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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Omega是小昏君_洒出【完结】(115)

  还有萧家,好不容易认祖归宗的独生子,却要再一次失去。

  他做什么才能弥补这一切。

  不远处传来起伏的痛哭和哀嚎,白虞也想哭,可能是眼泪流得太多,他感受到灼烧般的疼。

  他看着从急救室走出来的医生,徒劳地恳求,“医生,把他救回来,求求你。”

  “病人心脏停跳,回不来了,你们家属再去多看看吧。”医生说完鞠了一躬,向相反方向离开。

  白虞死死捂住脸,泛着凉意的泪水顺着指缝滑落。

  一道低沉的厚重嗓音,伴着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响起,站停在前方,“我看不懂你,究竟是爱不爱他。”

  白虞恍惚地抬起头,眼珠边缘布满了红血丝。看清面前人,他无措地抓着扶手起身,低头哽咽地道歉,“叔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萧鸿峥眼角层层纹路微动,目光直接而严肃,嗓音洪重,“以前你们的小打小闹,离家出走,我不管,现在连命都不要,就是你们的感情吗?”

  的确像他说的,白虞甚至都没见过对方几次。萧鸿峥对于他和秦鼎竺之间的事,比萧爷爷关注得还要少。

  白虞自觉是他不足以让对方花费时间和精力,况且他本就打算离开,自然也不在意。

  可现在不同了,秦鼎竺的死绝大部分都是因为他,他是以罪人的身份面对对方的父亲。

  萧鸿峥问的话,他都无法回答,那些平白无故的折腾,在外人看来,或许和疯子没两样。

  “我不管,是以为你们心里有数,看来是我想多了。”萧鸿峥脸色沉重。

  白虞嘴唇咬得充血,憋不住往下坠的泪,强压着呼吸说,“我也没办法,我没有选择……”

  白晏明轻轻抱住他,劝慰着说,“别说了,不是你的错。”

  不知何时楼道里安静下来,很久很久,只剩下白虞压抑的呜咽。

  一个穿西装的人快步走来,在萧鸿峥耳边说了什么。萧鸿峥转身迈步,同时说了句,“行了,他还没死。”

  白虞一时没听见,反应过来猛地抬起头,“什么?”

  他愣怔地看向萧鸿峥,见人要走,立刻追上去,“他没死?可是医生说他心脏停跳了。”

  “医生说是他了吗。”萧鸿峥只问出这一句,白虞便傻掉了,他一时想哭又想笑,还有些害怕是空欢喜一场。

  一直到进入另一间急救室,白虞隔着玻璃看到熟悉的面容,才终于轻松了点。

  “我能不能进去看他。”白虞期望地开口。

  萧鸿峥道,“不行,他情况还不稳定,随时可能出问题。况且,我不能保证你不会再给他一刀。”

  他声音冷漠又突然,白虞呼吸凝滞,“我……”

  他知道自己应该为此道歉,可刺进秦鼎竺的心脏,也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道歉就说明他的决定是错误的,他不能这么做。

  幸好萧鸿峥说完便走到旁边,看起来并不想再和他说话。

  白虞压下一口气,手指覆在玻璃上,指尖划过秦鼎竺的轮廓,甲面用力到泛白。

  接下来医生紧急抢救了两三次,旁边的血袋源源不断地输血,鲜红刺目。每次抢救白虞的心都提起来,只恨自己不能冲进去帮忙。

  转眼几个小时过去,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杜蓉没来医院,回去照顾乐山了。在他的劝说下,白晏明也在午夜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白虞,和这位理论上是他孩子爷爷的长辈。得到医生的肯定,两人总算能进去了。

  白虞快步走到秦鼎竺床边,想要喊他握住他的手,胳膊抬了一半,又克制地收回来。

  萧鸿峥视而不见。医生对他们说,“伤者失血过多,加上持续的窒息,大脑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损伤,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

  白虞转瞬如坠冰窖,“那不就是……”

  “植物人。”医生下了定论。

  白虞喉咙被堵住说不出话,他无法想象对方会永远睡下去,不能睁眼说话起身,只是一副还有气息的躯壳。

  他感情上接受不了,不过相比起真的死掉,活着已经算是好结果了。

  医生交代了些注意事项,满脸疲惫地离开。白虞听到萧鸿峥带着无形威压的话语,“你说你没有选择,我就给你两个选择。”

  白虞心头一跳,转头问,“什么。”

  “一是安生地和他在一起,二是,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选择后者,我可以帮你做到。”

  白虞知道萧鸿峥是认真的,以萧家的手段和势力,能让他和秦鼎竺彻底地隔绝,他再也不用纠结了。

  分明有两个明确的结果摆在他面前,他仍旧选不出来,声音细微颤抖着回答,“等他醒过来好不好,他醒了我就走。”

  萧鸿峥不置可否,“你没有听到医生的话吗,你留下,我会默认你选了前者。”

  “我明白……但是万一呢,让我再等等。”白虞语无伦次,还在努力争取。

  萧鸿峥没有回答,白虞看不出他的态度,便硬着头皮待在这。

  一夜无眠,第二天萧鸿峥命人来接,把秦鼎竺送回萧家本部的高级私立医院。白虞眼看他们要上车离开,在关门之前咬牙挤了上去,降低存在感缩在一边。

  萧鸿峥大概是不想和他计较,扫了一眼没说话,他的下属便无声驱车驶离,随后转上私人飞机,很快便到达目的地。

  时隔多年白虞又回到了京市,一切都已面目全非。

  医院里生活设施完备,病房隔壁就是休息室,和酒店房间没两样,但白虞大多是待在病房,以便秦鼎竺有异动时,他能第一时间发现。

  杜蓉也陪着乐山过来了,住在萧家的老宅里。

  白虞接到杜蓉的电话,让他回来看看乐山,好几天两个爸爸都没见到,小孩子委屈又无助,虽然没有哭闹,但很明显的情绪低落。

  白虞应下,目光无神地静坐几分钟,无法再逃避,他不得不起身出了医院。

  乐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扒拉蔫巴的花瓣,宅子里面传来小孩的笑闹声。

  白虞收拾出温和的笑容,走到他面前一起坐下,“姥姥说你的同学来了,怎么不去和他们玩。”

  乐山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眼睛亮了一下,“爸爸!”他看向白虞身后,没有别人,白虞没忽视他眼里闪过的失落。

  乐山闷声说,“我想静一静,他们有点吵。爸爸你们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来,你们是不是都不想要我了。”

  “爸爸最近有事要忙,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白虞摸摸他的后脑勺,“你还小,不用为我们担心。”

  “可是爸爸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的,现在没有了。”乐山说着,嘴巴瘪起来,眼眶里盛出一泡泪花。

  白虞把他搂进怀里,没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睛。

  “你再等一等,会有的。”

  一晃将近一个月过去,白虞本想直接辞掉那边的工作,但上司让他安心留着,就当是用了以后的年假。

  白虞由衷地道了谢。

  不知何时,秦鼎竺重伤昏迷的事传了出去,范围由小扩大,一时间八卦议论叠起,白虞想瞒也瞒不住了。

  乐山跑到病房外敲了敲门,白虞开门就看见他脸上青紫色的伤痕,可怜又倔强的样子。

  白虞连忙俯身,抚着他脸上的伤问心疼地问,“怎么受伤了,谁打你了?”

  乐山摇摇头,抹掉眼泪哽咽地问,“爸爸是不是死了。”

  白虞安慰着把他带进来,“没有,他没死,你别着急,先告诉我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乐山低下头,“不小心摔到的。”

  白虞看出他没说实话,只能先让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拿出药箱给他擦药。

  “爸爸。”乐山叫了他一声,眼巴巴望着病床上的秦鼎竺,“爸爸为什么会受伤?”

  白虞手指轻微地缩了缩才说,“他为了救落水的人,掉进了海里。”

  “真的吗,他救了别人,他做了好事。”乐山神情多了些崇敬,见白虞点头,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摇了摇秦鼎竺的手臂,“爸爸你快醒醒……”

  秦鼎竺没有反应,只有电子屏幕上起伏的线,昭示他还活着。

  乐山呼喊着,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白虞,“爸爸,你不走了对不对,你会和我们在一起。”

  白虞收起药箱,轻声回答,“乐山,人和人不会一直在一起,你要习惯这件事。”

  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显然难以接受,他只是意识到白虞还会离开,一边抓着他,一边用力摇秦鼎竺,“爸爸要走了,爸爸你别睡了快醒过来。”

  白虞嘘声阻止他,“乐山,让爸爸休息。”

  这是杜蓉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看见孩子安全在这,终于松了口气。

  白虞看见她,是对乐山说,“你就在这里陪爸爸,可以小声地说话,不要吵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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