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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大佬沦为虐文总受后_君不渝【完结+番外】(4)

  隋和光在之前就坦然跪了。

  财易散仇难解,他清楚今日无法善了,便连慌乱都不演。

  大当家看他配合,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回神更怒,胆气横生,闯到隋和光面前,给了他一耳光!

  隋和光尝到血气,不怒反笑:“大榜,我有话跟你说。”

  “大榜”是大当家落草前的俗名,现在他叫座山雕。座山雕不敢承认,他怕隋和光这条毒蛇,隋和光越冷静,他越怕。

  隋和光确实在算计他。

  挨打才好——真只为报仇的话,这群家伙早就一刀捅死他了。

  隋和光擅长做生意,生意谈的不是货,是欲。

  隋和光问:“你想要金条?”看见座山雕表情他就懂了,一哂,“马车里的金条是假的,真的还在隋府,我不过是先来探路——确定安全,再给我爹递信,让另一批护卫出发。”

  座山雕冷笑道:“那也简单,我砍你一根手指,附在求救的信里,找隋老爷换金条就是。”

  隋和光:“隋靖正可认不出我的手。”

  “那就砍了你的腿,再让你写求救信,他总该认出你的字迹。”

  “最好别,”隋和光说,“生意人都有自己的暗语,你砍我的腿,保不齐我太怕死,在信上留不该的话呢?”

  这下连山匪都有些悚然。这少爷是疯是傻?怎么听起来……倒像真为他们筹划?

  隋和光坦然受山匪审视。一狼一狈敲定细节,各怀鬼胎。

  大当家想:事成之后,我不仅要你死,还要你求死不能。

  土匪在外围虎视眈眈,二当家见隋和光气定神闲,闯上前,想动狠手,身后一人将他拦住。

  那人扯过二当家的手,耳语几句,二当家最后愤愤摆手,只叫把隋和光先关住。

  隋和光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心底暗叹——山匪背后果然有人。

  虎山距宁城不过十里,地势也不险,这群人气焰嚣张,枪支火药齐全,到这地步驻军不来剿,说没有官匪勾结,谁信?

  南北要打仗了,军队差钱。

  等军队逼上山,跟山匪把黄金分了,背锅的就是隋和光一人。

  又有一个问题。

  他今天出城走的不是惯常路线,是谁,卖了他行踪?

  隋和光被关进柴房,到中午,守门的只剩一个山匪。

  年纪轻,脸白嫩,衣服干净,一根线头没有,不像是寨子呆久的匪,倒像出了变故新上山的。别人都去吃饭,剩他一个饿着肚子守人,想必也不受重视。

  凭一张端方的脸,见人说鬼话的嘴,隋和光哄住了小山匪。

  让人领了送勒索信的任务,下山后,往他在港口的下属递信。

  金乌西沉。

  隋和光运气不佳,先杀上山的是驻军,不是他的人。

  驻军灭口完山匪,并没有找到柴房中的隋大少爷,只找到一张字条——山匪所抢金条归你,买我一命。

  领头的军官认出是谁字迹,神色阴晴不定,末了,持枪摆手道:“不必追了。等一个时辰,烧山。”

  隋和光不知道假金条能瞒过军队多久,他往山下冲,一身血也来不及清理——有山匪的血,也有他自己的。

  隋和光成年时军队呆过,有过一点习武的底子,夺了枪,杀几个人不成问题。

  他在想是谁卖了自己的行踪。

  也许是失血太多,思虑太重,不知为何他神识一恍,竟踏空了下步。

  完了。

  隋和光还能平静想。

  亏了。

  仇人没杀完。

  ……

  【他教我收离恨,收余恨、免娇嗔】

  【且自新,改性情】

  【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魔音贯耳,隋和光蓦地睁眼,唱声停下,阴差朝隋和光笑嘻嘻,吐出一截长长的舌头,念诗道:

  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冥幽。

  魂随司命鬼,魄逐见阎王。

  隋和光看周围昏黑,再看对面装扮,才确定,自己真在阎王殿走了一遭。

  阴差介绍完,问:“还记得玉霜吗?”

  接下来,隋和光听了一个故事。

  戏子余霜,六岁丧父,因为面容姣好,被继父说服母亲卖掉,进戏院练功,风霜雨雪春去秋来十二年。

  十八岁,做了老爷的情人,进隋府,和三位少爷各有牵扯。

  与四少爷隋翊——□□纠缠,剪不断理还乱,月夜私会、祠堂背伦、雪夜陈心、事败施救……桩桩件件,爱恨莫明。

  与三少爷隋木莘——早有私交,戏园子南边唱戏时,萍水相逢,两人一见如故。府中重逢,情愫终生。

  阴差说到此停下,眼里没有瞳仁,纯白一片,直勾勾的面向隋和光。

  隋和光很给面子地问:“我是什么角色?”

  阴差笑:“你呀……你是里头天字一号的混蛋!冷眼旁观你做过,仗势强占也得行,你们三人斗来斗去,最后谁也没压过谁。那玉霜跟谁?你们达成协议——按洋人的历法来,七日一周,一人两日,剩一天放人休息。”

  阴差继续笑:“最后一条是你加的。”

  隋和光说:“那我不算太混蛋。”

  阴差说:“你是混蛋中的混蛋!属你玩的花样最疼最多!”祂叹:“最后玉霜早逝,也可以这么说——是你们兄弟玩死了他。”

  隋和光说:“听起来像本三流小说。”

  阴差说:“一流人生才似三流小说。”

  隋和光不予置评,只问:“为何同我说这些?”

  阴差说:“老鬼看人有慧根,忍不住破例。”

  隋和光道:“那先生不妨再为我破例一次。”

  阴差问:“什么?”

  隋和光问:“驻军和山匪是否合作?”

  阴差一愣,点头。

  隋和光再问:“我父亲隋靖正,是不是也同他们联手了?”

  阴差说:“聪明。”

  十年前,怀疑隋和光与二姨娘偷情的,并非只隋翊一人,还有隋靖正。

  只是隋和光没想到,隋靖正真能要他的命。

  隋和光低眉垂眼,想弑父会进几层地狱。

  阴差似乎看出他想法,笑声古怪。

  隋和光抬头望去。

  阴差道:“送你阳间再一场游,不过要借旁人的身。”

  “记住,换魂一事,天不知地不知,我知,你不知……”

  “旁人知晓,你与他必死!”

  就在这时,隋和光面颊掠过一道金光。低头看去,是阎王殿泥筑的假佛,上下分离,上身咕噜噜,滚到隋和光脚下,弥勒的笑纹丝不变。

  隋和光来不及开口,眼前昏沉。

  白面白衣的纸人敲锣打鼓,并不停歇。这出戏没有声响,没有活人。

  只有阴差的招呼声:“好戏开场,您可来了!”

  “您问什么戏?”

  “名作换魂记,别名补……诶呀,您别急着打断——什么,戏在哪演?”

  阴差鞠躬,手掌朝地。

  “劳烦您,往下看呀。”

  第3章

  清晨阳光十分柔和,来人脸侧被镀层边,话语温和到温柔的地步。

  只是他眉飞入鬓,眼尾上挑,虎狼一样,因着年少,凶气不显,桀骜之色却掩盖不住。

  来人若有所思:“从没见你睡这么久。”说着,手去探隋和光的额头。

  ——这人竟是隋翊。

  隋和光多少年没跟隋翊这样近过,也没好声好气说过话,两人离太近,隋翊温柔得要命、也假得要命的笑太清晰,隋和光陡然生出不适。

  “隋……”

  快出口的名字卡住,隋和光定神,彻底醒了。这不是他自己的声音。

  是玉霜。

  阎罗殿不是梦,原来阴差最后念的果真是“换魂”,而非“还魂”。

  隋和光未料到,他会成了玉霜。更没想到,甫一睁眼,就见到隋翊。

  隋翊见床上人目光下垂,也不意外,他最爱佯装同玉霜亲热,对方冷淡与否,他是不在乎的,收回手,支着下巴,枕在隋和光旁边,目光扫过。

  他脸上有笑,但眼睛是冷的,那是审视。

  玉霜今日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具体的异样。至少以往几次见面,玉霜都是隐忍居多,不会像现在这样,直视隋翊。

  隋翊的目光直勾勾的,像要把人剥了皮吃下肚,隋和光许久没被人这样用目光冒犯过,不能不反感。

  ——先混过去再说。

  隋和光回忆玉霜惯常的表现,将眼睫垂下,一言不出。

  这两人进展到哪步了?

  上次见,玉霜还在推拒,不知道离隋和光出事多久,他们是否更进一步。隋翊向来浪荡,一分真心要装出十分,而玉霜的态度……隋和光不敢断定。

  和这位玉先生两次接触,实话讲,隋和光观感一般,对人也没多大兴趣,只知道他同隋翊有些纠缠。

  但纠缠的种类也多,牵手、拥抱、唇齿相依是纠缠,上|床不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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