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钱易黛一脸惊恐,不可置信地站起来,“开玩笑吧,你居然不喜欢我?”
没想到今天有这种戏看,戚红暗暗把视线从书上挪到对面,苍秾保持低头的姿势用余光偷瞟,丘玄生夹汤饼的筷子愣在半空,岑既白伸出油腻腻的手抓向第二块羊排。
“很奇怪吗?”粟羽平静地跟她对视,“你早就错过我会喜欢别人的时期了,不可能的。”
活了这么多年从没遇到过不喜欢自己的人,钱易黛一时茫然得不知道该做什么,慌慌张张地问:“那你这个什么喜欢别人的时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再来一次?”
“下辈子吧。”粟羽无动于衷,她试想道,“如果当年被马贼劫走的时候有人伸出援手,我说不定会喜欢上那个人。如今一切都过去了,我也没了那种心思。”
“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再讨论这个?我们在吃饭。”两耳无心听八卦的岑既白嚼着肉说,“而且一袋钱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之前你还说你要玩弄粟羽的感情来着。”
亲耳听过钱易黛早期发言的丘玄生和苍秾也附和着点头,不了解的戚红也看戏看得津津有味,钱易黛道:“那是我随口乱说的,你们这些人怎么懂我和粟羽的感情。”
苍秾问:“你们是什么感情?你把粟羽当什么?”
钱易黛的答案快得不经思考:“粟羽是我的光。”
“不是姐们你迪迦啊?”戚红语气夸张地说,她大失所望地合上话本,道,“怎么每个恋爱中的人都喜欢说对方是自己的光,难道又是植物大战僵尸要收集阳光?”
钱易黛嫌她没事找事:“不这么说还有什么合适的说法?那我要是说粟羽是我的暗,你满意了?”
“又是光又是暗的,你以为你在玩李信啊。”攻击有钱人的机会就在眼前,岑既白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即跟在戚红之后嘲讽,“你看,粟羽都没有要替你说话的意思。怎么看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别做梦了。”
钱易黛瞪她一眼,转头看向粟羽。粟羽躲开她的目光,站起来说:“我先走了,下午还有事要办。”
钱易黛扯住她:“等一下,你就这么走了?”
“我的工作就是来宅邸给你们做饭,眼下工作完成,早该回去了。”粟羽终于跟她对上视线,“拯救、怜悯、爱惜,我全都不感兴趣。你换一个人喜欢吧,只有我不行。”
钱易黛怔怔地松开扯着她的手,粟羽得到逃跑机会,立马头也不回地走了。丘玄生怕她难过,拉住钱易黛劝解道:“别难过,粟羽不喜欢你不要紧,你还会遇到别人。”
“不行,你们少管我和粟羽的事!”钱易黛挥开她的手,“明明见过我的人都会喜欢上我,就她不识好歹!”
“也不是每个见过你的人都会喜欢上你。”苍秾小声加上补充,她搬出道理说,“一袋钱,你还没明白你对粟羽的感情是真心喜欢还是胜负欲。也许你只是看不惯别人对你太冷淡,想通过和粟羽在一起证明自己的魅力。”
“你说完了吗?”钱易黛冷着脸打断她,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对粟羽是什么感情?”
“哪有你这么好赖不分的,苍秾也是关心你。”戚红撇撇嘴,卷起书说,“就你这鼻孔朝天的性格,粟羽会喜欢你就怪了。反正我是不想多看你一眼,小庄主,我们走。”
本来就不想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岑既白搀起一瘸一拐的戚红,两个人并肩走了。钱易黛气得吐血,要不是苍秾和丘玄生拦着,她就要冲上去踹戚红那条好腿,丘玄生赔着笑把汤饼递到她手边:“别难过,吃点粟羽做的东西。”
钱易黛把咬牙切齿的力气用来吃东西,丘玄生怕她气急败坏酿成治安事件,安慰道:“一袋钱你别难过,粟羽会明白你的心意的。不过像以前那样骚扰粟羽就不行了。”
“说什么一厢情愿,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不喜欢我的人。”钱易黛气得乱踹空气,她一把揪住苍秾和丘玄生逼近了问,“你们说实话,我很差劲吗?”
苍秾和丘玄生岂敢说不,赶忙摇头:“不差不差。”
“那她为什么不喜欢我?”钱易黛松开手,丘玄生和苍秾如蒙大赦,她又发作起来,“还说什么我错过了她会喜欢别人的时期,这是什么烂借口?我才不会相信呢!”
“像粟羽那样的人,真的很难相信她会喜欢别人呢。她就像岑乌菱和乐始一样,”苍秾死气沉沉地趴在桌上,仿佛对眼前灾难司空见惯,她倏然间福至心灵,“对了,乐始是怎么喜欢上队长的?我们可以去向有经验的人取取经呀。”
“可是谁有经验啊?你……”钱易黛说到一半,抓起苍秾说,“你刚才说那些什么什么胜负欲的时候就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你快给我分析一下,粟羽为什么不喜欢我?”
“这我哪知道?”丘玄生就在旁边,苍秾吓得扯开她的手,急急忙忙地声明,“我没有经验啊,就是随口一讲。我没被人喜欢过也没喜欢过别人,一袋钱你话不能乱说。”
钱易黛忍着怒气揣着手飞速思考,也不知道她脑中在想些什么。这倒是个机会,苍秾心有余悸地瞟一眼丘玄生,状似无意地问:“玄生呢?玄生有喜欢过别人吗?”
要是她真说出什么名字,就可以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人了。苍秾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喝彩叫好,钱易黛饱含怒意的目光又射向丘玄生,吓得丘玄生飞快摇头。
这答案好又不好,苍秾问:“玄生没喜欢过别人吗?”
丘玄生诚实地回答:“没有。”
苍秾还没来得及雀跃,就被钱易黛的哀嚎打断思绪:“为什么你们都没有啊!”苍秾无话可说,钱易黛一狠心站起身,不容置疑地下令道,“不管了,你们接下来别光顾着扫院子,快带我去见乐始问个清楚。”
第332章 学而时习之
时值年假,众人等了一整年才盼得一段假期,自然个个缩在家里。回到破烂小院时,恰好丁汀源和乐始俱在。乐始很喜欢臧卯竹堆在院里的雪人,碍于和她关系不好又不敢凑近了看。丁汀源坐在檐下,跟几只野猫围在火炉边缩着。
跟钱易黛闹不痛快的岑既白不屑问话,自顾自回房间去了。借助在邬丛芸家的黑猫警惕地躲在丁汀源身后,乐始也警惕地躲在丁汀源身后。戚红跟在旁边看热闹,钱易黛来势汹汹,真到了面前又觉得不好意思,丘玄生只得代为解释道:“队长,一袋钱想跟你取取经。”
“跟我能取什么经呀?”丁汀源拍拍身后蹭着她的乐始,严肃地问,“是不是与东溟会有关的事?”
虽然她一心讨论正经事,可是乐始在背后搂着她,怎么看也不像是说正事的样子。钱易黛压下内心猜疑,压低声音答道:“不是,这回是,”她更小声,“感情问题。”
“感情问题?”丁汀源回头跟乐始对视一眼,很是谦虚地说,“可是我和乐始都不懂,这要怎么取经?”
苍秾第一个不信:“你们不懂吗?”
“是啊,”丁汀源拉住乐始的手带着她在身边坐下,实事求是地说,“我虽然到了这个年纪,不过也没什么恋爱经验。乐始就更不用说了,她还不急这个呢。”
“你们真的不懂?”钱易黛脑子搭不上线,不怕死地问,“可是你们总是很亲近,乐始也总是跟在你身后。”
“这只能说明我们关系很好啦,算不上什么的。”乐始挪到丁汀源身后趴在她肩上,丁汀源一脸灿烂地笑道,“我和乐始没有在恋爱呀,你们不要弄错了。”
“可是,可是……”钱易黛仍在踟蹰,乐始已经开始啃丁汀源的脸,众人脸色大变,钱易黛抓住苍秾站起来快速商量道,“不能再留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苍秾和丘玄生急忙点头,两人一人一边架起走路靠拐棍的戚红,钱易黛猛一鞠躬,高声说:“打扰了。”
四人飞速逃离现场,跑出屋外无端有种劫后余生的畅快。钱易黛紧闭两眼想把刚才看到的画面赶出脑海,丘玄生和苍秾靠着廊柱大口喘气,戚红更是直接跌坐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她们那个……”钱易黛捂着差点跳出嗓子眼的心脏,“那样都不算恋爱吗?”
苍秾深思道:“可能是队长脑子缺根筋吧,毕竟乐始对她的喜欢很明显,路过的狗都看得出来。”
路过的臧卯竹闻声走近,问:“你们在说什么?”
“竹竹,你今天不上班?”丘玄生赶忙向她问好,用眼神询问过钱易黛才如实相告,“我们在讨论感情问题。”
“哦,感情问题?”臧卯竹思忖片刻,“这个可以去问队长,她对这个有很独到的见解,说不定能帮到你们。”
“队长,”苍秾停顿许久,“你是指班瑟?”
臧卯竹点头。若论感情想到谁都不会想到班瑟,苍秾愕然:“连班瑟都懂感情?我以为她是通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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