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正好他在另一个世界代为处理组织所有事务，即使在经历上可能有着些许差异，但就原本应当行踪与身份成谜的组织成员的身份而言，恐怕除了这个世界的组织BOSS，再没有第二人比眼下的小降谷掌握得更全面了……
萩原研二都要忍不住替这张纸上的人发出感慨，作弊啊，这真是太作弊了。
“不是抓，”降谷零摇头，再抬起看向他们的目光里，泛起些许萩原研二在波本零身上不曾见过的狡黠，“想只凭自己的力量就去完成什么天翻地覆的大事，那可就太过劳心劳力了。”
“这个道理可能大家都明白，但能跳出固有思维的人，可不多。”——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抿出嘴角的笑意，“但正好，我的上司就是这样擅长使用奇策的人。”
能够完成从无到有，从有到多，从遵守规则到玩弄规则，最后变成制定规则的，不可思议之人。
“哦——你要效仿她的做法吗？”猜到他所指是谁的松田阵平习惯性叼起烟，但并没有点着，“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有办法复制有纪的做法，”降谷零说，“我听研二和Hiro…另一个世界的他们提起过，有纪是先从抢到一个小小的极道团体开始干起，在区区几年时间里就成为了称霸全日本的极道总长，还因此被授予国民荣誉赏……”
凭借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听得表情一愣一愣的两人：“…………”
如果这话不是出自小降谷之口，萩原研二发誓这种情节他一定只会当做超级不入流的白日梦幻想小说对待。
“所以……嗯…小降谷打算怎么做？”萩原研二虚心求教面前这位有纪的资深副手。
“不用多详细，简单整理完之后就可以把这份资料从内部上报。记住这份是给你们看的，之后汇报的要藏起来一些，否则光乌丸莲耶这个名字，就会立刻引来不必要的骚动与麻烦。”降谷零叮嘱道。
“总之，提报后无论有谁问你详细情况，就说是组织内部有人暗地提供的，其它的事情也完全不清楚。”
萩原研二听得连连点头，示意知晓了的动作一顿，盯着手里这张纸的他忽然发现一个细节，“这上面为什么没有朗姆？”
连BOSS的名字都知道，没道理会不知道朗姆的真实姓名吧？还是写漏了？不太可能啊，这种关键的资深组织干部。
“确实没有朗姆。”降谷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我是故意没有写他的，之后另有用处。”
“——所以，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
安静而私密的办公室里，穿上警察|制|服，身形笔挺站在桌前的降谷零所见到的，正是有纪前一任的里理事官——黑田兵卫。
此刻的他神情严肃，已逾五十的年纪使得他连每一道皱纹都显得无比板正，右脸和右眼被烧伤的独有痕迹深深烙印在半张脸上，更显出几分硬朗干练。
“是。”降谷零点头，“这是我的任务，或许也将是组织高层将会看到的资料——这点取决于您。”
除去已经暴露的FBI赤井秀一外，一旦这份报告被组织看到，这对其他仍卧底在组织的各国特工无异于一次代价惨重的打击。
“……”黑田里理事官闻言眉头微皱，“把这份资料提交给组织后，于我们有何利处？平白无故使那个犯|罪组织藏得更深，纯属得不偿失。”
“而我也不认为你能仅凭这份资料，便触及到那个组织架构最核心的部分……”
话音尚未结束，他看见那位年轻的公安似乎正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与周身那股长年累月沉淀出的冷漠与残酷，那份为了谋划顺利而践踏一切规则的蔑视一道，都令他心底悚惊，不祥的预感翻涌而上。
——但连眨眼功夫也没有的下一刻，他面前的降谷零就又恢复了端正而尊敬的态度，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那与黑暗为伍多年，面不改色中透出漠视生命的心狠手辣，似乎也是他的错觉而已。
但结合前几天他自其它部门接收到的资料，一种下意识的联系，凭借多年办案的直觉在告诉他，或许这两者有所关联。
“我知道你在组织里待了多年，实在辛苦，”黑田兵卫慢慢开口说道，措辞间很是慎重，“你也知道，除了警察厅的[零组]外，警视厅也有负责收集以打倒犯|罪组织为目标的情报、搜查各种犯罪证据的组织犯罪对策部。”
“嗯。”降谷零点头，神色没有分毫变化。
黑田兵卫依旧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语速放的更慢，“前段时间，有该部门的人员在内部提交了十分详尽的组织干部名单，详细到绝非是底层或外围成员就能得到的情报。”
“嗯。”降谷零继续点头。
“那么，你是否可以给我解释一下，”黑田兵卫微微挑起眉头，“为何这两份资料中，都没有你的名字呢。”
面对长官近乎于直接的诘问，降谷零的嘴角露出点笑意——他在对方审视的目光中走向前，拿过对方放在桌面的笔记本与签字钢笔，慢吞吞写下第一个名字。
黑田兵卫立刻惊住了。
那是一位十分有名气的政治人物，所能调用的资源也是相当之大。
第二个，经济界。
第三个，律法界。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降谷零写字的速度并不快，笔尖的油墨划过纸张的声音在死寂的气氛内沙沙作响，却依旧没能掩饰住对方愈发粗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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