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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反派总在半夜偷亲我_哼哼唧【完结+番外】(51)

  “朕如今后宫空虚,赏几个男人怎么了?沈招你要造反不成?”

  沈招:“……那陛下也没把那画赏臣。”

  “这么想要?”萧拂玉起身,施施然往外走,“那就看爱卿今日这马夫……当得够不够让朕满意了。”

  ……

  一辆装饰雅致的马车停在城门口。

  “出入上云京,所有人皆须接受盘查!”城门口的兵卒冷声拦在马车前。

  尤其是当他瞥见那马车前头的马夫。

  身量比寻常男子高出一截,草帽掩住上半张脸,嘴里叼着草根,姿态闲散拽着马绳,半个眼神都不给城门口的守卫军。哪怕穿着破烂的麻布衣裳,也盖不住身上那随时起身要与人打架的气势,愈发显得可疑。

  寻常马夫,哪有这样猖狂的?

  兵卒打量了眼这辆马车,没有挂任何彰显身份的玉牌,随即冷笑:

  “说你呢,快让你家主人下车接受盘查!”

  “啧。”马夫扭头,露出那张上云京人人皆知的脸,朝兵卒阴狠一笑,“你确定?”

  兵卒:“……”

  能让这位恶名昭著的指挥使当马夫,里头还能坐谁?

  “放行。”

  兵卒让开路,跪在一旁恭送马车离开。

  马车里,萧拂玉捏起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剥皮,“沈大人好大的威风。”

  马车的门从外头打开,沈招斜倚在门边,扭头盯着他手里的葡萄,“陛下,臣也渴了。”

  萧拂玉腿上的糖葫芦也探出爪子去够他手里的葡萄,被他按下制止。

  “不可以哦,”他轻笑一声,将葡萄送入口中,分明是对糖葫芦说的,却掀起眼皮看向沈招,“渴了就喝水,狗吃葡萄……会死的。”

  沈招盯着他唇上沾染的汁液,舔了舔干燥的唇,回过头继续驾车。

  不让吃便不让吃,非要勾他一下。

  还骂他是狗。

  沈招自顾自低笑一声,喉结滚动,眸底浮起晦暗的欲色。

  想要他当狗,就直说。

  ……

  马车停在青林河的渡口旁。

  沈招率先跳下马车,朝马车里伸出手。

  然而马车里的人没动,只是慢悠悠又吃了一颗葡萄。

  沈招看了他半晌,了然挑眉,转身背对马车蹲下,微微弯腰,“陛下,踩臣下来罢。”

  “看来爱卿的确有当马夫的天赋,一点就透,”萧拂玉一手抱着糖葫芦,一手搭在来福手臂上,踩在男人背上不紧不慢下了马车。

  只是后边衣摆太长,下地时勾住了沈指挥使的脑袋,连带着男人一块趴在了他衣摆下。

  甚至这厮还没打算起来,宽大的手死死握住他的脚踝,抬起脑袋这边蹭蹭,那边闻闻。

  “……”萧拂玉朝前走了几步,扯回衣摆,回头不悦地睨着他,“沈招,你放肆。”

  糖葫芦也凶巴巴地朝男人吠了声:“汪!”

  “这可怪不了臣,”沈招若无其事从地上起身,掸了掸衣摆上的灰,气定神闲道,“是陛下的衣摆勾了臣的头。”

  萧拂玉扫了眼他这身狗都嫌的马夫衣裳,以及那张仍旧英俊逼人的得意面孔。

  他不知看到什么,意味不明地勾起唇,从袖中摸出帕子,丢进男人怀里,笑着走远了,“擦擦吧。”

  沈招疑惑低头,鼻尖一滴血正好滴在丝帕绣着的桃花上,血色无声晕染开。

  “……”

  旁边,来福翘起兰花指捏住鼻子,鄙夷地瞅了他一眼,跟着陛下走远了。

  真丢人,也就能给咱们陛下当个马夫了。

  ……

  青林河上,一艘画舫绕着桃林徐徐飘过,零落的桃花花瓣沾满了画舫的船底边沿。

  船上丝竹之音幽远,一群白面书生立在甲板上负手吟诗。

  船舱内。

  “江兄,你说你老子的私塾教出来这么多甲榜进士,来日到了殿试怕也是大差不差,他怎么还把你往国子监里头塞?”一位世家子弟打趣道,“若你待在自个儿家里的私塾,说不准也能争一争甲榜呢。”

  江子言闷头喝酒,面色有些阴沉,“谁知道他?”

  顿了顿,又嘲弄道:“许是觉得我不配姓江,辱没了他私塾的名声。”

  “行了,今日出来又不是喝闷酒的,”赵玉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我今日可是带来了好东西,你确定不看?”

  江子言将信将疑跟着他避开人群,进了厢房。

  赵玉合上窗户,将桃林春色统统遮住,神秘兮兮从袖中掏出一幅画,抽开画卷上的绳子。

  画中红衣美人坐在一叶轻舟上,素手拨弄池水,旁边撑杆的男人被画师刻薄地画糊了脸。

  “这……这画你哪来的?”江子言又惊又怒,“不怕掉脑袋?”

  “要掉脑袋大家一起掉,”赵玉冷哼,痴痴盯着画像,“上次陛下微服私访与谢无居那厮一块去踏青,我正好也在京郊,就偷偷画了。谁知后来这画被旁人瞧见,就有人临摹了赝品在坊间流传,大家只知道这画上的人非富即贵,故而都不声张,只是私下里难免……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江子言疑惑。

  “游春舫里的姑娘与兔儿爷如今都开始穿红衣了。”

  江子言不可置信:“他们疯了不成?真不想要命了?”

  “就是,疯了不成?”一道懒散的笑声从头顶传来。

  两人悚然抬头,还未看清来人的脸,就被从房梁跳下来的男人打晕踢到一旁。

  男人捡起地上的画,垂眸打量,随即冷笑一声,将那小舟上的野男人撕成碎片踩在脚下碾了碾,而后将红衣美人那半折好塞进怀里,哼着小曲翻窗离开了。

  第69章 该死的,差一点点就亲到了

  青林河畔,画舫一艘接着一艘经过桃林,唯独最末端的画舫上格外僻静,只有两人一狗。

  “让他去别的船上借份笔墨纸砚,怎么去了这么久?”萧拂玉临窗而坐,侧目看向窗外桃林,有些不悦地抿起唇珠。

  被来福几句谄媚夸得兴致来了,萧拂玉此刻信心充盈,也想画一画桃花,故而便让自己的马夫去借一借。

  谁知一柱香了,也没回来。

  来福转了转眼珠,“许是沈大人瞧见什么趣事儿,一时半刻耽搁了。”

  “给朕办事,就该将朕的事摆在前头,朕看他是愈发不把朕放眼里了。”

  萧拂玉刚说完,男人低沉的声音就从窗外传来,“陛下,臣发誓,臣时时刻刻眼里都有陛下。”

  萧拂玉转头,看着男人从船舱顶跳进窗子里,挑剔道:“有路不走非得翻窗,沈爱卿,你在朕面前越来越没规矩了。”

  “陛下若真这么喜欢规矩的,今日就不会带臣出来——”沈招放下‘借’来的笔墨纸砚,“而是带旁的野男人了。”

  萧拂玉轻笑一声,执笔在宣纸上游走,“旁的野男人?那沈爱卿又是什么男人?”

  “反正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沈招目不转睛盯着他唇边笑意,无意识跟着勾起唇。

  “是么?那实在可惜,”萧拂玉轻叹,“朕就喜欢不三不四的男人。”

  “臣现在改口来得及么?”沈招立马道。

  萧拂玉乜他一眼:“爱卿还是先捞到太明湖里的钥匙再来问朕吧。”

  沈招:“哦。”

  船舱里安静无声,唯有春风吹起宣纸的声响。

  一盏茶后,桌案上刚摘的那束桃花已然被沈指挥使辣手摧花,拔光了。

  “陛下画的什么?”沈招探头去看,被萧拂玉侧身挡住。

  “朕不告诉你。”

  萧拂玉画完最后一笔,搁下毛笔,低头轻轻吹干墨痕。

  “来福,看朕画的如何?”

  来福连忙低头凑近。

  萧拂玉画的是青林河水面上沾在船边的桃花。

  零落,半枯,萎靡颓废至极。

  “不愧是陛下,”来福惊叹,“依奴才看,陛下若认真修习几月,定是上云京最厉害的画师!”

  萧拂玉骄矜挑眉:“还行吧。”

  沈招低笑一声。

  来福立马不满道:“沈大人笑什么?难道觉得陛下画得不好看?”

  萧拂玉也斜斜望过来。

  四目相对,沈招道:“画能体现人的心境,臣只是觉得,陛下在故意开心,其实还在为某些事心烦,才画了这凋零在水里的桃花。”

  “看来来福公公那几句敷衍地夸赞,没本事让陛下开怀啊。”

  萧拂玉看着他,没说话。

  来福生气道:“奴才没读多少书,自然只能说着漂亮话哄陛下高兴,沈大人如此言之凿凿,话说得滴水不漏,不知有何本事让陛下开怀?”

  “陛下,臣也想画,”沈招冷不丁道。

  萧拂玉冷哼:“自作主张揣测朕的心思,爱卿最好能画出些东西来。”

  沈招嘴里叼着毛笔,捧着宣纸砚台,神秘兮兮去了角落里。

  萧拂玉支着下巴,偏头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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