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别说谈轻拉着裴折玉开始偷笑,太子听完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了,他带来的人,晋阳王就这般折辱?这像是在讨好他的姿态吗?
晋阳王妃也是一脸忍无可忍的表情,抱着怀里的小儿子笑容僵硬地打着圆场,“太子殿下与隐王莫怪,我家王爷心直口快,其实本无恶意。只是前几日拜读过谈淇公子的诗集,很是神往,故而今日才想求诗。”
谈淇的脸色好看了点,半是谦虚半是幽怨地回道:“承蒙晋阳王和晋阳王妃抬举,但谈淇不过是国子监的一名寻常学子,不敢献丑。”
晋阳王大抵是听不出旁人话里暗含的深意的,闻言大手一挥,说道:“这有什么?你看在座的人哪个身份不是比你贵重的?本王既然能邀请你来,肯定是因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本王也挺喜欢你那些诗的。”
听到这里,谈轻直接笑倒在裴折玉怀里,引来众人瞩目,太子见他与裴折玉这般亲密,心里那口气越发不顺,黑着脸出声。
“隐王妃笑什么?”
谈轻毫不掩饰,趴在裴折玉肩上边笑边说:“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一些高兴的事哈哈哈!”
谈淇哪能不知道谈轻是在笑话自己,脸色便跟被打翻的调色盘一般,红了又绿煞是难看。
岂料晋阳王好像真的不会看人脸色一般,明明忌惮谈轻背后的老国公,还巴巴地问谈轻,“什么事情,也值得隐王妃这般高兴?”
谈轻瞥向谈轻,笑着说:“也没什么,就是我家庄子上养的公猪下崽了,一胎下了九个!”
晋阳王总感觉这好像是在隐喻什么,摸了摸光滑的脑门,怎么想都想不通,“公猪会下崽?”
谈轻笑得更大声了,身上力气都没了,肚子一抽一抽地疼起来,窝在裴折玉怀里一边抽气一边大笑不止,裴折玉摇头失笑,无奈地扶住他后腰。二人亲密无间又无比自然的姿势,在太子眼中显得越发碍眼。
可提到猪崽,太子不由得想起上个月去谈轻的庄子发生的事,登时面色黑沉,如鲠在喉。
水榭中的众人陆陆续续反应过来谈轻所言,也有几人没忍住笑出声来,其中就有裴彦。
事实证明晋阳王妃不像晋阳王那样愚蠢,她虽然能感到有点被内涵到,面上仍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柔声出言道:“今日是我晋阳王府的好日子,难得太子殿下、隐王隐王妃还有谈淇公子都来了,如今离开席还早,依我看,不如便如我家王爷提议,作诗助兴,也好打发时间。正好我家王爷近来格外爱读诗,前几日有事未能去西市的赛诗会凑个热闹,实在是遗憾了许久,今日咱们晋阳王府也办个小小的赛诗会,在座的公子小姐都可以参与,便由太子殿下、隐王评价,选出诗魁。前阵子太后娘娘赐了本王妃一套鎏金红宝石头面,便以此做彩头,大家看如何?”
晋阳王跟自家王妃面前还是有点小聪明的,紧跟着说:“既然如此,本王也将先前皇兄赐本王的歙砚拿出来,添作头名的彩头。”
这话一出,不说那些与这显然无关的夫人大人,水榭里的公子小姐们可就心动了,不提这两个物件本身价格就不会轻,只要它们是太后和皇帝御赐的物件就值得无数人趋之若鹜,若得了,那可是长脸的事。
或许是看有晋阳王妃提点,晋阳王可算是正常了一点,太子思索了下,也取下腰间佩戴的红玉金鱼玉佩,递给身旁的内侍,“既然晋阳王叔与晋阳王妃都如此大方,孤自然也不能太过小气,这块玉佩也添作彩头。”
晋阳王跟晋阳王妃拿出来的是太后跟皇帝赐他们的物件,太子随身佩戴的玉佩的价值也不亚于前者,关键这是太子殿下当场亲赠!
即便明知太子和晋阳王这是在捧谈淇,水榭中的众人还很难不意动,就算是拿不到头名,能在太子面前露一下面,也是极好的!
太子对谈淇有信心,认为这玉佩终究是要落到谈淇手上的,也不想让谈轻和裴折玉好过,找着机会就开始内涵他们,“老七跟隐王妃府中生活拮据,依孤看这彩头便无需他们出了,还望晋阳王叔不要介意。”
晋阳王也没想让裴折玉跟谈轻出彩头,因为刚才被谈轻骂过,他现在还不想再招惹这位主。
可是太子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陪着笑应好。
谈轻笑够了,索性窝在裴折玉怀里看戏,反正在人前他们都默契地扮演着恩爱夫夫,听到这话,他直接给太子翻了个白眼。
“这倒也不必,我们隐王府的家底肯定是比不得太子通身贵气的,但父皇和太后赏赐的东西我们也还是有的,福生,拿出来吧。”
他一个眼神,福生当即领悟,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将其打开,躬身上前展示给众人看。
锦盒里只放着一块做工精细的白玉麒麟玉佩。
太子跟谈淇一看见这块玉佩,脸色都变得很精彩。
这不就是谈轻大病醒来后,太子为了安抚谈轻,随手摘下让谈淇替他送去的那块腰佩吗?
白玉麒麟佩玉质不亚于方才太子摘下的那枚红玉金鱼佩,在座都是权贵出身,不会看不出来,等谈轻解释完更是抻长了脖子。
“太子也知道,我跟我家王爷平日就靠那点俸禄过日子,不过好在太后娘娘和父皇怜惜,时不时赐下一些物件,这块玉佩我也不知道是哪个送的,反正放在仓库里面也是垫桌脚的,倒不如拿来做个彩头。”
太子咬牙道:“垫桌脚?”
谈轻呲着一口小白牙,嚣张地说:“这东西在父皇和太后赏赐的物件里成色最差,又占地方,送都送不出去,只能拿来垫桌脚。”
这话说得太子脸色愈发阴沉,这块玉佩在送出去之前他常随身佩戴,就算没有刻着他的名字,也该有人能认出来,谈轻居然这么对待他所赠之物,难道不应该跟以前一样,他给点什么都供着吗?果真是跟着老七时日久了,越发不识抬举了!
不管太子心情如何,晋阳王对于谈轻没有破坏他想搞的小诗会还是挺满足的,这就笑呵呵地让下人接过这玉佩,又问过在场可有人要参与,果然有不少小姐和公子站出来,可这种时机怎么能缺了谈淇?
晋阳王笑着询问谈淇,“本王确实喜欢谈淇公子的诗集,不知今日能否有机会读到新诗?”
谈淇心中自是愿意的,却装作羞怯看向太子。
太子就喜欢他这般乖巧听话的样子,又温柔大方,比起叛逆嚣张又小气的谈轻更让他顺心,便温和地点了点头,“想去便去吧。”
谈淇这才起身,颔首道:“那,谈淇便献丑了。”
戏台子已经搭好,谈轻撇了撇嘴,抱着胳膊后仰靠在圈椅上看戏。这小诗会就是要求自己即兴作诗,而主人家的晋阳王也拟了主题。
如今已是炎热夏日,水榭中放了不少冰盘,才能让众贵人舒适凉快,而水榭下正好开着一大片莲花,诗题便是这满池莲花。
晋阳王府下人手脚麻利地在水榭一侧清了场地,准备好笔墨纸砚,交给主动参与的贵人们。
作诗也需要时间,晋阳王定了一炷香时间,余下看热闹的众人便吃着瓜果冰碗打发时间。
这期间又有贵客陆陆续续应约而来,知道这里有热闹看,大多聚集到了水榭这边,六皇子也来了,一到就先过来拜见太子,然后远远避开谈轻跟裴折玉,也不跟他们说话,生怕招惹到他们,又要脱一身皮。
谈轻回了他一个白眼。
在一炷香烧完之前,秦如斐和谈明也一块来了。
谈明也收了请柬,秦如斐却是谈轻叫来的,两人在门前碰见,打听到隐王和隐王妃跟太子等人在水榭里看人写诗,索性一块来了。
这水榭里就太子跟晋阳王最大,他们来了要先去拜见太子和晋阳王,太子不太待见谈明,也不至于对他怎么样,只是一句话都没说。
不过秦如斐一现身,众人看他的眼神都显得颇为热切,尤其是对面的六皇子。晋阳王可不想让秦如斐也来参与,怕谈淇争不过他。
秦如斐也没这意思,顶着六皇子的眼神跟着谈明直奔谈轻和裴折玉,就在他们身后坐下。
六皇子当场呆住了,不禁开始怀疑秦如斐到底是谁的伴读啊?为什么最近老是跟谈轻玩?
于是,六皇子看谈轻的眼神很悲愤,好像谈轻不仅敲他竹杠,还撬墙角挖走了他的伴读!
谈轻懒得理他,因为秦如斐上来就小声问他:“王妃这么着急让我回来,到底要干什么?”
他自从赛诗会那天后就回了桃山学堂,谁知道刚考完月考,谈轻就让人叫他赶紧回京。
还非得来晋阳王府找他?
一炷香已经到了尾声,谈轻也不跟他多废话,只说:“让你来看戏啊,来都来了,戏已经快开场了,先坐好老实看着就是了。”
秦如斐心道什么戏?
他可没看到这水榭里有让人摆戏台子的意思,回头看向谈明,谈明也是一脸迷茫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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