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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丞_我在找我的铁铲【完结+番外】(209)

  对方抬手打断:“我是纯正的人类,是我妈亲生的。”

  苍姁迎风道:“这些皆是世俗的伪装,孤也曾经和你一样以寻常人类的身份生存,但埋藏在淤泥中也无法掩盖不黄金的闪耀,孤相信你一定能循着这道光芒看到孤的才华。”

  那人搓干净手上的鸡皮疙瘩,抬脚就想逃跑:“为什么要用这种自称啊,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要再掩饰了,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慧眼看出吾辈无限才能和潜力的人!”苍姁用力把她拉到小唉同学身边,手舞足蹈地展示道,“机擒表演的全称是机关人偶与人类对决时常用擒拿格斗术表演,我让小唉同学演示给你看。”

  那人退开几步,苍姁陡然一拳打向小唉同学。就在拳头离小唉同学的脸仅差几寸时,小唉同学抬臂扭身,转瞬间拧出一个违背人体常理的姿势,贴地握住苍姁的脚踝。

  只听一声尖叫,苍姁像串腊肉似的被小唉同学倒提在手中,还满脸骄傲地问:“厉害吧?小唉同学至少能举起一百八十斤的物体,把我抓起来更是不在话下!”

  那人转身就走:“机关做得再好也是无趣的木头,与活生生的人是不同的。我想起今天早饭没吃,先走一步。”

  “等一下,表演还没结束,”苍姁吊在半空试图抓住那人的背影,她扭动几下发现无法挣脱小唉同学的控制,惊弓之鸟般喊道,“救命啊,小唉同学为什么没有放开我!”

  “那个人没有理会我的呼救,一个人走掉了。”苍姁攥紧两手,“那个冷漠无情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岑既白听得心惊肉跳,急切地问:“姑母,后来怎么样了?小唉同学没有放开你,你是怎么被救下来的?”

  苍姁低头看她,说:“你记住,日后你行差踏错时最忌讳寄希望于别人来救你。期盼旁人的救助就是把命交到别人手里,让一个无法与你感同身受的人掌握你的生杀大权。”

  岑既白似懂非懂,问:“姑母,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小唉同学是我做出来的,没有人比我更知道她的弱点。”苍姁恢复慈祥,举例道,“不管是多厉害的机关人偶,其原理与人体类似,共通的弱点便是关节。”

  她顺手拿过桌上的木头小人,掐住关窍轻轻一捏,就能把木头小人的整只手臂卸了下来。岑既白鼓掌叫好:“姑母太强了!”苍姁给她递纸,岑既白接过来擦着鼻涕想了想,问,“姑母刚才说的那个人是谁,她还在不在神农庄?”

  “是谁来着,”苍姁做出一副深深思考的样子,最后在岑既白百般期待时拍手道,“时候太久,姑母忘记啦。”

  被耍的岑既白气得直锤苍姁,苍姁笑个不停,抱住岑既白回想道:“她的话不无道理,再精妙的机关人偶说到底也不过是组装起来的木头而已。”

  不论过了多少年,岑既白都记得苍姁说到这里时脸上的表情。尽管苍姁的回忆与嗷天毫无关联,岑既白也还是在其中找到了击败嗷天的办法——再厉害的机关也只是木头。

  两轮旋转的弯刀近在咫尺,岑既白撬开瓶盖抬手把灯油往关节连接处挥。灯油泼得比她本人还高些,嗷天太过庞大,要爬到高处才能看清关节——岑既白抓着竹简跑开,头也不回地嘱咐道:“玄生,拖住那只嗷天,拜托了!”

  被留在原地面对嗷天的丘玄生还没回过神来,嗷天挥过来的刀锋就逼她做出反应。丘玄生掠身跳开,本想叫苍秾协助自己,抬眼看见被别的嗷天和傲天步步紧逼的苍秾,只好硬着头皮在躲避弯刀的同时牵制住冲向自己的另一只。

  怪就怪自己没有认真对待比赛,一心依赖班瑟,觉得有班瑟在就能稳坐第一宝座。闪躲时丘玄生游目在身旁检索一阵,勉强抓起地上石块挡住刀刃,一支尖端裹缠着火光的短箭从视野中猝然闪过,准确命中嗷天被机油淋湿的肩膀。

  凭借灯油的助力,火焰在嗷天木质的身体上骤然点亮,丘玄生往后撤出几步,就见其中一只抓着弯刀的木头手臂与身体脱节,颓然垮下来耷拉在地上。丘玄生立即明了,伏身捡起凋落在地的刀刃回手劈向面前嗷天另一边手臂。

  在树上找准位置的岑既白咬着野草和树叶,放下昨晚苍秾用树枝和衣带系绳仓促做出的弓。她抓紧时间选出一抓草叶,按在捡来的箭尖上麻利捆好,不惜成本淋满灯油。

  原本专心对付苍秾的傲天听见身后轰然响动,分神回头恐吓道:“你竟敢伤害嗷天,别想就这么算了!”

  抢来的刀很难趁手,丘玄生咬牙举起刀刃,奋力冲着挡在身前的嗷天砍下去。岑既白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本想用箭尖对准苍秾的嗷天,谁知苍秾身边只看见满脸狰狞挥舞着小刀纠缠苍秾的傲天一个,那个木头人嗷天却不知所踪。

  既然苍秾那边没事了,就去帮丘玄生打掉最后一只,三个人一起对付傲天。岑既白心里打着算盘,没注意到身边靠着的树枝一阵剧烈摇动,低头一看竟是失踪的那只嗷天,正旋转刀刃锯木般将岑既白栖身的树上砍出数道不小的豁口。

  再这样整棵树就要被她砍倒,岑既白被带得东倒西歪之际顾不上后续如何,想也不想便往树下倒空整整一瓶灯油。带着燃烧草叶的箭不需瞄准便命中目标,岑既白拉弓冲傲天质问道:“你们不是森林卫士吗,为什么还要砍树?”

  没了嗷天压制,傲天对上苍秾有些吃力。苍秾凝力送来一掌,若不是及时稳住身形差点要被击飞出去,她无暇回答岑既白的问话,岑既白对准傲天射来一箭,苍秾就势抓住她的胳膊,傲天愤然道:“不就是比箭吗,我这里多得是箭!”

  岑既白还没松弦,刚才还在引刀削砍丘玄生的嗷天脑袋一歪,空出的脖子上露出数十支寒芒毕露的短箭。她调转刀锋般旋身对准树枝上的岑既白,身体里捆住压板的勾绳一松,短箭被压板推动,尽数冲着岑既白飞刺过来。

  箭矢破空声就响在丘玄生耳边,她只看见岑既白翻身从树枝上摔跌在地。趁着嗷天的脑袋还没回归原位,丘玄生全力一劈砍下她的木头脑袋,丢开沉得过分的弯刀疾步跑到岑既白身边:“没事吧,伤到了哪里?”

  拦住傲天的苍秾提醒道:“小心,那东西还想放箭!”

  就算有人搀扶岑既白也还是起不来,丘玄生推动树下的嗷天作为掩体,将最后的灯油抛向苍秾:“苍秾小姐!”

  苍秾揪着傲天后仰几步准确接下,毫不犹豫倒了傲天一身。傲天立马吓得不敢动作,苍秾道:“看来没了机关助力的你比椰子还好料理,之前提出和你结盟你不答应,现下三只嗷天都废了,你在丛林里只怕是举步维艰吧?”

  早知道就捡回嗷天的替换脑袋。拿弓的岑既白摔了个惨的,再给她十支箭也不一定能中,傲天不信这个邪,反握住苍秾的手腕决定赌一把:“一点无用的火油,我只需——”

  话音未落箭矢便离弦而出刺在傲天手臂上,岑既白后知后觉放下弓箭:“啊,手受伤了使不上力。”

  火光遇到灯油当即燃起,傲天呆愣着在呛鼻的烟雾里眨眨眼,一下蹿起来放声惨叫。苍秾赶忙松开钳制她的手,推搡着傲天的背把她往水里带:“快!快跳河呀!”

  比起被烧死还是呛几口水划得来,傲天纵身跳进水里打了几个滚,在河水里撒泼道:“只不过是蛮力不如班瑟脑力不如我的外人,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能击败我和嗷天?”

  丘玄生扶着岑既白往这边挪动,岑既白说:“我们团队之间同心协力,从不会想着抛弃谁利用谁。”

  苍秾说:“刚才你还叫我和玄生殿后你自己跑呢。”

  “这不一样,要不是我撂倒了嗷天事情能有这么快解决吗?”作为胜者的岑既白忍住手脚刺痛,冲着狼狈落汤鸡傲天嘲讽道,“在我面前你可以自卑,毕竟我是苍姁大魔王的亲传学生,和你这样的邪魔外道不一样。”

  “呿,假使苍姁大魔王来指导我,”傲天在及膝深的河水里抱膝坐着,怀疑的眼神转向苍秾,“你说你是苍姁大魔王的孩子,为什么你对上嗷天只有挨打的份儿?”

  岑既白大笑道:“你懂什么,这叫隔代亲。”

  “这不叫隔代亲,”苍秾头疼地叹了口气,还是走到岑既白身边扶住她,对河里的傲天说,“如果你起初答应和我们组队,就不必闹成现在这样。”

  “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傲天抬起湿淋淋的手抹干净脸上的河水,说,“有人来了。”

  丘玄生满怀希冀:“是不是班瑟?”

  那人在丛林的树叶遮盖下显露出来:“不,是霸天。”

  她啃着捡来的野果,啧啧称奇道:“我只是想来采个果子,没想到会遇见你们。”地上嗷天的残躯和升起的黑烟存在感极强,霸天问,“你们该不会已经打过了?是谁赢?”

  “早说跟我们结盟了吧,闹成这样怎么收场啊?”苍秾惊恐地踩一脚傲天,转头对着霸天挤出笑脸,“霸天,你这么好心绝对会放过我们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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