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翁绍真的在乎老爷子的想法吗?
岳美娴欲言又止,忍不住心烦意乱地抱怨道:“早知道那个翁缜那么没用,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们当初就不该把心思浪费在他的身上。”
“还有啊,那个翁绍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前十八年过够了被人瞧不起的穷日子,一朝发达就摆出这么大的排场。出入都带三十几个保镖,人家世界首富也没摆这么大的谱!真是穷人乍富!”
岳美娴唠唠叨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翁汉儒放任妻子谩骂不休,他自己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有神情讳莫如深。
世上没有不透的墙。很快,翁汉儒助理的大学同学教唆翁缜绑架翁绍的八卦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香江。
香江翁家再曝家丑,事情涉及到翁家目前仅存的大房和三房。在翁老爷子刚刚宣布更改遗嘱之后,翁家立马就爆出了这样的丑闻。很显然,这意味着这场争夺家产的豪门内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一时间,各大八卦周刊和娱乐新闻争先恐后报道此事。各种揣测和谣言甚嚣尘上,不明真相的散户和底层员工们人心惶惶,甚至影响到了香江翁氏集团的正常运转。
不提外面有多少风言风语,翁氏集团各大股东们最先沉不住气,纷纷找上翁老爷子:“你们翁家到底是怎么回事?频频闹出这样的丑闻,你们知不知道这会严重影响集团形象的。”
“老实说,大家朋友一场,我们本不该过问你们翁家的家事。可是你们翁家也不能太招摇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关起门来慢慢说,非要闹得家丑外扬?”
翁老爷子满脸苦涩。他又何尝不知道家丑不该外扬的道理。只可惜翁绍和老三两口子不是这么想的。
“你的意思是说,外面那些沸沸扬扬的流言,都是翁绍故意传出去的?”
“外面那些谣言到底是不是真的?难道汉儒真的派他的助理收买大学同学,教唆翁缜绑架翁绍?”
联想到翁绍当年被人贩子拐走时,外界舆论也都在暗暗揣测这件事跟大房有关。深知当年旧事的股东和董事们心里咯噔一下,就连眼神都变得飘忽不定。
有跟翁汉儒关系好的股东立即开口:“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就连警方都没有下定论,可见这件事情跟翁汉儒没有关系。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不能胡乱猜测,万一诬陷了好人怎么办?”
其他股东见状,不由讪讪开口:“我们也相信汉儒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外面的人不了解汉儒,他们会怎么说,我们也管不了。尤其是那些八卦小报唯恐天下不乱,他们闹得人心惶惶,蒙受损失的还不是翁氏集团?”
还有人劝翁老爷子:“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不要搞出这么大的声势。你也该劝劝翁绍,不能太任性了。”
翁老爷子满脸唏嘘:“这孩子从小就被人贩子拐走,吃了很多苦头。我也不想他再受委屈。”
“可是你也要教导他以大局为重啊!”另外一名股东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翁家是翁氏集团最大的的股东,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集团的股价波动。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再怎么不想受委屈,也不能任意妄为。”
翁老爷子又何尝不想劝翁绍以大局为重。只可惜他做不到——
显而易见,翁家的大局,并不是翁绍的大局。翁老爷子能让翁家任何一个人为了家族利益牺牲个人利益,唯独不能强迫翁绍这么做。不只是因为翁绍从小就不在翁家长大,没有接受过家族的培养,自然也就不受家族的掣肘。更因为翁绍打从一开始,就显露出了他在金融市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操盘手段。
翁老爷子和翁氏集团的股东们全都心知肚明,翁绍的个人利益和基本盘是独.立于香江翁家利益体系之外的。尤其是近一年来,香江翁氏集团仰仗翁绍的操盘手段,更是在股市上赚得盆满钵满。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翁氏集团的股东们靠着翁绍发了大财,就算他们明知道翁绍散播流言影响了翁氏集团的利益,他们也没有立场责备翁绍。又或者说,他们就算想要责备翁绍,也没有底气把话说出口。
没有任何一个搞实业的敢毫无顾忌地得罪一个能在金融市场搅风搅雨的操盘手。翁氏集团的股东们不敢——又或者说,就算他们有得罪翁绍的胆子,也没有得罪翁绍的实力。
更何况,事情闹到如此地步,焉知香江翁氏集团今时今日的窘境,不在翁绍的算计之中?
第116章
所有人都以为翁绍接下来肯定会向翁氏集团下手。潜在的巨大利益让很多投机者把注意力放到了翁氏集团的身上。一夜之间,翁氏集团的股价就像过山车一样,涨涨跌跌起伏不定。
有人认为翁绍会像之前报复其他仇家那样收购翁氏集团,于是抢在翁绍出手之前,疯狂吸纳翁氏集团的股票,企图坐收渔翁之利;还有人觉得翁绍会不断放出利空消息做空翁氏集团,他们也跟着沽空翁氏集团的股票。人心浮动就如潮起潮落,直接显化到了翁氏集团的股票K线图上。
就连翁老爷子都做好了翁氏集团即将被狙击的准备。所有人如临大敌,翁绍却再一次回到了京海。
这一次,他是去医院探望大难不死的周舒静。
说来也巧,周舒静被警方成功解救以后,竟然也被送到了京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还跟保外就医的翁英杰成了邻居。
曾经的模范夫妻变成怨偶,也不知道周舒静治疗期间,有没有去探望过翁英杰。
“你还是这么喜欢看翁家的热闹。”失去了一根小手指的周舒静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或者刺激太大,她的精神看上去很萎靡。被绷带包裹着的右手轻轻搭在胸前的被子上,隐隐约约还透着一丝血迹。
翁绥坐在病床旁边,正老老实实地给周舒静削苹果皮。看到不请自来的翁绍,他拘谨地站起身,神色紧张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探望病人。”翁绍举了举手上的鲜花,依稀还是那句话。
翁绥有些愤然地咬了咬嘴唇。他目光愤恨地盯着缓步走进来的翁绍,想要撵人,却没底气开口。
翁绍将鲜花插在床头柜上空荡荡的花瓶里,随口感慨了一句:“既要照顾保外就医的爸爸,还要照顾大难不死的妈妈,你最近辛苦了。”
翁绥怒视翁绍:“你想说什么?”
“翁总气量宽宏,就不要逗弄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了。”周舒静幽幽开口,打断小儿子的质问。时至今日,他们一家人早就没了跟翁绍对峙的底气。
更何况她能被警方顺利解救,也要感谢翁绍的出手相助:“我还没谢谢你。要不是你们江湖网的记者跟国际警方配合,我或许不会这么快被救出来。”
“是你命好。”翁绍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周舒静的手指,旋即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的样子看上去是不是很狼狈!”察觉到翁绍的视线,周舒静自嘲苦笑。也不知是想卖惨,还是想激发翁绍的同情心,她幽幽叹了一口气:“我从来都瞧不起余蕙心那个蠢货。同样都是女人,她没文化,没相貌,没胆量,没见识,浑浑噩噩过了大半辈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孩子都不是自己亲生的。你说一个人糊涂到这份儿上,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可就是这样一个鲁钝无知的糊涂女人,就因为养了翁绍一场,现如今竟然也成了资产过亿的女企业家。人到中年,儿子孝顺,事业有成,谁看了不说一句意气风发?
而她周舒静呢?辛辛苦苦辛苦筹谋了大半辈子,却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害成这样。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周舒静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翁绍。
“翁缜已经被引渡回国了,现在就在京海市看守所。”翁绍笑气定神闲地坐到一旁:“你作为他的亲生母亲,要不要给他安排一名律师?”
周舒静目光晦涩地看着翁绍:“你想干什么?”
翁绍低头一笑:“我就喜欢跟你这样聪明的人办事。”
两天后,翁绍以律师助理的身份,跟着周舒静给翁缜请的律师来到了京海市看守所。
按照我国法律规定,羁押期等待判决的犯罪嫌疑人都会待在看守所。翁缜是因绑架罪被引渡回国,因为勒索的金额过于巨大,一旦被判,至少要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但他的案子还没开庭,所以理所当然被押送到看守所。而被扣押在看守所的未决犯人是不能探视的,所以翁绍只能以律师助理的身份申请探视。
翁绍和律师做完登记后,在民警的引导下走进接见室。刚坐下不久,身穿囚服的翁缜就被警察带过来了。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翁缜脚步一滞。他阴鸷的目光在翁绍脸上停留片刻,良久,才缓缓坐在翁绍对面。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身穿囚服的翁缜神思恍惚地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翁绍。沉默半晌,突然嗤笑出声:“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有面子,竟然能让翁总担任我的律师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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