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呢?”
“您能和我那个可怜的弟弟接触一下吗?您与家父的交情,足够他相信您所说的话。他目前是众议院中那群潜在保王党人的头目,说是您这一方有可靠的票数,加上他那一派人,就足以万无一失干成此事了。”西比尔保持注视的神情说,“打倒潘德森后,重新组建联合政权怎么样?”
这项提议听得让霍尔登一愣,因为很早之前就有人提过这样的设想,那还是在三级会议被废除后不久,国王虽然失去权力,但还保留一定尊荣的时期,革命党正是以温和派的马西莫和激进派的安希姆为首。
当时残留在波尔维奥瓦特的保王党势力和温和派的马西莫之间频频会面,然而,马西莫在革命党中未能统一观点,使这设想破灭掉了。
霍尔登听说那件事有西比尔出力,但关于那件事,西比尔没有任何解释,对于因此感受到了欺骗的保王党人,一次对不起都没说过,原因也不曾解释,一次都没有说过相关的话,霍尔登当时问起时,西比尔摆出的就是一副‘有过那事吗?’的脸,所以才听到类似的传言时,说白了,他根本没当真。
但这一次,却不得不往这方面这么想了。
“我这一方有可靠的票数?虽然我早前的确有一些人脉,但是这几年不在波尔维奥瓦特早就荒废了……”
“我在各个党派都有一些人。”西比尔说,“到时候我会给您名单。”
霍尔登点点头,表示这一点已经通过:“这样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我是说事成之后的情况下,也可以让戈迪施伯爵当国王吗?”
戈迪施伯爵即是亨利九世,但因为他是亨利八世的弟弟,并非王室正统,在没有正式即位前,霍尔登并不称呼他为国王。
“那当然可以。”西比尔回答的很干脆。
西比尔这个回答带给霍尔登的是另一种感受:这就是说,谁都可以!
恐怕这次这些保王党人又要被骗了呢,不过,只要是为了他们口中的国家利益,他们眼中的国民,相信这些人就算是明知道会被骗,也会心甘情愿被骗吧?霍尔登那时就是抱着类似的想法看完西比尔写给他的那封信的。
他绝对不是因为好玩才从丰查利亚跑到波尔维奥瓦特来的,应当说此举要是能够重整政局,他认为不会再有比这更好的事情。
“亲爱的,您是个如此心胸宽广的人。”霍尔登再度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再度这么说。
西比尔一下子将那颗‘天堂’握在了手中,没有回答。
第109章能这么干吗?
布里亚鲁利亚战场的胜利带给潘德森一线喘息之机,异国的骆驼和大象在波尔维奥瓦特的皇家动物园非常受民众们欢迎。
议员中,潘德森的支持度迅速回升。
布鲁图的牢骚话很快对本人产生了恶劣影响,为了分化,也是为了拉拢,潘德森表示不想内斗,但言行不一,原来政府部门中担任要职的布鲁图一派的人全都调换成了和布鲁图保持距离的一些人,而原来布鲁图一派的人尽管没有被辞退,却是成了自己先前所担任职位的副手。
西比尔手底下的外交官从□□长,应该说是前任□□长了,口中可详细得知布鲁图这一派的态度:“就这种做法?!什么都是自己人?完全是在说谎,原来我是部长,现在却要我去辅佐我的下属,给他端茶倒水什么的。这种混账安排,在我看来,比垃圾还不如。”
得到了此种安排后,布鲁图和潘德森的矛盾逐渐尖锐化,以前的交情不再有,他时刻寻求机会要将潘德森拉下马。
曾为激进派做过事情的布鲁图第一个找到的是中派中的激进派。
这些人会参与潘德森倒台运动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安希姆倒台后,激进派成了革命党中最底层这一事实。
曾经攻占王宫,将国王处死,在迪特马尔一手遮天的党派,到了只是激进派出身就拥有了原罪的时代。
国民议会重组为两院制时,激进派议员也是被剔除最多的那个部分。每周的俱乐部碰头会,都会有许多被剔除但是仍旧想要从事政治的前议员存在。
这些前议员认为自己是革命成功的功臣,不认为自己有参与安希姆主导的那些暴虐事件,他们是绝对清白且无辜的,至少,没有在安希姆倒台后和自己曾经的那些同伴一起被送上断头台就是无可辩驳的铁证。
没有议员的薪俸和司法豁免权,没有了从前享有的那种社会地位,日常生活总是要靠救济,在体会了时刻享受赞美与崇拜的那种处在云端轻飘飘的感觉后,这几乎是不可忍受的一种境遇。
“没有我们,哪里有他们的今天?”他们私底下常常这么说,“这群胆小鬼没有我们什么都干不成,瞧瞧,瞧瞧那些没有报道在报纸上的那些内容,我们最大的失败就是没有及时调动军队把他们都给消灭掉,该死的安希姆,当时禁卫军和很大一部分国民自卫军都忠于我们,我们还能号召人民起义,都怪安希姆,这个废物把我们应得的权力拱手让人了。”
他们一直鼓励还在议会中当议员的同伴们尽可能地对潘德森等人进行攻击,对他们来说,攻击本身就是最好的防卫。
还能留在议会中的激进派议员夹着尾巴做人还来不及,当初自然不会将这些‘失败者’的要求当一回事,但是就如今的情况而言,和保王党人搭上关系了,尤其在布鲁图主动找上门后,要是说一点心动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趁他病要他命?’好像不管是哪一种说法都不算好呢,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像这种好时机是可遇不可求,不紧紧抓住的话,下一次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暗潮涌动之外,最受人瞩目的当属督政潘德森突然主动提及了《柯丽波娜》,并着重提及了在革命当中,有许多女人拿起了武器参与了人民起义,从国王手中保卫了首都。这是以往绝对没有过的,可以说是想要拉拢奈凯尔夫人,想要尽可能地团结议会中所有能够团结起来的议员。
但奈凯尔夫人对此,很不解。
她对西比尔说:“这件事,起先是从督政府邸那边相关人士听说的,大概就在一周前,说是潘德森督政正考虑给我送一份礼物。我就纳闷,好奇是什么礼物。接着,我就在报纸上看到了这则新闻。那时候,那个相关人物就告诉我,说‘礼物就是这个’。”
“这个就是给一个女人、一个淑女的礼物?”奈凯尔夫人这时候仍是惊魂未定,“作为一个男人,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男人的天生义务不该是保护他的女人不受伤害吗?让一个女人直面危险,那算是什么男人?难道我们国家的情况已经危急到需要女性保卫国家才能得以缓解吗?什么叫淑女?那种灰头土脸,不修边幅的样子?和一群身上都是马粪和马尿的男人混在一起的样子?还是说让女人干男人该干的活,完全失去女性应有的美丽的样子?男人们应该做什么?女人们该做什么?我想我们这个督政完全没搞清楚。亨利九世国王虽然很不靠谱,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让女人们去学习那些粗鲁男人的东西。我虽然很讨厌芭芭莎,但是她有一句话我是很赞同的,我们女人除了无条件的爱情之外,没有第二种信仰。噢,天啊,我说的无条件的爱情里面可不包括眼泪之外的东西……”
抱怨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奈凯尔夫人才神情黯然地对西比尔说:“能这么干吗?您就评评理。”
此外,潘德森还邀请了好一些名望很高的无派别议员来参加他的午餐和晚餐,就西比尔的体验,感觉不怎么好。
这些人并不将受邀视作是一种荣誉,而认为这是一种负担。他们既然是无派别的,自然就不想有任何可能被打上某一派的烙印。
而这时候,再次从布里亚鲁里亚王国传来的消息代表的不是胜利,而是灾难。是的,是灾难,都不能说是失败。
在布里亚鲁里亚王国的穆里贝拉,进攻这里的军队染上了他们的瘟疫,这种疾病致死率高达92%,只要身上出现征兆,几乎就等于被判死刑。
西比尔手上的报告说的很详细:患者起先会全身浮肿,肿胀部位刺破后流脓不止,难以缝合。不到二十四小时,患者的身体和牙齿都会变成黑色,直至高烧身亡。
这是鼠疫。
在南大陆,这是最流行的一种瘟疫。在迪特马尔历史上,也曾是。
穆里贝拉地区被军队封锁,距离穆里贝拉不远的雷泰拉城被德兰改建成了传染病医院,德兰陪同医生一起来到病人的床前,亲自监督药品的发放工作,西比尔听来给她送信,也是按她所说派回来的军官辛克莱·迪尔蒂比说:“我和司令一起探视过医院,那家医院门口就躺着一个瘟疫患者,太夸张了,他就直接将他抱走了。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因为那个可怜的病号衣服上全都是白沫和让人感觉恶心的黄白色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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