我定的闹钟铃声是这个吗……”
降谷零打着呵欠坐起身时,边自言自语的嘀咕出声,“而且我昨晚明明十一点不到就睡了,怎么现在会这么困,和通宵后的反应差不多……”
大脑都快要不会运转了,后脑勺部位也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提醒着自己这具身体正处在严重睡眠不足的状态中。
是曾经他再熟悉不过的体验,但自从有纪那一通连环拳打完,把她自己打成组织BOSS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睡眠不足三小时的情况了。
奇怪……昨晚他是梦游了吗?降谷零拉开紧闭的窗帘,让阳光洒落室内——也让自己能清醒些——但还是困得眯起眼睛摸去熟悉的壁橱,从里面胡乱抓了两件衣服,踩着发飘的步伐去卫生间洗澡。
淋水后神志多少清醒了些,降谷零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边抱着想给自己做点早餐的想法走去厨房。
路过布局靠内的餐厅时,他的脚步一顿。
又倒回了几步,转而看着面前这沓厚厚的纸质资料。
就算他大脑再不清醒,也清楚记得昨晚睡觉前,自己家的餐桌上可没有这种东西。
难道昨晚有Hiro或者研二他们偷偷进来过,给自己留下的?他们都有这件安全屋的钥匙,能进来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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