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璎,我只是觉得与你这样,很舒服,很欢喜,好像怎么都不够。”
脑中想起被小安囚禁的时日,想起她靠近自己时那种难以压制的恶心与厌恶,流萤更确信,她是喜欢裴璎的。
今日小小争执一回后,流萤看着裴璎,反倒更觉得亲密,欢喜。流萤笑笑,只觉前些日子裴璎待自己虽已很好,可那份好总是带着些谨慎与小心,不那么真切。今日自己这般小闹了一回,倒像是将那块薄雾扯开,露出更坦诚的两颗心,滚烫的厉害。
“阿璎,与你在一起很舒服,尤其是今夜。”
流萤病了,或许正是因为病了,什么都忘了,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她与裴璎之间天生的身份隔阂,忘了那些被她谨记的规矩礼法,更忘了那些争执与冷漠,恨与痛,好的坏的都忘了。
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从前是如何相处的,反倒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动作都敢做了。
“阿璎......阿璎......”
流萤轻轻唤她,从她腰间挪了一只手出来,抵在她脸上描摹她的眉眼,指尖在裴璎高挺的鼻梁上停留,轻轻捏了下,笑道:“我好像很熟悉。”
裴璎小心道:“熟悉什么?”
流萤眼睛弯弯,带着怀意:“你的身体,我好像很熟悉。”
启祥宫不是缺水少茶的地方,季冬之末,若说燥热口渴更是荒谬,可流萤这句话一出来,裴璎只觉得烈火浇身,渴的直咽口水。
流萤什么都不懂,说话没轻没重的,裴璎却是什么都记得,一时脑中画面五彩纷呈,额上冒汗。
流萤的指尖从她鼻梁往下,摸到鼻尖细密汗水,疑惑地嗯了一声,“怎么出汗了?热了?”
裴璎深吸口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怕捏疼了她,轻轻松了力气,只虚虚握着纤细手腕,声音因干渴而生出几分沙哑:“阿萤,你会不会......”
“会什么?”
裴璎身子往前,与她额头相抵,“若你醒了,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
裴璎的手握着她的手腕,引着她穿过薄薄里衣,“若你睡醒了,会不会后悔与我这般?”
二殿下谨慎至极,流萤什么都不记得,一时意乱情迷不打紧。可自己这个什么都知道的人,不该趁虚而入......
流萤摸到她滚烫体温,愣了一瞬,终于明白她话中含义,反手握住她,用她的方式,引她的手入自己的身体,“阿璎,不会的。”
“我喜欢你,才会与你这般。”
病了的流萤,说情话如话家常,信手拈来。她引着裴璎的手步步前行,然后在某处停下来,莞尔一笑:“阿璎,我是病了,不是痴了傻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流萤松开手,任由裴璎回答自己,等她回应自己,像勇敢的小猫,放下高高竖起的尾巴,只为等她的抚摸,“阿璎,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你没有骗我。”
裴璎指尖犹豫,心在燃烧,也在滴血,“可是......可是从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那么多的恨,真能抹平吗?若她全部想起后,会不会因为今夜,更恨自己?
从前人生从不曾体会过的害怕与畏惧,凝结于此刻颤抖的指尖。若循着渴望与心意,裴璎一万个想继续,可想起流萤的恨,流萤的泪,她只觉得愧疚,难堪。
流萤似是读懂她的心,仰脸在她唇边轻轻点了下,情真意切道:“阿璎,我喜欢你。”
“不用想起从前,我现在就喜欢你。哪怕没有从前,没有那些你我共同的记忆,可你在我面前,我还是会喜欢你,爱上你,想跟你在一起,正如现在。”
爱意如山海倾覆,什么理智与清醒,都不过是海上孤舟,瞬间倾覆,再不复见。
裴璎的手从她腰间绕过,紧紧贴在后腰处,隐忍地摩挲着,“你说的,不能后悔的。”
察觉她的气息乱了,流萤心头一动,莫名有些紧张,低低嗯了一声。
裴璎翻身压在她身上,比言语来的更快的,是一阵急骤忘情的吻,吻到呼吸交缠,唇齿湿润时,才依依不舍分开,却根本舍不得分开多一寸,距离很近,近到张开说话时,唇瓣都会相互碰到,软软的,像清晨含露的花瓣,轻轻一碰,便有水色晕开。
裴璎抵在她唇边,温柔至极:“阿萤,我也喜欢你,一直都是。”
裴璎的人生之中,只爱过这一个人。从那年尚书苑初见开始,一切都如命中注定般,当你等到那个命定的人,所有爱意都会化作现实,所有澎湃与温柔,喜与怒,笑与哭,都有了落点。
或许眼下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或许有一日还会梦碎,还会别离,可是裴璎知道,眼下,这一刻,阿萤需要她,她便不该逃避,不能让她失望。
后半夜,月光更浓,银亮亮打在窗棂上,照出内殿旖旎一片。床帘微晃,有一角被踢开,露出一双纤细白皙的脚腕,被月光一打,更是胜雪。
有风从窗扇缝隙出来,落到床前,吹得柔纱床帘微微拂动,细腻的纱在那双白皙的脚腕上飘来荡去,那双腿的主人似乎在挣扎,本是弯曲着,可在床榻一阵摇晃后,猛地绷直了,半晌不动。
屋子里霎时安静,无声无息,片刻后,才有难.耐的呼吸声流泻出来。
“阿璎......”
流萤嗓子有点哑,慢慢收腿回来,搭在裴璎身上,两人面对面抱着,汗湿了额前发,俱都面色微红。
裴璎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乱发,又忍不住亲了亲,在她唇边坏心引导:“要不要掀起床帘来一次?”
流萤眼神迷离,搂住她的脖颈,余光看了眼床帘,笑笑:“想去外面?”
裴璎粉饰太平:“太热了,透透气,好不好?”
流萤听了这话,更是埋在她颈窝里笑,笑完了才点点头,由着她把自己抱起来,坐在床边。
两边床帘被挂起来,流萤坐在裴璎腿上,两手挂在她脖子上,褪去里衣,只剩坦诚相待。裴璎圈着她的腰,一使劲,就让两个人贴的更紧,圆溜溜的面团儿叠压在一起,酥酥麻麻的,又叫人只想轻轻叹气,呼吸断断续续。
流萤歪头靠在裴璎身上,吻她细腻的脖颈,稍稍使力,故意留下点印记。裴璎自然是感觉到了,也不躲,就这么由着她亲下去,然后圈在后腰上的手往下,坏心思骤然生起,趁着流萤吻的投入,轻轻抬起手,不轻不重打了一下,晃晃悠悠的。
流萤还没出声,裴璎倒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打的是我,怎么你叫了?”
裴璎轻轻抚摸着,唤她:“阿萤,我想......”
久旱逢甘霖,一旦开了闸,想收住不是一般的难。
一连几日,两个人都没有睡好,每日睡到天光大亮都觉昏昏沉沉。这日醒了,流萤觉得头疼的厉害,身子也像要散架,尤其是一双手,十指好像抽筋了,动都动不了。
裴璎不比她好多少,迷迷糊糊睡醒睁眼,也是全身无力,一双腿软绵绵地抬不动。
前几日虽也没睡好,刀不至于这么惨,全是因为昨夜本都结束了,流萤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压着裴璎又来一回。
流萤在上的时候不多,又许久不曾做过,下起手来没轻没重的。
不顾后果的折腾,遭罪的还是自己。两人躺在床上面面相觑,起先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可想着这几日当真是放纵的没边,又都觉得好笑,齐齐笑出声来。
裴璎唉声叹气:“不能这么折腾了,早晚要累死。”
流萤侧身靠在她肩上,故意逗她:“怎么?昨晚被我吓到了?”
“嗯......”
裴璎闭了眼,多少还是有些回味的,又想起昨夜狂纵,笑道:“从前你可没这么厉害。”
“是吗?那我以前什么样?”
裴璎噗嗤一声笑出来,刚刚还说不能放纵,转头看流萤一脸纯真,裸.露的肩颈白的像雪,柔滑的触感又在心里翻涌,邪笑道:“那今晚让你知道知道?”
“啊!不要!”
流萤也是累得够呛,只想好好歇几天,忙捂着脸背过身,再不跟她说话了。
这日黄程照例来看诊,太医院有事耽搁片刻,到了启祥宫已是午后,一进殿,就看见两个人正神色恹恹坐在殿里。
自那夜亲密后,流萤怕人的症状好了很多,不但能与黄程说笑,甚至云瑶也来进来内殿伺候了,天好时,裴璎还会带她在启祥宫各处转转,碰到宫人行礼,她也不像之前那样怕,能够淡淡朝她们一笑,从容面对了。
宫人之间消息传的极快,众人都觉得,许大人估计就快要好了。
黄程进到殿内,云瑶正换了新茶上来,转身对黄程微微俯身行礼,“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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