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天丢掉果核,严肃道:“不会啊,我们在比赛诶。”
她缓步往这边走过来,苍秾抓住丘玄生和岑既白低声说:“趁她还没追,咱们抓紧快跑。”
岑既白脚步一歪,满头是汗地抬头道:“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摔到脚了,你们这么好心一定会给我殿后的对吗?”
取舍只用了几秒,苍秾坚决地说:“不会。”
“我想也是。”岑既白干笑几声,飞速脱掉树叶衣服罩到苍秾和丘玄生头上,“我的吉利服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要是救不了姑母我就去和岑乌菱说苍秾暗恋她很多年。”
苍秾惊恐道:“不要讲这种谎话好吗,会出人命的。”
再不跑就要全军覆没,苍秾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岑既白有气无力地推她一把。傲天从水里爬起来扯住丘玄生的衣摆,仰头吸吸鼻子:“等等,我的脚没废,你们带上我。”
岑既白飞扑上去压住傲天,怒骂道:“把我害成这样还想跑?霸天快来,我帮你按住她了!”
不知是霸天为人仁义不想趁火打劫还是抓住傲天比抓住几个无名小卒更划算,霸天脚步缓慢没有要追的意思,苍秾和丘玄生却唯恐避之不及,跑得连回头的余力都没有。
傲天和岑既白的对骂声愈渐遥远,等到丘玄生和苍秾停下脚步,回头时树林枝叶掩盖,看不到那三人的身影了。
第177章 屋喽偏逢连夜雨
最大的敌人班瑟不知所踪,傲天与班瑟的队员相争反叫霸天得利。丘玄生和苍秾趁乱遁逃,寻至一处隐蔽的山洞,方才与傲天争斗花费太多体力,逃命也没办法跑得太远。
好巧不巧,这边是战天占据的领地。苍秾躲在洞中往外窥探,只见战天徒手打倒几个倒霉的参赛者,真是独自走进化龙谷,月光太温柔,霸天和战天不啰嗦,一心要拿树叶。
看太多血腥场面不利于心理建设,苍秾捂住胸口防止心率过快,倚着石壁坐下来。身边的丘玄生盖着岑既白的树叶衣,口中念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这么念叨下去战天还没被引来苍秾就要被古文绕晕,苍秾拉住她安慰道:“玄生别念了,战天没有发现我们。”
丘玄生瑟缩着问:“那两个被战天逮到的参赛者呢?”
“树叶被抢走了。她们应该很不甘心吧,”战天尚未远去,苍秾放轻声音,“不知道小庄主和傲天那边情况如何,霸天和战天竟然如此有恃无恐,竟然选择各自行动?”
丘玄生抖了一抖,继续念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苍秾赶紧打断她:“别念了。你为什么一直念这个?”
“苍秾小姐,一定是天将降大任于我们,所以才为我们设置了重重困难对吗?”丘玄生惊惧交加地瞪大眼睛,她用力回握住苍秾的手,战战兢兢地说,“难道我们只是霸天和战天成为矿工路上的绊脚石,会被她们一脚踢开?”
眼看丘玄生即将失去斗志,苍秾不得不振奋精神:“不是,不是这样的!你不能还没开始战斗就失去自信,连我们自己都不信任自己了,还有谁会支持我们呢?”
丘玄生吸吸鼻子道:“苍秾小姐……”
苍秾转过身去,抱紧自己语速飞快地傻笑着说:“刚才是我们卡了,要是没卡霸天才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上去一套连招就能把她送回泉水了哈哈哈哈哈哈。”
“苍秾小姐,你这个状态也不对吧,”丘玄生吓得一激灵,挪到她面前说,“小庄主被她们抓住了,班瑟也不知去了哪里,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对付得了霸天和战天?”
“就算想不到办法也要想,置死地而后躺平不是我们的风格。”苍秾使劲拍自己脑瓜子两下,摸到丘玄生盖在身上的树叶衣,攥紧那缀连在一起的树叶说,“逃跑的时候居然还有带着这个的空闲,早这样还不如跟霸天过两招。”
见她神色悔恨,丘玄生抓住身上的衣服,严肃地思索道:“苍秾小姐是说我应该在霸天出现的瞬间就召唤喵可兽,先下手为强就不至于抛下同伴独自逃命?”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把这垃圾丢掉。”苍秾无力地歪倒在石壁边,“这东西完全没用啊,小庄主还说穿着这个能借丛林做掩护,结果还不是第一个就出局了。”
“这是小庄主托付给我们的,我不想丢掉它。”丘玄生裹紧树叶坐到苍秾身边,和苍秾一样情绪低迷,“都是我的错,为什么到现在才想起可以把小庄主装进竹简里带走?”
“你别太自责。”苍秾叹了口气,强行振作道,“小庄主是为了掩护我们才留下的,我们被抓住就更对不起她的牺牲了。我们必须活到最后,赢下比赛救醒我娘作为报答。”
“嗯,做再多检讨小庄主也回不来了,只能抛下过去的同伴继续往前。”丘玄生揭下身上的树叶,“这件衣服就作为小庄主的代替,我们把它葬在这里做衣冠冢吧。”
她说着就起身在地上刨坑,苍秾急忙拉住她:“不是玄生,小庄主还没有死啊。衣冠冢什么的绝对不行,我们把这件衣服直接丢掉最保险,在这里挖坑太耗费体力了。”
丘玄生挖坑速度飞快,坚毅地摇头道:“来不及了,就让小庄主在这里安息吧,我们也不要再去找霸天和战天报仇,留在这里等到第三天的太阳升起就好了!”
她一扯树叶,在簇簇声中将衣裳丢进挖出的土坑里。苍秾手中仅留下勉强抓在手里的几片,她盯着手里树叶怔了怔,突然提高音量把还在填坑的丘玄生叫来:“玄生你看!小庄主还没有牺牲,她的树叶还没有被霸天抢走。”
四五七八二三四六,赫然是岑既白的参赛编号。丘玄生看清她手里的东西,一下恢复了大部分精神:“苍秾小姐,小庄主的树叶怎么会在你手里?”
“藏起一棵树的最好办法是把它藏进树林,藏起一片树叶的最好办法是把它丢进树叶堆里。”苍秾握住那片树叶,竭力保持住面上的平静说,“规则没有说失去树叶的人便视为出局,只规定了带着自己的树叶走出丛林的才是胜者。”
丘玄生循着她的思路想了想,得出结论道:“意思是我们把树叶还给小庄主,再让小庄主带着树叶走出比赛范围就没事了,小庄主还是能和我们一起参加剩下的单人赛?”
“难怪她执意要把这身衣服塞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这计策还不赖嘛,但若是还没来得及把树叶还给小庄主就被别人打败,就代表彻底失去了反败为胜的机会。”苍秾将那片树叶重新捆回岑既□□心缝织的吉利服上,“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轻易地交给我们,她未免太傻了。”
“苍秾小姐,小庄主把吉利服给了你,说明她对你真的很重视。”丘玄生按住苍秾的肩膀,缓慢地说,“也有可能她是因为苍秾小姐很喜欢岑庄主所以才……”
苍秾吓得立马弹开:“什么啊,人和蟑螂怎么能在一起?”说完又觉得古怪,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说了句乐始才会说的话?总之不是这样的,你别听小庄主胡言乱语。”
丘玄生露出怀疑的表情:“真的吗?”
苍秾直起身子对天发誓道:“当然是真的了,我要是喜欢岑乌菱小庄主第一个不放过我,就算小庄主放过我了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的。我和岑乌菱之间有种族的隔阂,就像正常人不可能喜欢一只蟑螂一样,我不可能喜欢岑乌菱。”
“这样说岑庄主是不是不太好,”丘玄生担忧地环顾四周,像是生怕岑乌菱从某个角落里走出来把苍秾打死,她收拾心情,握拳道,“好吧,现在不是喜欢岑庄主的时候,我们要把树叶还给小庄主,和她一起在比赛中胜出。”
“没错,这次我们决不能再被恐惧吓倒。”苍秾附和般跟丘玄生碰拳,顿了顿又补充道,“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是该喜欢岑乌菱的时候,暂时不要再提起她了。”
话虽如此,但一想到要把岑既白从霸天和战天手中捞出来,苍秾还是没有多少必胜的信心。再没有信心也必须救人,苍秾借着石壁裂缝往外窥视,确定战天不在视野中。
苍秾刚想放心,一只手从身后伸到面前环住她,苍秾拍拍丘玄生的手说:“不用怕,战天好像走掉了。”
丘玄生嗯一声,就着这个姿势另一手抬起来挠挠苍秾的下巴。苍秾差点跳起来,捂着下巴慌忙后退一步。丘玄生离得太近被她踩到脚,苍秾扭头问:“为什么要挠我啊?”
“这是小庄主的自信理论,适当的鼓励可以增强自信心。”扭头就看见站在身后手还没收回去的丘玄生,丘玄生说得一脸认真,“苍秾小姐现在还紧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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