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抿着嘴巴乖乖点头,白虞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这孩子放学自己跑出来了,我就知道他会往这来。”杜蓉无奈地叹气。
白虞问,“妈,他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杜蓉闻言面色犹豫。
“说吧,他是我生的,我也该知道他的情况。”白虞语气平淡。
“老师说是他跟同学打架弄的,因为那个小孩说……你克夫。”
杜蓉还是简略说的,她看了监控,那小孩说得恶毒得多,什么天煞孤星,天生的寡夫,索命的鬼都冒了出来,她看着都想暴打一顿,更别提乐山。
她说完便骂道,“你别在意,肯定是有大人乱嚼舌根子被学去了,和你哪有关系。”
白虞无言地笑了一下,却又像无可奈何的苦闷,“确实,命硬的应该是我。”
“你别这么想。”杜蓉无力地劝导,刚说完就听到病房里乐山惊慌而急切的喊声。
两人心脏一沉,立刻回身推门进入,乐山瞪大眼睛,指着秦鼎竺的手说,“爸爸动了!”
白虞呼吸加快,紧张地看过去,男人骨骼分明的手背上,有类似身体本能反应的筋脉跳动。
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了然,他逐渐冷静下来,心跳慢慢平复。
“乐山,爸爸在恢复了,你别急。”
白虞揉揉他的脑袋,无意识地抬头,视线撞进一双缓慢睁开的,黑冷而恍惚的眸子里。
第105章 完结章中心点从始至终只有……
“爸爸醒了!”
乐山欢快地扑上去,扒在秦鼎竺身上,“我好想你啊,爸爸他要走了,你快求他别走……”
稚嫩的声音接连不断回荡,白虞站在原地,手指攥得很紧。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他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秦鼎竺微微皱眉看了乐山一眼,没有动作,微不可察地打量四周,最后又落回到白虞身上,片刻后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师娘?”
他很久没有说话,嗓音有些沙哑,然而此时没人想起给他倒杯水,因为全都怔住了。
“我……”白虞无措地看着秦鼎竺。那双眼睛里有谨慎、意外,甚至是冷漠,如果他没猜错,他刚穿越来时,对方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乐山一脸茫然,“爸爸,你在说什么?”
杜蓉也意识到不对劲,上前一步质问,“你不会是把自己做过的事都忘了吧。”
秦鼎竺同样陌生地看向她,“我做了什么。”没有回避,而是真的疑惑地询问。
杜蓉颇为离奇地反问,“你和白虞,你们都……”
她指着乐山,差点就说出来时,白虞一把拉住她打断,“妈!”
杜蓉拧着眉和他对视,见他缓慢却坚定地摇头,意识到了什么,“你不会是打算就这么让他忘了,不清不楚的吧。”
白虞道,“挺好的,我本来就该走了,记不记得都一样。”
是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们断得更干脆,他就当他要报仇的人已经死了,以后就不会再扯上关系。
杜蓉又气又不解,“那乐山呢,你也带走?”
乐山听到他们的交谈,也慌张起来,“爸爸,你怎么能忘了,你不是最爱爸爸了吗!”
秦鼎竺忍着头疼看向乐山,“你不要叫我爸爸,我没有孩子。”
乐山一听崩溃了,“你就是我爸爸啊……”
病房里一团混乱,医生监测到数据变化很快来了,萧鸿峥收到消息,放下工作快速到达。
医生做了些简单的询问和检查,确定秦鼎竺失去了几年的记忆。
现在屋子里的一圈人,他只认识白虞,不过这个认识,停留在只见过几面,白虞和秦正蔚结婚的阶段,没强到哪里去。
在他的印象里,他刚参加完两人的婚礼,秦正蔚车祸离世,他要准备葬礼,安排老师的所有后事,包括晕倒过去的师娘。
他几乎忙到天亮,短暂地闭眼休息就要起来接待宾客,没想到再次睁眼,自己躺在医院,头痛欲裂,面前还都是不认识的人,白虞也变得不太一样了。
他们告诉他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七年,秦正蔚早就下葬了,姓萧的中年男人说他是他的父亲,小孩是他的孩子,不过没说是和谁生的。
秦鼎竺靠坐在床头,视线在几人身上巡视,看不出究竟相不相信,过了几分钟,他看向独自静坐在角落的白虞,“师娘,都是真的吗。”
或许在他眼里,白虞是最容易被看穿的,无论是真是假,都能给他些参考依据。
白虞顿了一下,缓缓转过头,“嗯,他们没有骗你,你受伤忘记了。”
“我是怎么受伤的。”
“你救掉进河里的人,溺水了。”
“溺水。”秦鼎竺点头重复,冷眸探究地直视他,“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脏很疼。”
病房里寂静得落针可闻,白虞张了张口,别过头声音轻小,“我不知道。”
几个大人都没再说话,就乐山不停念叨爸爸,白虞直接起身,和杜蓉一起带着他走到隔壁。
杜蓉憋得难受,关上门等不及了说,“你听听他叫你什么,孩子都能打两轮酱油了,还师娘,生的时候怎么想不起你是师娘呢!”
“妈,你小点声。”白虞连忙阻止她,看了眼底下好奇又委屈的孩子,伸手捂住他耳朵,“乐山还在这呢。”
杜蓉看他捂住着,更是控制不住了,“你也是,你直说不就行了,他说忘就忘,那你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算什么?白给他亲嘴上床生孩子,什么都没要他的现在连个好都落不着。”
白虞别说耳朵,脖颈都红了,他手上越来越用力,乐山睁着大眼睛可怜地碰碰他,“爸爸,我脸疼。”
白虞连忙放手揉揉他的脸颊,“对不起。”
杜蓉声音小了点,还在絮絮地打抱不平,噔噔两下的敲门声响起,白虞以为是医生来问他情况,毫无防备地转身两步开门,接着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穿着病号服的秦鼎竺站在距他不到三公寸的门外,肩膀抵在门框外侧,眸子低垂,姿态显得几分沉闷懒散。
白虞一瞬间又慌又懵,他真的没想到对方刚醒就下床,而且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的,杜蓉说的话有没有听到。
“你怎么来了。”白虞强忍羞耻,毛着脑袋开口,听到身后杜蓉的声音,他情急之下迈出来,反手带上门,结果这一下就把自己撞进秦鼎竺怀里。
清浅的檀香不讲道理地钻入他鼻尖,他顿时更慌乱了,匆忙错开,秦鼎竺也很配合地向后两步,保持合适的社交距离。
白虞看到他的动作,以及没有一丝异样的神情,被泼了盆冰水般冷静下来。
对方现在和他没有感情,他有什么必要慌张。
秦鼎竺如常开口,“师娘,你说老师下葬了,可以带我去他的墓地吗?”
他的问题才是真的为难白虞,最开始他们以为穿越来的他得了精神病,没强迫让他去墓地祭拜。
后来和秦鼎竺在一起,对方知道他的情况,更是没带他去过,以至于直到现在,白虞都不知道自己名义上的亡夫墓地在哪。
他是有理由,可直接这样说出来,失忆的秦鼎竺不一定会理解,毕竟真的夫妻,怎么可能在对方死后一次都没去看过,连爱人墓地的位置都不知道。
白虞有口难言,“现在不行……你先恢复好,过几天再说吧。”
他抱着能拖则拖的想法,准备趁这期间去问秦正蔚的同事。秦鼎竺没答应也没拒绝,安静地看着他。
白虞以为他看破了自己的遮掩,险些羞愧地落荒而逃,就听到他说,“好,师娘你也早点休息。”
白虞匆忙低下头,应了一声,他这段时间经常失眠睡不着,有时就会到病房去看他,眼底下都有乌青了。
秦鼎竺说完绕过他回到病房,他这次醒了大约两个小时,接着睡了将近一天,医生说是大脑还伤着,清醒时会耗费很大精力,休息时间相应的会增多。
检查得出的结果是,损伤是不可逆的,虽然没有影响正常生活和智力,但失去的那段记忆,极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白虞听到反而很轻松,他准备出医院打听秦正蔚墓地的时候,萧鸿峥叫住他,说要和他谈谈。
白虞深呼吸了下,直接道,“我可以现在就走,您不用多说。”
这一天终究还是到了,秦鼎竺醒来,他该履行最初的承诺,彻底地离开不再打扰。
“我是想问你,能不能再多陪他一段时间。”萧鸿峥面色沉重且严肃。
白虞惊讶地看向他,“您让我留在这?”
“你也看到他失忆了,现在对我这个父亲都很警惕,他相信的只有你。”在病房里时,萧鸿峥看他只问白虞,还不顾头疼下床跟到隔壁,就知道白虞必须留下。
白虞沉默片刻,“您理解错了,他也不相信我,说不定还讨厌我,不过是只认识我,需要通过我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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