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苍秾你现在骂人真高级。”岑既白去拉扯丘玄生,追问道,“玄生,你说戚红是不是无理取闹?”
认识这么久丘玄生已经看透她们了,这两人有各种离奇的理由吵架,但是最后都会和好。丘玄生深思道:“那盆虾子可能是用来煲汤的,你们可以用鲜虾汤煮粉煮面吃。”
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岑既白率先跑向厨房,其余三人紧随其后。厨房里大家都在,前段时间从销铁寨回来的人都带着伤,丁汀源自请回到家里,照顾了负伤四人组好一阵子。
对此最为不满的是乐始,觉得这样减少了队长跟她相处的时间。一进厨房就被乐始瞪,苍秾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毫不惭愧地走到桌边坐下,早饭里确实有鲜虾汤。
岑既白和戚红追着石耳要粉和面,丘玄生往碗里夹虾饺,苍秾也盛了半碗汤喝。臧卯竹立马将汤碗端到苍秾面前,挨到苍秾身边打听道:“你娘今天还在不在城西?”
苍秾警觉地放下勺子:“怎么了?”
“能不能跟她说说,让我去神农庄工作?”臧卯竹赔着笑说,“在城西驿馆太累了,我想找个轻松点的活干。”
“发财也得找对路子吧,去神农庄工作还不如去抢劫。”苍秾谆谆切切地教导道,“现任庄主和我们有仇,要是被她知道你是我们的朋友,你就等着享福吧。”
“这么吓人?”臧卯竹瞪大眼睛,转而问,“那要是我自愿当她的眼线,暗中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呢?”
“那你就是她们的敌人,”乐始故意煞风景,说,“知道上个跟她们作对的是什么下场吗?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被她们几个围殴,先打残后打死,拖家带口轮番上阵。”
丘玄生惊愕道:“乐始,话不能这么说吧?”
乐始冷笑着说:“反正我就不会这么不要脸。”
“是啊,毕竟你从前是东溟会的呢。”苍秾当即回击,“幸好你不在东溟会干了,不然我们迟早被你害死。”
乐始抓起刀就要砍人,丁汀源急忙从身后将乐始拦腰抱住,说:“好了乐始,不要再说那些往事。”乐始还想讽刺,丁汀源使劲拽着乐始往门外走,口中叫道,“我和乐始有话要谈,就先走了。苍秾,记得代我向你母亲问好。”
不断挣扎的乐始被她拖到外头去就没再回来,好好吃饭被泼冷水的苍秾也不气恼,丘玄生更是无所谓。讨来粉面的岑既白和戚红和好如初,早饭时间就这样和平地结束了。
怀着投身神农庄的热情,臧卯竹带领大家到了城西驿馆,殷勤十足地给苍姁端茶倒水。她送完茶就被郭媛喊去做事,绿皮牛没看到戚红,招来丘玄生问戚红为什么不在。
说到这个丘玄生就后怕,吃完早饭戚红收拾好自己就出门上班,岑既白怪她不好好接待苍姁,两人又吵了架。绿皮牛听说戚红上班要忙,只好失望地缩回房里。
听说丘玄生家里人口不少,苍姁就没去叨扰。岑既白一见苍姁就扑到她身上:“姑母,我想死你了!”
“怎么好像重了,在辅州伙食很好吧?”苍姁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她笑着掐了掐岑既白的脸,又把手伸向苍秾和丘玄生,“苍秾和玄生也是,来让我揪一下。”
苍秾别扭地躲开她的手,站在原地的丘玄生被苍姁捏住脸颊。丘玄生热情地笑着说:“我们家的饭是石耳在做,石耳做饭很好吃的,苍姁前辈你来我们家吃午饭吧。”
苍姁收手道:“那正好,我早饭还没吃。”
苍秾摊手说:“现在回去碗都洗好了。”
“去戚红上班的鸿贵居怎么样,鸿贵居是全辅州最大的酒楼。”岑既白不甘被冷落,跳出来夸张地伸开两手比划道,“我们点一大桌子的饭,让苍秾结账。”
“真是有出息了,”苍姁对苍秾一笑,犹豫着说,“不过换个别的地方吧,我和小戚红见面难免尴尬。”
“不要紧,多见见就不尴尬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岑既白抱住苍姁的胳膊,“她那是怕你,等她知道姑母不会像岑乌菱那样随便揍人,她就会立马蹬鼻子上脸。”
丘玄生也说:“是的,戚红她很好相处。”
在两人的极力劝说下,苍姁只好赏脸来到鸿贵居。早饭时间刚过,鸿贵居里顾客依旧络绎不绝,但大堂里没几个人坐着,大多数都围成一个圈议论纷纷,不时有人叫好。
人群中央传来打砸声,还有人在哎哟哎哟地喊痛。一行人跟到人群外围观,只见有个满身肌肉脸上带疤的人吆喝道:“你出去打听打听,世上谁人不知我裂天神拳王大冲,你一个酒楼里送菜的,也敢跟我大小声?”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戚红。戚红好像天生就知道什么表情最气人,那人被她惹怒,大吼一声挥拳就朝戚红砸来。苍姁正要出手相助,戚红就陡然飞起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
围观众人有的叫好有的擦汗,戚红踩在那人背上,掷地有声地说:“都看好了,敢在鸿贵居闹事就是这个下场。别看多了话本子觉得自己是绝世大侠,一进酒楼就拉帮结派打架斗殴,咱们鸿贵居不是法外之地,打碎的桌椅打伤的店员都得原价赔偿附送医药费。”
她一抖手里草纸,逐字念道:“上个月的牛三李五,斗殴导致鸿贵居损失板凳三条,罚款四百钱。这个月的黄六赵七,闹事打伤店员两名,共付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二十两。”
那人扭头叫骂,戚红岿然不动,继续说:“这个就厉害了,专练飞手王八拳的朱达,打坏大小桌椅七十余,碗碟杯块总计百十样,打伤店员六个,目前仍在逃中。”
她说着,随手从柜台上的筷筒里抽出一只筷子,抓在手里掰成两截道:“别让我抓到,否则下场有如此筷。”
岑既白嘟囔着说:“学人精,模仿我的帅气台词。”
戚红将筷子摔在地上,被她踩着的那人瞧见人群里一道身影,顿时挤出眼泪说:“朱大姐救我呀,”一个拳头好比铁锅大的人挤开人群,被戚红踩住那人得意道,“我家大姐方才洗手去了,你这蠢才敢辱骂我大姐,等着受死吧!”
戚红一见那人就变了脸色:“朱……朱达?”
朱达踢开地上筷子:“你刚刚说要怎么样来着?”
身后几个同事小声说叫戚红撤退,戚红咬了咬牙,一横心重复道:“我刚才说下场有如此筷。”
“还挺有胆量。”朱达笑着对她比划了两下,轻蔑地挑衅道,“有本事就跟我过两招,只怕你不敢。”
有店员走出来想息事宁人,戚红拦住她对朱达一扬下巴:“好,过招就过招。我数三声,谁求饶谁就是王八。”
苍秾赞赏道:“戚红蛮敢作敢当的。”
朱达摆好架势:“好,三、二、一——”
她三个数还没数完,戚红把头一缩挤进人群躲到苍姁身后:“姑母大人!”朱达愣住,戚红抓着苍姁说,“姑母大人救命,那个叫朱达的在我们酒楼闹事,还说要打我。”
地上那人爬起来问:“你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怕了?”
戚红将苍姁挡在身前,提高嗓子介绍道:“看好了,这是我亲姑母,在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神农庄岑庄主是我姐。”被推出来的苍姁浑身僵硬,苍秾和丘玄生不作声,戚红小声催促道,“救场啊,不然明年就等着给我上坟吧。”
那个打砸无数桌椅店员的朱达目光炯炯,像是带着溅射伤害似的盯着戚红身边几人。苍秾都不敢抬头跟她对视,暗中扯了一把戚红说:“你没事逞什么能?”
戚红欲哭无泪,辩解道:“一般的我当然能对付,这个朱达打架很凶,上回咱们被撂倒了一队人。”
眼看朱达就要不由分说一拳头砸过来,丘玄生抓起桌上的筷筒塞到苍秾手里,统共一百来根筷子,苍秾看都不看,抓在手里一攥就哗啦啦成了两百来根。
几个围观的高声叫好,朱达和她的跟班心生退怯,老老实实地赔了钱。戚红乐呵呵地在随身小本上写罚单,抬头说:“苍秾你这算是损坏酒楼财物,要赔两吊钱。”
苍秾大惊:“我是为了救你,你用这个报答我?”
“生活和工作要分开,”戚红铁面无私,扯了一张罚单递给朱达,又写好一张丢给苍秾,“出门左转交钱。”
苍秾跟朱达互相看了一眼,隐隐有种想跟对方套近乎一起揍戚红一顿的冲动。苍姁大大方方抬手拿过苍秾手里的稿纸,说:“钱不是问题,待会儿和饭钱一块给。”
岑既白要教训戚红,苍姁慈祥地说:“小戚红真让人刮目相看,适才那番话很有气魄,把我都震慑到了。”
唯姑母是从的岑既白不好发作,人群潮水般退去,戚红带着四人上楼坐下,苍姁对着菜单选了几样,又把话题引到戚红身上:“在这里工作很辛苦吧?如今的年轻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浮躁了,动不动就在酒楼客栈大开杀戒,咱们那时候都是出门找块空地打,不给店家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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