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当布鲁图将自己的错误扩大到全体督政乃至许多议员身上时,不管他说的对还是不对,真的或是假的,他就注定要被抛弃了。
……
西比尔走出议会大厦不远后停下了脚步,她前方的人行道上有一小堆灰泥,她能够看到中间有一片鲜红的血迹。走近后,她看到那是只死鸟。上体呈灰褐色,胸腹橙白相间,尾部色彩很是丰富。
他们方才从大楼出来,惊飞了在道路上的鸟儿,这只鸟好像是受惊过度,慌乱间迷失方向,朝着有墙的那面飞,一下子把自己撞死了。
欧亚鸲,也被叫做知更鸟。
这使得她想起来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那么,是谁杀死了知更鸟?
……她向走出来的督政布鲁图脱帽致意,随后才上了马车。
布切瑙芬之战死亡6049人,伤19237人,失踪4022人。
这些数字本不该那么夸张。
她在想起来那首极为黑暗的童谣后,自己也在内心做出了回答:“是我,是我杀死了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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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杀死了知更鸟》具体可百度,我记得还有个同名游戏来着,当初给年幼的我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第108章亲爱的
另外还有,害苦督政布鲁图的,受贿问题。
最高法院检察院认定布鲁图在过去的4年里,每年接受某些商人总计高达390万迪特的‘津贴’,作为回报,这些商人能够获得所在行业的某些特殊权利。
随着布鲁图的步步高升,这些商人获得的利益也不计其数。
没人知道布鲁图的受贿问题是怎么被捅出来的,也许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谁都不清白。
一开始,在政府部门当中还出现过恐慌的情绪,整个社会舆论也冒出了一种极为可怕的表示愤怒的言论。
随后,被同样以受贿罪名起诉的还有外交部的3名秘书,管条约法律的事务官安东尼·沙尔文代表外交部发言,完全撇清了这几个人和外交部的关系。
这使得大家松了一口气:这是一场政治倾轧,布鲁图这边是自己被起诉,可佩德里戈这边,被起诉的只是几名秘书,受贿问题只是一个互相攻讦的借口。
他们不会被波及。
布鲁图以及和他沾上关系的那些商人的资产被尽数没收,在街头举办讲座的那些人也说:“督政府正是出了像布鲁图这样的人才使得某些好政策实行下来变了形,但没关系,以后像布鲁图这样的人再也做不了恶了,我们的生活会好起来。”
此时,元老院选举迫在眉睫。在元老院中若是无法取得多数支持,督政府的执政基础将会受到动摇。
如果布鲁图的存在成为了障碍,那么就最好辞职。
就这样,督政府空出来一个督政位置,但潘德森保持了现状,没有提议任何人接任布鲁图。不仅如此,在五百人院西比尔被马尼埃发表檄文攻击之后的某一次蒙梅迪家的晚会上,当着诸多部长和议员的面,潘德森对蒙梅迪夫人说:“您说外交部长公民?某种意义上,我希望他最好安静一段时间。”表明自己其实并不赞同将责任全部归罪到布鲁图身上。
同时在场的巴蒂斯特夫人悄悄地对西比尔说:“我以为督政至少会委婉一些。他之前有和您提前说过他会当着那么多人面说这种话吗?您那时要是不那么做,该被全部归罪的就是您了。怎么也该先通知您,再对外表达自己的态度。”
西比尔摇摇头,不过她没有对潘德森的行为表示出任何不满。说到底,她的名声在各个党派都不算好,如果将当时她的行为认为是督政潘德森的默许,也有可能是会影响到选举战的,不过,她觉得比起前者,潘德森是更想摆脱她的影响,如果她被别人认为在督政府是拥有实权的,那就足够潘德森提高警惕了。
督政府不会存有第二个核心。
她的政治定位只是个吉祥物啊!
而在晚会后,西比尔很快就得到了潘德森私人的歉意:“这只是为了选举方便而已。作为一项胜选策略,通过这样的行为,能够凝聚起我们的元老院议员同伴,您也可以多学学。招揽人心是很重要的,外交部长公民,我相信您也是能够理解的。”
“让我自作诱饵?”
“也不用说的那么难听。”
“能钓大鱼的话,让我做小虾也是可以的。” 西比尔笑了笑,“能为您效犬马之劳,这是,无上荣幸。”
接下来。
迪特马尔银行承销的一年期国债债券到了该还本付息的指定日期,而这些债券在当天就全部被冻结了。没人说得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很可能是不愿意说清楚。有人能够解冻,有人不能,一些人被拒绝后将债券低价卖出,而那些买主往往能够很快把这些新获得的债券兑付出来;同样,有价证券交易联盟里又多了一项新职业,他们自称为‘解冻者’,提供解冻服务,只不过要向他们的顾客收取一笔可观的手续费,他们在政府当中有关系。
类似的事情并不新鲜,但在选举战这样的关键时刻,在一些小册子和报纸的影响下,它便起到了许多人都期望它能够起到的作用:结果,元老院选举,潘德森所在的中派惨败。
许多中派议员迫于舆论影响,放弃了自己的立场。
这变成了潘德森和布鲁图意料之外的结果。
听说在选举结束后的当晚,已经被免于检察院起诉的布鲁图在自己家中和那一群元老院议员大发牢骚:“这种事就不该发生,发生了就不该让民众知晓。那些小册子和报纸?那本来是我们拿来对付国王的东西,是我们起家的本事,我们对舆论的掌控力已经那么弱了吗?原本是不可能输的选举战……早知道结果都是输,早知道潘德森不过是这种水平,我兴许就不该辞职。”
“但这些事情一闹出来,我的那些问题就完全不能算是问题了。”布鲁图内里其实还有点小高兴,“潘德森的问题一出来,谁都不会记得我的问题。”
元老院选举失败,作为中派代表的潘德森不可能不被问责。
一时间,中派内部出现了极大的分裂,有心人突然发现潘德森除了当初首先在议会中向安希姆提出抗议外,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功绩。
‘不过是得了便宜还不知道卖乖的家伙……’这样的言论在波尔维奥瓦特街头很是流行了几天。
但潘德森不为所动:“如果我因为元老院选举失败而辞去督政的职位,就算下一任的某位来任职,诸位还是会极力要求我回来,情形不过是上一次的翻版。或者说,诸位甘心把权力让给亨利九世?无论如何,我都会忍耐。”
鲁滨逊·潘德森不愿意引咎辞职,那就要迫使他下台。
屋顶像酒窖一般沉重和低矮,穿过这间房间的人必须要弯下腰,极为小心翼翼,才能让肩膀不至于撞到房门的拱顶。要进入这里,需要经过向下延伸的台阶,但是这间房子却属于毗邻白露宫一幢建筑的顶楼。
一张长桌旁围坐着两个人,西比尔严格来说并不是坐在椅子上的,也不是像德兰那样坐在椅子扶手上,她坐在桌子上,散落在桌子上的弹珠都是些产自布里亚鲁里亚王国的珍贵宝石:绿松石、红玉髓和青金石,布里亚鲁里亚人认为这三类宝石代表新生、血液和天堂。
当霍尔登将他最后离开丰查利亚群岛时有关德兰的一切告诉她,她松开手,红玉髓像是一滴血那样,从她手中滑落,落进地板上铺着的松软地毯上,她才点头:“我知道。两场战争的胜利,我得到消息的时间要比你们都要快一些。”
“我知道有价证券交易联盟那群人。”霍尔登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丝绸教士袍,他坐在长桌的中部,两只胳膊摊放在桌子上,西比尔坐在长桌的最尽头,正面坐着时他是看不见西比尔的,但是他已经很习惯这样和西比尔交谈了,三级会议时,这个佩德里戈还是个非常让人讨厌的讨厌鬼呢,他说,“不会放过任何会影响股票涨跌的因素。”
“值得庆幸。”西比尔说,“这消息要是来的再早一些,元老院选举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过去的了。但是有时候想想,竟然靠着几场战争的胜利就能够完全掩盖当政政府的无能,我们这些议员和人民还真是好糊弄呢。”
“接下来呢?您打算怎么做?”
“元老院选举失败的话,接下来就是五百人院了,布里亚鲁利亚战场的胜利下就不能再使用舆论攻势了,需要在五百人院,让不信任议案表决通过,撤换掉这个督政府。”西比尔拿起一颗青金石制成的弹珠,将它拿起来,透过吊顶的灯光,极力睁大了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布里亚鲁里亚人所说的天堂是幅怎样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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