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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_把灯船【完结】(209)

  沈列星不在的时候他便不会束发,此时发丝散落下来,倾洒在陈悬圃手背上。

  酥麻的痒意从那一块皮肤一直穿到心底,陈悬圃手一颤,差点将还未织好的布料裁断。

  布料织好,便该量体裁衣。

  钟情全部心思都放在那匹布上,没注意到陈悬圃若有若无的触碰。还是在看到他薄红一片的脸颊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有些暧昧。

  小脸通红,却低着头不肯看人……这神态似乎在城中那些炉鼎身上见过啊。

  钟情坏心眼地一笑:【你在想什么啊小菩萨?】

  见陈悬圃犹自低头不答,便伸手一挑他的下巴,道,【那张床我还算是变换得不错吧?只要陈公子愿意,本大王定当奉陪的哦。】

  陈悬圃深吸一口气,挥开他的手埋头裁剪布料。

  他动作很快,钟情口中调戏的话还没说几句,一件百鸟裙就已经做好。

  看到成品的一瞬间,钟情口中那些风流话悄然失声。他迫不及待接过衣服在身上比划,眼中光芒亮得比羽衣还要璀璨。

  现在轮到他脸颊通红一片了,三分是激动三分是羞涩:【陈悬圃,你确定君子真的也会穿得这么花俏?】

  陈悬圃颔首:【彩衣娱亲,正是君子所为。】

  【娱你个大头鬼,你觉得我会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你竟敢占本大王便宜?】

  口中疾言厉色,眼中光芒却正色,显然不是真的生气。钟情美滋滋地穿上衣服,嫌弃识海里一盏烛灯光亮不够,还特地出了识海,在窗边对镜自照。

  烛光下这件羽衣的光彩有一种焦糖样朦胧的、凝滞的暖意,到了天光之下,这光彩开始流动起来,光华流转之间生机勃发,微风浮动衣袖时仿佛将要振翅欲飞。

  钟情一脸惊叹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像是穿上了一整个星夜。

  他全部心思都放在镜子里,没注意到陈悬圃已分出一缕神识潜进他识海深处。

  一缕神识而已,自然无法对堂堂魔尊的识海动什么手脚。但陈悬圃也没想过这么做,他只是想找一件东西。

  识海深处便是灵台,这里存放着主人所有在意的东西,甚至有一些是主人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存在。

  他一样样看过来,大多是一些功法秘籍,翻开一看字字清晰,显然主人曾下了很大功夫记忆。

  除此之外便是一众模糊的人影,穿红戴绿举止瑟缩,大概就是主人常常放在口中与自己相比较的炉鼎们。明明口中嫌弃不已……心中却下意识放在了这般重要的位置。

  再往前是戾心鸢。

  钟情对有生命的一切都想象力匮乏至极,但对戾心鸢却能勾勒出完整的轮廓。鸟儿的眼神栩栩如生,只是羽毛的颜色糊作一团。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戾心鸢。

  识海外钟情心悦诚服道:【陈悬圃,你真厉害。】

  下一刻陈悬圃面前便出现了一件完整的百鸟裙。他一怔,随后失笑——看来钟情也是真的很喜欢花俏衣服。

  他故意逗他:【百鸟裙主色为黛黑,配红色中衣最为合适。我囊中有一匹鲛绡,乃鲛人族采云霞织成,大王可想要一件霞蔚云蒸、斑斓夺目的中衣?】

  钟情被他这组用词哄得五迷三道的,赶紧点头如啄米。

  【陈悬圃,陈公子,你人真好,简直就是个君子!】

  陈悬圃轻笑,继续向前走去。

  他一路略过那些模糊都无法分辨究竟为何物的影子,直到看见灵台深处一柄细剑。

  那剑是粉红色的。

  剑柄上雕刻着合欢花,剑刃极细,两边刃上也都纹着繁复的花纹。

  太花哨了,不像剑修的剑,到像是酒席上舞姬手中助兴的玩物。

  陈悬圃一下便明白过来当初为何钟情宁死都不肯用本命剑与他交手。

  想通这件事后,紧接着一个更大的疑惑升起:这根本不是一把适合用来修炼的剑,那么钟情当初又为何会选择它做自己的本命剑呢?

  难道他曾经也被人当做炉鼎对待,所以才会被逼迫用这种剑修炼?即使百年后成为魔尊也始终耿耿于怀,连艳色的衣物都要避退三舍?

  他正思索着,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朗声一笑:

  “我回来了!”

  揽镜自照的钟情闻声回头。

  新衣服穿在身,他此刻心情非常好,便也非常大方地朝归来者莞尔一笑。

  那笑是极富生气的,仿佛一幅美人画卷终于被上天眷顾,活了过来。

  沈列星呼吸一滞,半晌后回神,由衷夸赞道:“真好看。”

  随后痞笑一声:“临时更衣,悬圃莫非是在刻意等我?”

  钟情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心想是否要进到识海拿出缝衣针将面前这个人的嘴缝上。

  他假装讶异道:“哎呀,列星去了这么久,怎么空手而归呀?”

  “……”

  沈列星半晌无语,而后失笑一声,无奈叹道,“是我无能了,这秘境太大,着实难以寻觅那清风茧缕泉。”

  钟情面上不屑地吊了下眉梢,其实心中知道沈列星所言非虚。

  这人前脚刚出门,他后脚就放出了傀儡。

  傀儡数量众多,分头去寻,但到现在也没传出半点音讯。

  漂亮脸蛋即使故意挤眉弄眼做出刻薄的表情,也还是漂亮得不像话。沈列星心中软软的,调笑道:“是啊,都过了这么久,怎么悬圃桌上还是魔尊的画像?看来悬圃心中果然只有那个魔修。”

  钟情一恼,心想怎么忘了这茬?

  他不愿让沈列星过多在这件事上纠缠,免得他当真发现什么端倪,只得率先退一步道:“列星之像,我已胸有成竹,只待下笔而已。”

  他轻一拂袖,黛黑羽衣在天光下泛出蓝紫色的炫光。他歪头一笑:

  “这不是为了等你,都变了望夫石,这才耽误了时间么。”

  沈列星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干咳一声,几乎是落荒而逃:“我再去找!”

  大门“嘭”一声关上,钟情不为所动,即将走出灵台的陈悬圃却显示被震颤到一样突然驻足。

  他神使鬼差般回头看了一眼,视线在那些模糊的影子上意义分辨过去。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将整个灵台都搜寻了一通。

  这里没有他。

  但有沈列星。

  虽然只是一个极其模糊的身影,但这人就像一件花俏的衣服那般,只需要露出一点轮廓就能让人认出。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像一件花衣,才能在这方寸之地占有一处容身。

  接下来数日,钟情日日坐在织布机旁看陈悬圃做新衣服。他开心得不得了,也就没注意到陈悬圃异于往常的沉默。

  直到众傀儡将秘境搜索完毕也没找到沉煌魔君的遗蜕,这才稍稍冲减了他的兴奋。

  他轻轻放下手里璀璨夺目的新衣服,这才起身朝着那堆死物发火:

  【一群废物!怎么可能没有!就算遗蜕已被人偷走,难道连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吗?】

  陈悬圃停下手中针线,欣赏了一会儿美人动怒,然后才轻声开口:

  【大王何必生气?我倒是有个主意。沈列星气运超群,之前次次都能化险为夷,不仅找到破解之道,还能顺带助自己突破。大王何不再试一次?置沈列星于死地,说不定反而另有奇遇。】

  【嗯?】

  钟情一愣。

  【你想谋杀亲夫?】

  第162章

  陈悬圃平静道:【我只是不想看到大王为此烦忧,所以给出一个建议而已。是否采纳,全看大王自己。】

  钟情半晌没说话。

  一个正人君子突然口出不义之言,定然是有什么原因。钟情直勾勾看着陈悬圃,想从那双清透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端倪,但或许是对方掩藏得太好,双眼之中没有半点违心。

  直到识海中烛灯燃尽,那一点光明化作一阵青烟无可奈何散去,黑暗逐渐侵蚀了周身环境,钟情才终于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在夜色之中慢慢浮起一笑。

  在没有光亮的环境中,他身上的百鸟裙近乎纯黑,将那一丝笑意也衬得冷冽鬼魅。

  【你以为只要这般向我投诚,就可以得到我的信任吗?陈公子,若说耍阴谋诡计,这天下没人比得上我。】

  钟情抚摸着衣袖上的花纹,动作怜惜无比,语气却凉薄至极。

  【你鼓吹我害他,不就是想接机让他看穿我的真面目,好把你救出去么。这点小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

  陈悬圃沉默着。

  钟情突然有些好奇,倾身过去打量他:

  【小菩萨,你认识他不过几天而已,和他从无什么交情。为何却几次三番,宁愿冒着惹怒我的风险,也想要救他?难道百年前一个口头上的婚约,就真的能这样重要,让你心甘情愿为他牺牲至此?】

  陈悬圃还是不说话。

  直到钟情觉得无趣遁出识海,他才感觉到掌心中传来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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