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总该万无一失了,陈胜荣笃定地弯起一边嘴角,准备收割今日的胜利大脑,可下一秒,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
他听见一道晦涩难懂的呢喃,但整间教室里,除了自己,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发出声音,所有人都被他死死掌控着,除了郁樹那三人,而他们一个被吓晕在桌子底下,另一个被蠕虫钻入大脑破坏了语言中枢和行动中枢,连舌头动一下都困难,更别说说话了。
至于郁樹本人,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在看见如此诡异可怖的事情后怎么可能还保有理智?哪怕精神值再稳定也绝对会被污染。
说不定是别的异端在附近,陈胜荣如此想,可紧接着,他就看见教室后排,那些本应被自己完全掌控的学生就好像突然被集体催眠一样飘飘欲坠着倒在地上,而那个本该被全体学生包围撕碎的郁樹此时此刻竟然完好如初地站着,两只淡紫色的眼眸静静凝视着自己,嘴唇开开合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看口型,他似乎应该是在道歉,可不知为何,陈胜荣耳中听到的却只有那晦涩难懂的呢喃,完全不是人类世界存在的语言体系,神秘、神圣、神奇。
但这不可能,这种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语言是如何从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口中说出的?
这绝不可能!
一定是有其他更高阶的异端在附近!
陈胜荣固执地想。
可下一瞬,郁樹的嘴闭合了,那晦涩难懂的声音也停止了,再下一瞬,郁樹的嘴又开始开开合合,那晦涩难懂的声音则再次回荡在阶梯教室里,钻入陈胜荣的耳中。
“轰!”地一声,陈胜荣脑海里如同被人燃放了一束烟花,脑浆都被崩裂了。
有些事就是这样,当你对它一无所知的时候,世界一片和平,当你“有幸”窥见或知晓其中一角之后,你对整个世界的理解都将被倾覆。
世界的真相就是无知才充满希望,否则尽是绝望。
在那一片讳莫如深的低喃中,陈胜荣陷入深深的恐惧,他甚至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无尽而可怖的深渊,那深渊挥舞着无数张触手鞭笞着他的灵魂和肉身,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在无尽的绝望中任由自己的灵魂被撕碎,那种痛苦比人类能够承受的极限还要痛苦几万倍。
陈胜荣全身的骨头渐渐溶解在肉里,四肢和身体融在一起,整个身体都变得柔软而又粘腻,仿佛一条巨大的人形蠕虫,但这只蠕虫却丧失了所有行动能力,只能倒在地上艰难地张着口器求饶,妄图死的痛快一点。
仿佛是听见了他的祈求,深渊里伸出一支硕大的触手,带着凌厉的风袭向他,仿佛要对他发动最后的致命一击。
陈胜荣笑了,这一刻终于到了,一切痛苦和颤栗终于可以结束了,他舒展着黏腻的身体,等待着拥抱自己的终结。
可下一秒,一群荷枪实弹的人忽然闯进教室,不由分说地就冲过来要控制住他,陈胜荣知道那些人是调查官,落在他们手里虽然有无尽的酷刑,但比被那个不知名的存在折磨强多了。
他松了一口气,甚至蠕动着黏腻的身体想要钻进那个密不透风、暗无天日的黑匣子里,可就在他即将进去的瞬间,忽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道“喵呜~”声,随即陈胜荣就陷入一片幽冷可怖的地带,那地方空空荡荡,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只有无法描述、难以量化的痛苦继续吞噬着他的灵魂,仿佛是为他打造的无间地狱。
陈胜荣再次陷入深深的绝望,他知道这一次再也不会出现转机了,他将持续体会这种痛苦,永无终结……
-
教室后排,郁樹整个人都傻眼了,就因为陈教授的一句话,他的同学们忽然就跟着了魔一样想要攻击他。
更奇怪的是,他曾经喂过的那只黑猫不知道突然从哪窜过来,一下子就将陈教授扑倒在地,小小的猫怎么能扑倒一个人?可偏偏,黑猫做到了。
而随着陈教授被扑倒,那些想要攻击他的同学们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地也跟着倒在地上。
而他那两个舍友,一个缩在桌子底下死活不肯出来,另一个则完全状况外呆愣愣地一动不动。
但这些都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正当他想要打电话报警的时候,一群警员全副武装地冲进教室,仿佛跟他有心电感应。
郁樹不得不为之振奋,阿卡姆警察局的工作效率简直是天花板级的存在。
他笑着朝那些警员招手:“警官先生,我要报案,我怀疑陈教授是某个邪教组织的头——”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一支支枪口严阵以待地朝着他,对面的警员更是满脸严肃地威吓:“不许动!两只手举过头顶!”
郁樹:“?”
第11章
警员举着枪,表面镇定又严肃,心里却在打鼓,慌得不行,这都什么事啊,不是预估这次的异端等级是A2级吗,怎么会造成这么大范围的精神污染?还有,那蹿出来的家伙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地叼走一个A2级异端?还有还有,眼前这个看起来一脸懵懂的大学生又是什么情况?竟然能够在这种环境下,在这种污染值浓度中保持理智?!
这能是普通大学生?
警员,更准确的说是调查官心里更慌了,也许那边被叼走的只是个小喽喽,眼前这个长了副漂亮皮囊的“普通大学生”才是真正他们要收容的真正的A2级异端。
他握紧了手中的枪,严阵以待地命令道:“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他对面,郁樹不明所以,但真理在前,他只能选择配合,于是他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后脑勺上,但却没有蹲下去,而是解释:“警官,我真没骗你,那个陈教授绝对是邪教头目,而且还是最危险的那种。”
调查官瞥了一眼倒在讲台边上的人,又转动着眼珠看向对面,还是觉得眼前这名大学生更危险,就在他打算用技能武器控制住对方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走过来站在他身前:“不好意思,这位同学,新来的警员业务还不熟悉,如有不敬,请多担待。”
被挡住的调查官一脸懵,什么情况?队长竟然会道歉,还是对这个一身疑点的大学生?!
虽然不懂队长这么做有什么理由,但身为下属他只能选择执行命令,所以老老实实地站在身后不再说话。
对面,郁樹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男人眼前一亮,墨绿色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打小他就喜欢绿色,所以一见到长着绿色头发的人就没来由生出预估好感。
而且这人看着特眼熟,郁樹仔细在脑海里搜寻,赫然想起那个丢猫的小男孩,这俩人不光头发是一模一样的墨绿色,瞳孔的颜色也一模一样,就连发型都如出一辙,难不成是父子?
郁樹上下扫了眼对方,心里啧了一声,看着挺年轻,没想到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正兀自感叹,对面的男人指了指他胳膊:“手可以放下来了,你说那人是邪教头目?”
郁樹这才发觉自己还一直举着胳膊,现在已经有点发麻了,他讪笑着放下手臂晃了晃,点点头认真道:“没错,而且他洗脑的本领特别厉害,班里这么多同学都着了他的道,你们审问他的时候可一定要小心。”
“那确实挺危险,”对面扫视了一圈,又道,“可以请你跟我们去警局一趟吗?就是做做笔录了解一下情况。”
郁樹看一眼时间,陈教授倒成一滩烂泥,这课肯定是没法继续上了,但他两个舍友一个呆呆傻傻,另一个陷入昏迷,他照顾他们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去警察局?
“不好意思,警官,”郁樹搓着手,“我现在得照顾我的舍友,等他们都没事了,我再去警局找你行吗?”
哪知对方却道:“全部一起,我们得找所有人了解情况,警局里有专业的医生。”
郁樹:“……那……走吧。”
-
阿卡姆异管局内,防疫团队的人跟着一位身穿警员制服的人往里走,他们左看看,右瞧瞧,越发对这个地方充满质疑。
带队领导觉察出一丝危险,走上前试探着确认:“你们真的是阿卡姆警局的?”
“对啊,还能有假?”身着警员制服的人再次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证件,“我的警官证你们不是都看过了?难道你以为我是假冒的?那我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冒充警员可是重罪。”
带队领导讪讪推一下眼镜,小心地说出自己的质疑来源:“但我去过阿卡姆警局,和这里完全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那人将证件放进上衣口袋里,不慌不忙道,“你去的阿卡姆警局只是办理普通案件的,你要是想知道这次疫情的一手消息,必须得来这里。”
说话间,他们就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透明玻璃房内,身着警官制服的人推开门,微笑着朝房间内伸手:“几位先进去稍等一会,队长马上就会带着你们需要的病例样本和疑似抗体携带者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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