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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大半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很久之前评论区有被问过类似的问题:她们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对方呢,彼此能够忍受那样长久的寂寞吗?
这边能够做出回答自然是很高兴的。
第143章好学生,真是好学生
晚会还没过半。
“你一回来,整个晚会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德兰走到西比尔旁边坐下来,递给对方一杯完全是鲜榨出来的柚子汁,她左手中指戴着的戒指赫然和西比尔的是一对,如果西比尔不打算给赫塔利安国王加冕,就能看见她宣布就任终身执政了,“巴蒂斯特夫人帮我聚集了许多人,我希望大家都能玩的愉快,尽可能地安排了所有的娱乐活动,可是你进来时也看见了,每个人都哭丧着脸,看上去既疲倦又悲伤。”
波尔维奥瓦特最好的剧团表演也不能唤起人们脸上多少笑容。
西比尔先说了声谢谢才接过来,德兰一坐下来,本来在她旁边和她说话的人也赶紧起身摘下帽子退到一边去了,她看着人家离去,然后才回答说:“我可不敢贪这种功劳。明明是因为在这里完全不能放松身心,为了取悦你,也是为了不被你怪罪,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谁知道在不知不觉神游天外时,突然发现你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你好像总是对他们的每一个人说:喂,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的行为举止平时都是那么轻浮的吗?那我可不能把那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你们去干。”
西比尔不是平白无故这么说的。
德兰就任终身执政时,全国都有相应的庆典,西比尔在离波尔维奥瓦特还有点距离时就有听说德兰之后参加一些晚会的相关趣闻。
根据格里姆肖的说法,德兰受邀参加晚会的场面很像是军队中有女性参加的阅兵式。
事实上,巴蒂斯特夫人举办的这次晚会,德兰作为最后的受邀者终于走进客厅时,所有坐着的宾客立即起立,动作之快,就像是士兵在阅兵式上行举枪礼。
假如德兰不打算检阅这些上流社会的要人们,就像现在,她在西比尔旁边坐下来看人们跳舞——这是第二种士兵操练。
现在是西比尔在,如果是往常,她面孔流露出来的表情完全不是在鼓励大家尽情欢笑、玩个痛快,每一对互相挽着手跳舞的男女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动作规范上,露在衣服外的肌肤每一寸都像是有蚂蚁在爬,没有谁笑出声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让脸上的笑容随意变动一分一毫,一支舞跳完都不等换曲子,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筋疲力尽——这可比单纯的工作更要劳心费力。
第一执政成为了第一终身执政后,迪特马尔一切的一切都向德兰屈膝。有关于她的一点一滴都被揉碎了供人去仔细琢磨。
西比尔听说蒙梅迪夫人已经查到了丰查利亚群岛,在那里,知道兰德·兰恩和德兰·卡尔斯巴琴为同一人的人数不在少数,若是有心,当初跟她一起返回波尔维奥瓦特的那些水手,既然能用钱封口,再用钱撬开嘴总归不是不可能。
但那种事就现今而言,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可不能怪我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爱笑的人。要我因为身份地位的变化改变我以往的行为做法,我可办不到。”德兰碰了下西比尔的杯子,示意干杯,才接着说,“而且这样并非没有好处,我发现,假如我总是漫不经心、神情冷漠、拖着脚步、一来就靠在见到的第一把椅子上,不和任何人打招呼,一旦我主动找某一个人,接近他,那个人就会表现的非常意外,甚至会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平常很少注意到别人的人注意到他了,他的一颗心就被我打动了。这段时间,我靠这套办法笼络了不少人。话说回来,他们都取悦我,你呢,你就不想着要取悦我吗?不怕我怪罪你吗?”德兰的尾音完全上扬起来,生怕眼前人不知道自己是在开玩笑。
“在取悦你之前我更愿意取悦我自己,如果怕你怪罪,嗯,你要怪罪我吗?”杯沿触及到唇边,西比尔停下动作,她摇晃了下手里的玻璃杯,放在眼前观察里面的液体,“这是果汁?”
“嗯。”
“我不喝果汁。”西比尔有些气恼地看着德兰,“这种场合你怎么能给我喝这个?小孩子才喝这个。”
“可是你喝酒会脸红啊。
”
“我喝多少都会脸红,我又不会喝醉。”
“我觉得你在这个场合里要是喝酒脸红了,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可以容忍的事。”德兰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转过脸,只是一只手托着下巴。
西比尔注意到德兰完全露出来的一只耳朵整个都红到了耳根。
“那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她有些心领神会地说。
德兰下意识地回答:“这不大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可以先借口去隔壁的会客室谈事情,然后从后门走,而且你走了,大家都能玩的开心。”
过了一阵,德兰转过脸:“我怎么忽然有种小孩子背着父母偷偷在做坏事情的感觉?”
“我倒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西比尔放下杯子,率先站起身,往一个方向走去。
德兰没吭声,但走到西比尔前面,向巴蒂斯特夫人问清了会客室以及府邸后门的方位,跟着西比尔在晚会上先行退场。
她们在前往第一执政府邸的马车里沉默无语。西比尔在德兰旁边的时候注意到德兰总是坐得笔直,那和军人特有的那种标准规范给人的感觉不同,硬要说的话,有点像是在憋尿,全身线条不是自然放松,而是绷紧的。
德兰似乎非常紧张,如同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全身的无所适从。
马车在第一执政府邸门口停下。街道路灯的灯光流光溢彩地充盈着与房屋建筑相连的通道,府邸里负责点灯的人不会让哪一处看起来不明亮。
在西比尔起身时,德兰才有所反应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扶着西比尔踩着踏板下来。
西比尔问她:“你以前读书时就没逃过学吗?”
德兰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好学生,真是好学生。”西比尔不免赞叹,“我以为像你这样目中无人的家伙,怎么也该是这方面的常客。我这样算不算是带坏了你?”
“不算。”德兰自问自己年少时做过的荒唐事不少,只是没有逃过学而已,她认为西比尔是误会了,她紧张可不是因为这种事,但是现在说的时机还不太适合……
一落地,西比尔就握住了德兰的手,背对牵马的马车夫,两个人消失在通道的灯光里。
往二楼楼梯走的时候,西比尔陷入了一种妄想:“我稍微想象了一下我们一起念书时的场景,感觉还不错,不过你比我小5岁,按照现在的教育制度,小学5年,中学4年,高中3年,大学4年,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没办法在一个学校呢。”
“可以虚报年龄,我把自己改大4岁,你改小1岁就好了。”德兰若有所思地说,“现在很多省份的父母都爱这么干,只要不干的太过分,学校方面也不会彻查。”
“那你不就要2岁就上小学了?”
“2岁小孩笨就笨一点,不会有老师多说什么,只要我7岁的时候脑子正常起来,可以通过升学考,就没什么问题。”
“其实我是想说,不管怎么样,2岁是不可能上小学的,除非那个学校的校长是盲人。”
“……”
“哦,我在信里还没跟你说过我第一次说谎是什么时候呢,那是我被送去学校后不久,那一年封斋节,我父母不小心把一筒猪肉当成金枪鱼给吃到肚子里面去了,他们感到非常内疚,于是派我去找迪特马尔宗主教请教赎罪办法,并给了我一笔钱,用来协助宗主教大人的事业。你应该能猜出来后者才是重点。后来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我根本没有去见宗主教,我把他们给我的钱痛痛快快地花光了,给了需要这笔钱的人,然后我就跑回家告诉他们:罪人已经得到了宽恕……我现在也觉得这笔钱给一群人总是给某一个人好。”
德兰像是一下子被戳中了某种心事,脸一下子也变红了许多:“看起来那个某个人并没有行善的天赋呢。”
“宗主教常常吹嘘自己把赎罪券收入的十分之一用于布施,而其实他们该捐出的是十分之九,因为社会只收回了十分之一……”到二楼卧室的时候,西比尔才发现房间内一片黑暗,她听到德兰说,“是我让他们不必点灯的。”
房间内有玻璃镜子、瓷花瓶、斑岩制作的桌子、镀有金色铜的支架,在清冷月光的铺洒下,一切的事物都有一种圣洁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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