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厉害。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啊?”旁边没跟安迟叙贴很近的两个人没收到晏辞微直接的敌意,还有心情八卦。
杜知棠都不敢再靠近安迟叙,心里默念这人占有欲真强,难怪安迟叙整天说她“不在了”。
“高中同学。认识快十一个年头了。”安迟叙挑着能说的告诉她们。
隔会儿被留下的两个人终于来了,菜上齐,安迟叙也就不提晏辞微的事。
……
“真要回s市啊。不是说工作压力大?”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快结束的时候,不在同一层的饭搭子喝多了点,还想问安迟叙留c城。
“也习惯了。这几个月回c城我跟放假一样,现在要回去努力了。”
安迟叙摸摸她快忍不住的姐姐,尽可能给这只炸毛刺猬顺毛。
“留这边多好啊。你在公司呆着,我们下班时间都准时了……”饭搭子就是可惜。
除了安迟叙,她们谁还有胆量跟领导对着干?说五点下班,真就跑了。
被骂了屡教不改,反正上面也没法因此扣她工资,顶多孤立她,核心项目不带她。
但人家是来c城度假的。还有个对接公司高管的妈。女朋友还这么优秀。项目算个啥?
她们就是群牛马,以后只能回到加班加到九十点的生活了。
安迟叙就笑,没再说这件事。
再说,晏辞微要忍不住这会儿把她绑走了。
晏辞微能接受她们一起回s市,她在策划岗。
但绝对没法接受临到头,她决定留在c城。
安迟叙也没这个想法。她想和晏辞微在一起,c城还真没有日安集团的分部。
也许以后晏辞微把公司开到c城,她们还能回来度假吧。
“有空一定要常联系啊。”就像每一群即将分离的好友那样,杜知棠进了ktv还在跟安迟叙讲话。
“会的。我到s市就给你们发消息。”安迟叙看着她们进ktv玩,还真有些不舍。
这还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和朋友正式分别。
以前偶尔有过朋友,没几天就被晏辞微赶走了。
没有给谁道过别,也没有听谁说过有空多联系的话。
安迟叙慢慢品着这份伤感,牵着晏辞微的手,出了ktv,往家里走。
离了人,晏辞微就黏上安迟叙的肩头,死死贴着她,好像狗皮膏药。走路的颠簸都没把她甩开一寸。
现在是安迟叙更高。晏辞微保持这个姿势也不累。
安迟叙就搂着她的腰,把她抱紧了些。她们放慢步子,听秋夜风起。
晏辞微小酌了一几杯。安迟叙喝不来酒,倒是一点没碰。
以前也没见晏辞微喝酒过,想来她今天心情不太好。
“乖姐姐。很快到家了。”安迟叙揉过晏辞微的头,真在她眼角看见一抹红。
夜路宁静,又不寂寞。不时有别的人从身边路过,还有车的轰鸣一起响。
秋叶也一片片的掉。顺着晚风微微上扬,落一片在安迟叙身上。
火红的好像一只蝴蝶,纸折的。安迟叙现在衣兜里就有一只。
她家醋坛子刚刚折给她的。看她跟人说一句话就不开心。
晏辞微睁开眼。安迟叙没能在那里看见泪水。
有车灯直愣愣照过来,抹两个人一眼,同样闪烁的光在她们目光里跳跃。
安迟叙收紧手臂。晏辞微和她贴得更近。
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升高的体温。是彼此热了秋夜的凉。
晏辞微吸了下鼻子。也许有点迷糊。
安迟叙第一次知道她酒量不是特别好,才喝了几杯,还是那种只有一口的小酒杯,就有些醉了。
想来也是,谁敢灌晏辞微?她不想喝真可以不喝。
喝醉后的晏辞微不犯事,不闹腾。特别安静,好像端坐的小猫。可也粘人,非要贴着她。
好端端的路都被走窄了。安迟叙也不嫌弃,抱得紧,轻轻哄。
路灯时近时远。影子一瞬长,一瞬更远。被寥寥抛出去,又在下一盏收回来。
安迟叙的心也慢慢静了。回家这一路她什么都没想。
晏辞微在她怀里腻着,大概,她也什么都不用想。
进单元楼之前,晏辞微终于开了口。
她喝醉后声音带了点飘。抓着安迟叙的肩膀啃她一样,头一点一点的。
“我不喜欢你交朋友。”
单元门关上。她们到家了。
* * *
晏辞微坐在沙发上醒酒。安迟叙忙里忙外,给她煮着醒酒汤。
晏辞微说不用,坐会儿就好。她没喝多少。
安迟叙亲过她脸庞,好像刚刚那句话没有发生一样,依旧进了厨房。
晏辞微盯着地板,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安迟叙这么喜欢看着脚。
可能是本能反应,但晏辞微只觉得一直低着头好晕。
再晕她也没力气抬起来。晏辞微踢掉鞋子缩成很小一团,抱住膝盖,把自己变成真的小刺猬。
尖刺戳着墙,肚皮朝着安迟叙。她是刺猬也不会把刺亮给她爱的人。
安迟叙煮完汤出来,擦着手,就看见她的小可怜变成很小一团,神情比秋夜还寂寞。
其实已经入冬了。只是c城的冬天来得缓。安迟叙看满街黄叶依旧把冬当作了秋。
安迟叙急忙赶过去,安慰她心事重重的姐姐。
“团团……”晏辞微伸出手。
原本也许只是想和她牵上。
碰到她的肌肤就忍不住,抱紧她的脖颈,再慢慢把自己送进她怀里。
“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安迟叙想起回家前听见的那一句。
晏辞微想摇头,脸颊被安迟叙咬了一口。
她不摇头却也不说话了。闷在安迟叙怀里。
好像只要抱的足够久,她就能从安迟叙这儿汲取到失落已久的养分。
安迟叙带走了她的动脉。她心脏空落落的急着寻找。
只有贴着安迟叙,心连心,她才能有一时的抚慰。
“那我有话想跟你说。”安迟叙等不到回s市了。
她知道晏辞微如今的眼神像谁。
被圈养的她自己。
明明她不曾控制晏辞微。
是晏辞微自己给自己设限太多,被分离弄出后遗症,不知所措了。
“不要。”晏辞微不想开口。
喝醉了也依旧不敢说。
最大胆的话她已经说完了,安迟叙没有斥责她也没有远离她,这是她能想象的最好结局。
她真实的想法比那黑暗一百倍,可能真的像安迟叙看出来的那样,黑到发毒。
晏辞微不敢想安迟叙能接受这样龌龊的她。
“要说的。姐姐。好不容易我走出来,我不想你一直陷在里面。我想我们好好的,一起度过一辈子,但不是你委屈或者我忍耐。”可安迟叙是谁啊。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晏辞微的想法。
晏辞微努力埋藏的阴暗面。
安迟叙早就找出来了。
晏辞微对上安迟叙的眼。
安迟叙的眼圆又大,像杏仁像梨花,明媚清澈。
这双眼是她教出来的,即便着色清灰,专注时也深邃若黑。
“你要我说的。”晏辞微咬着嘴唇不快。
她真怕啊,于是耍无赖偏要安迟叙容忍她。
“是,我要你说的。说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吧。”安迟叙抚着她的背,揽她入怀看着她发红的眼角。
原本以为是醉的。
“你不许生气。不许讨厌我。不许不要我。”一连三个不许,像胡搅蛮缠。
安迟叙以为只有被娇惯大的大小姐才有这种脾气,没想到是个大小姐都这样。
她们说一不二,要星星就有人去摘。她们的世界必然唯我独尊,不准有任何超出掌控的人事物,蛮横里带着别样的好。
她家姐姐竟然也这样。安迟叙尝着新鲜。
每一天都能看见不一样的晏辞微,每一个她都喜欢。
以前晏辞微一定是憋着忍着给她演戏看。那可不好。
“我不生气。不讨厌你。我爱你,怎么会不要你?”安迟叙向来耐心,对晏辞微更甚,陪着她闹。
晏辞微哽咽一声,又挤出眼泪。
“我不喜欢你交朋友。”她复述了刚刚回家时说过的话。
她把红蝴蝶从安迟叙衣兜里抽了出来,拆开又折好。好像这蝴蝶是心脏的寄托。
“杜知棠也不喜欢。何语檐、沈既白也不喜欢。秦好也不喜欢。文从心也不喜欢。”晏辞微一个一个点着。
前面安迟叙还认识。
往后走安迟叙都不知道她们是谁。模模糊糊在记忆深处翻出来对应,竟是她高中到大学短暂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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