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的胸砸在了岁予的膝盖上,有点疼,云暮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朝着岁予道:“呜呜!”
“对......不起。”岁予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若不是她突然后退,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关系哒,暮暮不会怪主人的。”云暮挤出笑脸说道。
看着云暮那单纯的笑容,岁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侧开视线,道:“你先起来。”
“哦哦。”
听到了岁予的吩咐,云暮用力扒着岁予的膝盖,然后老老实实地站起来。
她先是摸了摸跪得发红的膝盖,然后双手放在胸上,颇为轻缓地慢慢揉着,一边嘴上小声说道:“暮暮不疼的。”
揉捏间,小衣不整,余光见到这一幕的岁予狠狠皱眉,嘴角不自然地抿着,她冷声道:“别揉了。”
说完又补充道:“不知羞耻。”
云暮不解,她歪歪头,嘴角笑容僵住,小心翼翼地睁眼看着岁予,手也听话地放下去。
岁予突然操控着轮椅来到衣柜间,选了一件干净的浴袍出来,看都不看地朝着云暮的方向丢过去。
“穿上。”岁予冷冷吩咐。
云暮下意识跳起来接住浴袍,笨拙地翻着浴袍,抬头仔细看着岁予身上的穿法,小心地将一只胳膊放在一个袖子里,但是另外一个怎么都套不上。
云暮有些着急,在原地左右转圈圈,最后依旧不得要法,只能挪到岁予的跟前,委屈地说道:“主人,暮暮穿不上。”
岁予本来背过身子等着云暮来着,结果云暮猝不及防站在她的面前,让她下意识抬头,正好与云暮对视。
云暮扬起唇角,浅浅地笑着,像是轻飘飘的羽毛,没有一点声音,轻轻巧巧地飘到岁予的心底,然后在上面挠了挠,有些痒痒的。
“主人。”云暮半蹲下来,正好和岁予平视。
岁予清咳一声,长长的睫毛低垂,小声斥道:“蠢狗!”
话虽如此,岁予还是伸出一双手,一边接过浴袍,一边说道:“侧过身,那只胳膊给我,穿进这只袖子,怎么这么蠢!”
动作间,岁予的手难免会碰上云暮的身体。
冰冰凉凉的触感,引起苏苏麻麻的颤栗,让云暮很喜欢,最关键的是,主人的手是软软的呦。
云暮伸手握住岁予的手,然后撒娇般地说道:“主人多摸摸暮暮,暮暮喜欢。”
岁予浑身一僵,脑袋里面懵懵的,脸色由苍白转成黑青,太阳穴青筋隐隐跳动。
她猛地将手抽出来,往后退一点,厉声呵斥:“别碰我。”
“哦。”云暮看着落空的手,心里不太舒服,眉眼看起来都多了一层失落。
云暮已经乖乖地将浴袍很好地穿在身上了,只是浴袍的带子她搞不懂,两个手较劲般地扭着绳子,最后果断放弃了,大敞着浴袍。
“主人,暮暮穿好啦。”云暮像是邀功一般,喜滋滋地对着岁予展示着自己。
岁予只看了一眼,就不爽道:“为什么不系上?”
“暮暮不会啦,所以暮暮不用系。”云暮乖乖地回答。
岁予伸手直接将云暮拉到身旁,云暮顺着力道过去,岁予两只手正准备给云暮系上,猛然发现云暮的腰侧面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这是怎么回事?”岁予的声音低沉,带着袭人的寒意,发凉的眼神抬起,朝着云暮看去。
“哎?”云暮不解。
她垂下头看着岁予,小嘴轻轻地嘟起:“主人说的是什么?”
岁予不耐:“蠢狗,我问你肚子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云暮低头看了一眼,见到熟悉的疤痕,随意地上手摸了摸,然后不在意道:“哦,主人问的是这个呀,这是之前刀划的啦。”
第21章
被刀划的?
想来云暮不可能自己用刀划伤自己,那只能说明她是被人用刀划的。
紧握住浴袍的手松开,岁予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又想到了隐藏在记忆中的那段让她情绪复杂的往事。
很久很久之前,小小的岁予很喜欢毛茸茸且乖巧的小动物。
一次,她在墙角的草丛里面遇上了一只黄色的小狗狗,小狗狗饿得哼哼直叫,于是她就把小狗狗偷偷带回了家里。
当时,岁予的妈妈还没去世,一家人看起来温馨和睦,也就同意了岁予的请求。
岁予陪着小狗狗长大,小狗狗陪着岁予经历了母亲的去世和家庭的变故。
最爱的人离去,家里来了新的人,是一个好看的阿姨和比她还要小的弟弟。
只是他们不喜欢岁予,甚至欺负岁予,所以岁予只剩下狗狗的陪伴了。
直到有一天,小小的岁予被弟弟逼在角落,弟弟拿着一跟竹条,不断地朝着岁予的身上抡去。
小小的岁予反抗不得,大滴的眼泪流出来,只能捂着脑袋缩在角落。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像是从天而降的狗狗狂怒地朝着弟弟跑过来,拽着弟弟的裤腿朝着后面移去。
结果弟弟不小心摔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狗狗则是站在小小的岁予面前,不断地朝着弟弟呲牙低吼,但并没有咬人。
于是,在这一天,小小的岁予失去了陪伴她的狗狗,而她的父亲从此开始对她越来越冷淡。
她知道狗狗保护了她,但是她并不知道狗狗去了哪里,只记得被父亲关在房间好几天不让出去,等她能够出去之后,父亲也变了模样,经常对她冷言冷语。
小小的岁予当时并不懂,她很难过,她再也见不到她的狗狗。
父亲下令不准再养狗,于是她以为是狗狗的原因才使得父亲对她不喜欢,所以她再也没有养过狗,甚至是不敢养任何毛茸茸的小动物。
直到她出车祸后,她才知道,原来她曾经养过的那条狗狗是被残忍地折磨而死。
想到这里,岁予控制不住地眼睛发怒,唇线紧绷,精致的眉毛也都染上了怒气。
“主人。”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岁予的回忆,也驱散了身上的怒意。
岁予拽住云暮的手,狠声质问道:“谁划的?”
云暮盯着岁予的眼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呜呜,主人现在好可怕哦!
不过,云暮还是乖乖回答:“不记得了,时间太久了。”
“蠢狗,你能记住什么!”岁予将云暮的手甩开,摸了摸云暮肚子上的疤痕,比旁边的皮肤稍微凸出来一点,颜色深一些。
云暮缩了一下,眼睛眯起来,笑嘻嘻地说道:“主人,暮暮痒啦。”
“蠢狗。”岁予眼睛向上,瞥了一眼正笑得开怀的云暮,突然正经地问道:“疼不疼?”
云暮愣了愣,耳朵抖动,开心地说道:“主人,暮暮已经不疼了,主人是在担心暮暮吗?”
岁予幽幽道:“蠢狗,我问的是你当时疼不疼,谁问你现在了,你该不会疼不疼也忘记了吧。”
“哎?”云暮疑惑。
当时疼不疼呢?
那必然是很疼的,这个云暮肯定不会忘记。
她忘记的是怎么得来的伤口,因为她从母亲去世的那天起,就经历了太多次的疼痛,所以她会不记得谁划的她。
但是她还清楚地记得每一次的疼痛,尤其是肚子上的伤口。
只记得很疼很疼,她拖着疼痛的伤口,穿过无人经过的小巷,在角落里舔舐着,伤口没有经过很好的治疗,周围开始溃烂,发出刺鼻的味道。
她惧怕人类,但害怕死亡,于是冒着危险,来到了一家宠物医院的门口,遇到好心的医生,给处理了伤口。
抱着感激的心情,云暮没有多呆,就自行离开了。
钻到无人注意的树丛,寻找印象中的草,云暮慢慢地嚼着,日复一日,伤口竟也神奇地愈合了,毛毛重新长出来,只是依然留下了消不掉的疤痕。
往事已经过去,数不清的疼痛也都成为了过去,云暮不愿意去回想,于是她歪歪头:“主人,暮暮记得好像是疼的啦,主人不用担心啦。”
岁予无语道:“蠢狗!”
岁予知道,肯定很疼,就像是那只被折磨而死的狗一样,肯定也很疼。
主人又骂暮暮是蠢狗,暮暮才不是蠢狗呢!
云暮不服气地撅起小嘴,最后也只是紧闭嘴巴,不敢反抗,她大眼睛呼扇呼扇,小声再次问道:“主人,暮暮变成人之后,主人会不会不喜欢暮暮,也不要暮暮了。”
岁予放开手,将云暮的浴袍带子系上。浴袍裹在云暮的身上,有一点点紧,因为云暮要比岁予高壮一些,所以云暮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先凑合穿着,明天带你买新的。”岁予说道。
“好,谢谢主人,暮暮知道了。”云暮甜甜地笑了笑,再次感叹,主人对暮暮真好。
云暮突然脑袋灵光一闪,兴奋道:“主人要给暮暮买新衣服,那肯定是喜欢暮暮啦。”
“咳咳。”岁予掩唇清咳几声,斜眯着眼睛看着云暮,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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