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人顿时很觉得自己的脸面挂不住了,他连忙脱帽,向西比尔鞠了两个躬,留下一句,“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便走到自己家人那里,和家人集合了。
德兰紧接着向西比尔道歉:“对不起,没有经过您的意愿就承认了您是我的未婚妻。”
在西比尔看来,德兰明明知道自己之所以干咳打断不是因为这个,这种道歉实际上毫无诚意可言,某种程度上,还是故意设了套等她自己承认。
她脱掉兜帽,也摘掉头上戴着的假发,缕缕蓬松的头发被点点星光染成了由深至浅的银白色,那双眼睛淡淡地散发出犹如金属表面的那种幽幽绿光,带着淡淡的笑容,那张面孔上的神情纯洁无瑕,没有任何躲躲闪闪,这一切来的如此简单而平淡,德兰所感受到的是一种祝福,只是五个字就足以让她的整个宇宙星辰满坠——我们结婚吧!
德兰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有关生命的活力才一点一滴地回到自己身上,而西比尔早就对着流星许完了愿。
虽然说出来就会不灵验,但在这里,西比尔看着德兰呆呆的侧脸,仍旧想要将自己的心愿记下来,她握紧了和德兰相牵的手:“我是个平凡的人,不敢说自己能够永远不变,可是,就在这个瞬间,我觉得我一定会一辈子爱着她。”
这能够是愿望吗?西比尔想,应该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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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世上房子总比监狱多。这句话是我很早很早以前在一本知音上面看到的,然后就印象深刻到现在了。
倒是很符合德兰的人设,一想到还有点想笑。
第119章好啦
结婚当前来说只能是玩笑话,想想也知道,如今这情况,没时间,更没条件,她们更要关心的是第二天要发生的事情。
谈情说爱之外可不能忘了正事。
19日凌晨4点,德兰起床,然后骑马赶去瓦舍龙宫,而西比尔,由斯卡龙和维多陪同,晚一个钟头才动身。
斯卡龙一直帮西比尔操持她位于波尔维奥瓦特的各处藏身之所,这次西比尔带上他,是想要他一同见证这样的历史性时刻。
斯卡龙却陷入了持久的长吁短叹当中,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说:“连宪法都能废除,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废除的呢?”
西比尔尽可能地向斯卡龙列举了往日宪法被侵犯的大量先例,说明这次政变不过是旧日重演罢了,硬要说区别,就是这次是要解散督政府,为成立执政府铺路。
废除宪法这件事带给斯卡龙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这段时间西比尔和德兰一直谋划的事情,他从前根本没想过这种事,也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被卷入这样的事。
看着斯卡龙的样子,西比尔突然觉得毫无铺垫地告诉斯卡龙这种事,果然还是太高估对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进入瓦舍龙城堡时,西比尔一行受到银行家、军队资金供给人德雷蒙六世的欢迎,这个德雷蒙家族当今的掌权人从亨利八世时就一直遭受打击,但一直没有被打倒,审时度势,多头下注是他难得的优点。
他披着红色天鹅绒,衣着非常华丽,连靴子的后跟都镶着钻石,像是已经在庆祝,但城堡外停着的随时能够逃跑的大马车和六匹马的确也是他的。
在这里,西比尔还见到了胡波德,胡波德如今代替她掌控在巴蒂斯特街的证券所,是金融界的宠儿,他一看到西比尔,就赶忙上前对她说:“兰恩将军什么都没和我说,但为了谨慎起见,我口袋里装满了金迪特,我觉得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它们会有大用。”
看起来,惶恐不安的不只是斯卡龙。
西比尔没有更进一步,一来那里是德兰的主场,二来是她需要掌控全局,这个全局在瓦舍龙宫之外还包括波尔维奥瓦特已然停摆的政府,至于三来,还是那句话,冒险的事情就让别人去做吧,她,西比尔·德·佩德里戈,只要等待就好了。
沙尔文负责探听发生的一切,观察并亲自去看一切可以看到的事,随后会向她禀报,在仔细考量和对比维多的说法后,她会得出相应的结论,然后拟定可补救或者进一步的计划。
不管怎么说,把两个重要人物都扔进政变中心,那是不明智的。不仅是西比尔,德兰也赞同这一点。
在宫殿附近的凉亭,西比尔开始用早餐。她有两个喝咖啡的杯子,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她已经很习惯用两个杯子互倒的方式让咖啡冷却到适当的温度。
早餐菜单是面包卷、鸡蛋、炸鱼、烤培根和香肠。她每样都会吃一点,但往往吃不完,所以她很高兴能够和斯卡龙以及维多分享这些食物。
“面包卷是我昨天晚上提前烤好的。”当西比尔将提篮里的食物依次取出摆到石桌上时,她的样子丝毫不能让人认为他们就处在离政变不远的地方,很容易让人觉得这就是一趟寻常的远足,是在郊游野餐。
斯卡龙不是没有见识过西比尔的这副样子,还在丰查利亚群岛时,面对着枪声,他条件反射地要把西比尔拉到安全的地方,西比尔却躲开了他伸过去的手,跟他说,不慌。
好似愈是危险,西比尔就愈是平静。
虽然不是第一次,他仍然产生了一种非常割裂的感觉,这让他接过西比尔递过来的咖啡杯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和西比尔平起平坐的,让他感觉到西比尔其实是他们中的一员。旧时代的贵族们总是避免这么做,因为这种行为方式会让人觉得他们和平民其实没什么差别。
维多首先向西比尔禀告,他刚才嘴巴叼着一块面包就跑出去了:“兰恩将军刚在讲坛上发表完讲话,监察委员会主席就站起来对他大声呵斥:‘出去,将军,您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
语气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接着,沙尔文禀告西比尔:“兰恩发表了演说,我刚进去就听到了,元老院的那群家伙以为我是兰恩分子,我刚进大厅,他们就朝我猛地扑过来,骂不绝口,要不是有人拼命摇晃我的肩膀,我当时就要被吓得昏过去了,您可别就看着我发笑,如果您当时处于那个境地,您的应对不会比我更好,都是一群平常自诩为有教养的上等人,他们人虽然不多,反对的声量可太大了,安希姆当初就是这样被推上断头台的,唉,要废除宪法,按照新宪法重新举行议会选举,可是会要了他们的命。”
“那么兰恩呢?”西比尔问。
“他倒是试图继续发言,但是他的声音是没办法盖过满场喧嚣的,如果不是有那些尽职尽责的掷弹兵和被您收买的那些元老院议员,我觉得他在第一次发言被打断时就该被当做‘独裁者’给拉下来捅死了。”沙尔文说,“怎么办?元老院主席倒是想要听您的话在督政尽数辞职的情况下宣布解散督政府,成立一个临时执政委员会,但这种情况下,完全没办法开口嘛。兰恩刚从元老院离开,那群议员就商量着要宣布他不受法律保护。”
“必须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西比尔不假思索地说。
在格里姆肖的帮助下,西比尔找到了德兰。德兰正在城堡一间光秃秃,四壁破烂不堪的房子里等待副官们有关元老院的消息。
沙尔文一进来就告知德兰:“将军,他们刚刚宣布您不受法律保护了。”
即使是德兰,听见这话时,脸色也近乎惨白。‘不受法律保护’,这话曽使多少人在断头台上丧生啊!她难道不是民族之光,不是共和国之剑吗?他们怎么能够那么随意就提议这样的法案?
西比尔注意到德兰被挤出元老院时,因为扭打,一只制服的袖子都被扯碎了。
在房子一侧的拉菲奇面露歉意:“都怪我,其实不该那么早提及议会选举的详细内容,一下子搞得太过火了。”
西比尔没看他,而是看着德兰,镇静自若地说:“假如他们宣布您不受法律保护,那么,他们自己就不受法律保护了。”
西比尔的这句话一下子给德兰注入了新的活力,她推开窗户,喊道:“拿起武器!”
德兰对随之赶过来的泰奥多尔·贝尔纳说:“中校,带上你的士兵,立刻驱散这次企图煽动叛乱的集会。这些人不再是国家代表,而是国家所有不幸与悲惨的始作俑者和唯恐不乱者。”
贝尔纳前一天才帮这些议员将议会搬到这里,他还有一些不忍:“假如他们反抗呢?”
“那就使用武力。”德兰看着他,然后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必要时,可以使用刺刀。”
“遵命。”贝尔纳一下子就收起了那些慈悲之心,向德兰行了个军礼,“将军。”
兰德·兰恩不轻易下这样的命令,倘若会下这样的命令,贝尔纳只会认为这是为了他们自己不必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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