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初立马就明白了过来:是小姑姑?
摄政王笑了下,问着:“你很在意她?”
西初点头,坦白着:我觉得她是个很好的人,我想见她。
“你先前不曾答应我。”
西初又答:我不想伤害黎云宵。
这种话与她说其实是不应该的,人没有必要和一个陌生人说着自己心里头的想法,但看着摄政王的那双眼,西初犹豫了下还是与她说了:人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欲去伤害他人,我需要什么,都不该建立在会伤害到别人的情况下。我想见小姑姑,可如果见小姑姑这件事会伤害到黎云宵,我……已经自私过一次了,不该再自私第二次了。
上一次已经很不顾黎云宵的意愿了。
西初上一次已经伤害到黎云宵了。
谢清妩不知在想什么,她看着西初乖巧的模样出了神,许多年前的夜里,小郡主乖巧靠在她的身边与她说着闲时的话语,那时的小郡主提到了往后,小郡主希望她做一个普通的人,“我曾想,小郡主长大会是什么模样,是与如今的黎郡主一般模样,若是有人宠着便会变坏,还是与黎云宵一般,是个天真的家伙。”
“但那些都不是她,我的小郡主,天真不知世事,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终究是肮脏的。”
她站起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西初,西初愣愣地仰头看她,只听见她说:“我庆幸又痛恨着这个世界对她的残忍。”
谢清妩的曾经,遇见过一个小傻子。
她知道很多,又不知道很多。
她知道谢清妩并不是什么好人,可还是选择了放谢清妩离开。
她希望谢清妩当一个普通人,不再是什么北阴王妃,南雪郡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谢清妩。
可最后谢清妩成了南雪的摄政王。
与她所希望的背道而驰。
第248章
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过去的时候光有些晃眼, 让西初下意识闭上了眼,她抬手去挡面前的光,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没两下, 脚步一个踉跄,她摔向了谢清妩,谢清妩伸手扶住了她。
近距离的接触让西初一抬眼就能看见她那张冷漠的, 带着几分惊愕的脸。
南雪的摄政王长得漂亮,先前几次碰面中西初就知道了,一个漂亮的不好相处的女性, 是个很有手段的人。
一个曾经被送去和亲的郡主在几年后成为了一个王国的幕后掌权者, 这种事情得是多魔幻才会发生呢?
西初不知道。
因为现在这件事确确实实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时间心里头想了很多事情,西初重新站好,与谢清妩道了声谢,谢清妩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西初再次看向她时, 不免恍惚了下。
西初觉得这张脸有点……奇怪。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么一张脸, 又和这张脸不太像。
是在什么时候呢?
是在……
她恍惚着,朝着对方的脸颊伸出了手, 她张了下口:你是不——
开口的那一瞬间,细密的疼痛爬了上来,西初伸出的手止于半空,那只手折返扶了下隐隐刺痛的脑袋,奇异的声音悄然响起。
谢清妩看着她的模样疑惑了下,问了声:“怎么了?”
【——】
“王爷。”
她的声音与旁人的声音叠到了一起, 西初有些分不清自己听到的到底是哪个声音, 她茫然地站于谢清妩的身前,左右看了看, 确定了声源的方向,她朝着身后看去,是昨日见到的穿着白衣的祭司。
是,他在说话吗?
但是,好像不是,那是……
那是……
西初想不太起来了。
脑袋忽然空荡荡的,刚刚在想什么,刚刚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她记不起来刚刚想的是什么了……
想不起来了,刚刚的那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
“王爷。”白衣的祭司又喊了一声。
谢清妩的目光从西初的身上扫过,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后,谢清妩才慢悠悠看向了白衣祭司,随后越过西初,走到西初的身前,挡住了她,她恰似无意地询问着:“何事?”
“昨日回去后,我又细细想了一下,翻阅旧籍,这姑娘的哑疾甚是蹊跷,若是能给我个几日,我定是能研究出医治她的方法来。”
谢清妩思索了下,询问着西初:“你想吗?”
西初从恍惚中醒神,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想什么?她不禁反问着。
西初没敢说自己走神了,她一对上谢清妩的眼就觉得心虚,只得磕磕绊绊地应了一句:想,吧……
她是略带迟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的,不过放在旁人的眼中却没了这么个意思。
谢清妩朝着白衣祭司点了点头。
白衣祭司大喜。
他急忙上前,急切的模样将西初吓了一跳,她往谢清妩身后躲了些,白衣祭司一愣,急忙看向了谢清妩,“王爷,您让一让。”
他虽然着急,可对上谢清妩的眼,急切也变得心虚了起来。
谢清妩回身看了西初一眼,见她紧张地抿着唇,不由得露出个宽容的笑,她轻声道:“别紧张,他什么都不会做的,只是看看。”
看看你身上,黎云宵的痕迹。
西初轻轻点了点头。
白衣祭司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与西初交流着:“姑娘是否能伸出手来?”
西初犹豫着,想抬头去看谢清妩,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奇怪极了,她皱着眉摁下自己奇怪的心思,将手伸了出去。
白衣祭司并未抓住她的手,在西初伸出手时,他将自己的手也伸了出来,停在了西初的手心上方,同时闭上了眼。
昨日这人来得匆忙,西初也没怎么瞧过他的模样,现下闭着眼站在自己的面前,西初才有了空闲的时间去打量他。
看着模样西初着实猜不出他究竟多大了,二十多岁的面容,但停在西初手心上方的那一只手,布满了苍老的痕迹,像极了老者的手。
与他的模样截然不同的手。
西初觉得奇怪极了,又去看他的另一只手。
那只手被宽大的袖子遮掩住了几分,西初看的并不真切,只是朦胧之间瞧见了一角。
与现下看到的这只手不一样,他的右手光洁无痕,身旁这个久居高位的王爷手上都有些岁月留下的茧子,但他却不一样,干干净净的,像是从未沾手过风霜的一只手。
“北阴的祭司,是以自身为媒介与北阴的神灵进行……祈福。”
“有古籍曾记载,北阴的祭司一族拥有神之血脉,他们是神灵的后裔,因而祭司们可与神灵沟通,请求神恩降临。”
“不过,在我看来,这个传说或许只是前人为了模糊事实而刻意编造出来的,比起北阴祭司的神灵后裔一说,西晴的凤女倒更像是被神灵赐福了的存在。”
不讲小姑姑的时候,这位摄政王像是一个正常人,一个什么都能和你说上一两句正常聪明人。
和朱槿有点像。
西初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丢了出去,朱槿和这个王爷并不像,聪明的人在聪明这一点上像,但每个人面对同一件事的处理方法截然不同。
白衣的祭司睁开了眼,他的手从西初的手上移开,抬头看向西初的目光都变得奇怪了起来,他动了动嘴唇,说话好像是一件什么困难的事情,一句话反复斟酌再三:“您与,您身上的咒,是否有……旁的人接触过?”
西初不解地摇了下头,不知他看出了什么来,不过看样子好像是没发现西初身上的秘密,这让西初小小松了口气。
“我学艺不精,瞧不出太多的门道来,只是……您身上曾有他人留下的一些……之力。”
他像是个谜语人,说到关键的地方时就含糊了过去,西初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话,不过看着他说一句听一句,目光总是悄悄让她身旁的摄政王飘去时,西初忽然明白了什么。
昨日被他留下的那块玉西初还带在身上。
他话里头那些不敢细说的地方,应该是与黎云宵有关。
他是北阴的祭司,黎云宵是北阴的公主,黎云宵可能不认识他,但他一定认识黎云宵。
而摄政王是南雪人,一个北阴祭司为什么会听从一个南雪王爷的命令呢?要么他是个坏人,背弃了北阴的坏人,要么就是忍辱负重为了黎云宵甘愿给摄政王卖命的忠诚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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