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下拉,裸露出的锁骨被女子的指尖轻轻点了点。
“殿下不问问臣为何生气吗?”
陆询舟的声音很微弱,也有些无奈。
“询舟私藏的话本上写,这种时候,本宫不该问这种问题。”
“那该问什么?”
她明知故问,语气里透着假装出来的不谙世事。
话音刚落,唇上是猝不及防的温软的触感。
公主殿下当真是天资聪慧,连接吻都学得极快、极好。
唇齿相依,她可以说是极尽温柔,一步一步引导着身下人与自己缱绻缠绵。
如果说初吻的那夜让陆询舟产生了对深渊的向往。
那么今夜殿下的主动算是彻底将她拉入了无底的深渊。
万丈海底之下,有什么东西在刹那间破土而出。
趁着两人接吻时身上人短暂的松懈,陆询舟顺势挣脱了手腕上的束缚。
“殿下忘性当真大。”
翻身反压在李安衾的身上,陆询舟抿了抿唇,最后一次学着君子的温和,提醒道:
“殿下如果忘记了初吻那夜的教训,臣可以原谅,如果您不愿的话,臣可以下来,我们第二日也依旧可以相安无事。”
“小山。”
女子答非所问,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她的幼名。
陆询舟听罢笑了笑。
深吸一口气,陆询舟有些粗暴地扯开李安衾的衣襟,解开她的肚兜垫在她身下。
“臣尽量轻一点,殿下忍住,好吗?”
清冽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有点沙哑低沉。
……
耳边是那人干净温柔的声音,身下却是不断的蹂躏,她仿佛依旧是白日那副少年君子的模样。
“姐姐若是叫出来,会不会被宫人听见?”
“要是他们知道一国公主在床笫间是这等模样,应该会很惊讶吧。”
“圣人和皇后会知道他们端庄稳重的女儿被臣子——欺辱吗?”
……
“禽兽。”
.
北国的秋大抵如此。
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一]
时值深秋,长安这几日的天气也分外湿寒。
今日休沐,但江伯通昨日奉旨,上午要往宫里去一趟,故早早地穿戴好官服出现在出府必经的连廊上。
廊外是淅淅沥沥的秋雨,也偶有瑟瑟冷风送来秋蝉衰弱的残声入耳。江伯通忽的听见一声叹息,他抬眼瞧去,只见次子江鸣川呆呆地站在连廊的一边发愣。
江伯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连廊外的庭院中有寂寞的梧桐树孤立着,阴雨连绵,池水上涨,水面在密集的雨珠里漾出一圈圈大小不同的涟漪,残荷枯叶在风雨中摇曳着,无所依靠。廊外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凄凉清冷的秋色中。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江鸣川语气悲凉,神色落寞。
“《长恨歌》?”
江伯通背着手走近儿子。
“阿、阿耶?”
江鸣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马行礼。
“孩儿给阿耶请安”
江伯通冷笑了一声。
“鸣川可是在触景生情?”
江鸣川听罢羞愧地将头低了下去。
江伯通见此,只觉得恨铁不成钢,他情不自禁语气严厉起来地教训道:
“听闻你这个月频繁入宫,昨日鸿胪寺卿也同我反映你最近办事心不在焉,并且多次瞒着府上私自请假。”
“阿耶。”
江鸣川咬咬牙,竟然直接跪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陷入一阵诡异的对峙中。
许久,江伯通长叹了一口气,苦笑着绕过面前跪着的儿子。
“起来。”
江鸣川面不改色,也不曾一动。
“你既是想跪着,那便好生跪到天黑。”
江伯通背对着他,不曾回头。
“鸣川,你可真是令阿耶我失望至极。”
长廊上重归寂静,只剩下长廊上跪得笔直的男子和渐行渐远的臣子。
雨势更大了。
.
“微臣裴之周参见陛下。”
“免礼。”
上书房内,李促连忙客客气气地将裴之周扶起。
“裴爱卿伤势应该痊愈了吧?”
“多谢陛下关怀,臣——”
“压根没受伤。”
李促笑着调侃了一句,转而拿起案上的奏折,道:
“朕还是喜欢开门见山,裴爱卿可免了这些繁文缛节,直接向朕汇报一下这几日调查的进度吧。”
“喏。”
裴之周恭恭敬敬地应了声,随即进入正题。
“大理寺的仵作通过解剖那些刺客的尸体,发现他们其实大多武功品数低下,并非武功高强者,原因在于他们都服用了同一种奇怪而少见的药物,名曰‘升品丹’。顾名思义,就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习武之人的武功品级,但同时因为服用者自身的体格会难以承受住骤然提升的品级,故三日内服用者必死无疑。”
“臣之所以怀疑此次刺杀与南魏有关,主要原因就是升品丹的制作所需要的草药,全都无一产自南魏,而且炼制过程十分复杂偏门,也只有南魏医者可以驾驭得住。”
李促赞许地点点头,然后接着问道:
“那宫里的内应是谁可有线索?”
“没有,但臣一定会竭尽——”
“免了。”李促摇摇头,“没有线索才更好。”
裴之周看着圣上愈发欣然的神色,心下是惶恐又困惑。
李促捻捻美髯,看着眼前人,淡然道:
“可有法子将此罪推到吏部尚书的身上。”
裴之周顿时警觉起来。
那吏部尚书不正是当朝丞相陆须衡的朋党吗?
陛下此举,怕是要她彻底卷入这场权力斗争。
走出上书房时,秋雨的雨势已弱。
她还有些恍如隔世,正巧与那欲要进去的江伯通打了个照面。
两人照例寒暄了几句,随后江伯通看着裴之周离去的背影,心下彷徨地进了上书房。
“微臣江伯通参见陛下。”
向来阴晴不定的君王此刻坐在案前似是心情很好。
李促免了他的礼后,便赐座令他坐下。
江伯通方一坐定,李促便笑盈盈地开了口。
“你家二郎和朕的安衾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朕与婉仪瞧着二郎自幼与安衾亲近,如今两人年龄相仿,你家二郎也算一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不如让他嫁入皇家,我们两家亲上加亲,何如?”
[一]这里借用了郁达夫《故都的秋》中的句子。
第36章 上药
约莫巳时过半,陆询舟自殿外微寒朦胧的雨幕中撑着伞归来。
怀中还抱着几本名家文集和一个小玉瓶。
正殿内一片寂静,陆询舟看见案上的香炉正喷着袅袅轻烟。她把书置于案上,悄悄走到寝室,撩开床帏,李安衾躺在里侧,背对着她似乎依旧熟睡着。
陆询舟看见女子裸露着的白皙光洁的后背,眸色微动,莞尔一笑,神色温柔地上床后半跪在李安衾身侧轻轻推了推她。
“殿下,巳时了,您早膳还没用呢。”
李安衾现下困倦得很,哼哼唧唧地应了几声,之后便不理那人,继续睡。
陆询舟好笑地摇摇头。
没想到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殿下事后竟是这般可爱。
可是书上说了,女子的初夜过后那里大多会疼,最好要敷点药。
想到这,陆询舟神色忽的有些不自然,她的目光向床上的四周搜寻了一翻,最终定在了一件被揉得皱皱巴巴的肚兜上。
她抿了抿唇,记下待会儿出去要让采薇收拾床铺的同时,也要为殿下准备些早晨沐浴后的衣物。
可是殿下能自己沐浴吗?
陆询舟耳根子红了几分,分明昨夜在床上坏得像个混蛋,可是现下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难堪极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给李安衾上药,陆询舟扯回混乱的思绪,深吸一口气,一边掀开被子,一边对不知如今是醒是睡的人结结巴巴道:
“殿下,臣给您……那里上药。”
现在又纯情得很了。
李安衾一边无奈地想着,一边迷迷糊糊地应了声。
“嗯。”
女子听罢只是将头埋在被窝里,嘶哑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娇媚,道:
“轻一点。”
“嗯……喏。”
.
早膳当午膳用,这可是采薇服侍李安衾十七年来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所幸今日休沐无人在意,不然肯定宫里会因此有了传闻,帝后听了准会心生几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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