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豫筝笑了一声，尽管身处黑暗，她就是能很准确地捕捉到祁音书的眼睛。
她再靠近些，又温声命令：“再说，你最喜欢凌豫筝。”
“……”祁音书挣了挣被压紧的手，没用，她仿佛还看见凌豫筝瞳孔里闪亮的星星。
于是妥协了。
又小声道：“我最喜欢凌豫筝。”
“现在，以后，你都最喜欢凌豫筝。”
“现在，以后，我都最喜欢凌豫筝。”
祁音书脸真是烫得不得了了。
凌豫筝声音里的笑意加深，揉揉她：“嗯，你看你还是很可爱的嘛。”
祁音书耳朵也烫，只回答：“快睡了，明天七点就要起呢，这会儿都不知道几点了。”
“没多晚，我刚才看了时间。”凌豫筝说，“现在最多十二点半。”
“十二点半？”祁音书掰着手指数了下，“只能睡七个小时不到了。”
“这还不够？之前我们每晚都要两三点才睡，隔天七点就得起床上班。”
“啊？”祁音书顿了顿，意识到凌豫筝说的“之前”是凌豫筝刚和她搬到一起那段时间。
那。
那不是特殊情况嘛。
那个时候，她简直想为凌豫筝的无敌精神力颁奖了。
最夸张的一次，她们从晚上九点断断续续，躺一会儿又亲在一起，一直做到了——
凌晨2:14，互相做，加起来，大概做了五六次。
时间记这么清楚，是当时祁音书累到洗过澡就在床上快昏迷过去，凌豫筝还点亮手机笑起来：“两点十四，情人节。”第二天早上祁音书睡过头迟到了半个多小时，坐在工位上给凌豫筝发微信，人家已经开完第二个早间晨会了。
对此，凌豫筝分析说是因为她年纪轻才特别能睡。祁音书觉得凌豫筝神经，她们只差七岁，能有多年轻。
凌豫筝便在微信里举例子：【七岁，你念小学的时候我都是大学生了好么，小小屁孩。】一个小还不够，还要两个小。
当时祁音书就无语到给凌豫筝发去一串：【……………………】
跟凌豫筝简直说不清。
反正恋爱越久，她们之间的话题就越是奇奇怪怪。
回到现在，凌豫筝听祁音书冒了句“啊？”就没再出声，耐心等了十几秒后，手揉揉祁音书的头发。
温言细语：“行了行了，今天听你的，睡吧，晚安。”
等凌豫筝搂着祁音书的腰静静闭上眼，过会儿，感觉到祁音书往她怀里靠了靠。
“凌豫筝，我真的很喜欢你，晚安。”
凌豫筝笑着，柔柔地“嗯”了声，再回道：
“晚安。”
第二天她们迷迷糊糊地抹好防晒才拉起行李箱下楼退房。
商务车中间座，两人都戴着一副漆黑的墨镜，一左一右地歪头倒在椅背上补觉。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祁音书和凌豫筝一前一后下车，拉着行李箱跟着导航徒步，在一座形似科技馆的建筑前，与古雨介绍的杨老板碰面。
比起早上刚出发那会儿，气温高了不少。
祁音书和凌豫筝都脱下外套，由祁音书抱着，凌豫筝在右侧拖行李。
五月初的草原还是一片青黄模样，杨老板走在前面，不时回头跟两人讲：“你们要是再过一段时间来就更好了，到时候这里的草更绿更旺盛，拍照也会更好看，有的地方草能长这么高喔。”说着，还特意矮身手在小腿附近比了比。
她把两人一路送进草原上的一处白色蒙古包。
掀开绣有天蓝色民族花纹的布帘，杨老板拿出钥匙，又打开像童话故事一样的深红色油漆门。
“姑娘们，这里晚上非常冷，到时候房间里会给你们点炉子烧火炕，但你们要是想出门拍照就千万记得要多穿点。”她说，“帽子，围巾，羽绒服，最好一样别少。”
“羽绒服？”祁音书愣了愣，“会这么冷吗？”
白天两人在草原上闲逛，因为这趟出行的目的只有一个，看星星，额外的，两人都属于是走一步看一步，碰到感兴趣的再去试试。
两人都戴着黑色的渔夫帽，手拉着手，踩过一处处因为不是旺季所以跟普通草坪没两样的草坑。
“我这还是第一次无计划出游。”凌豫筝感慨，“总觉得差点什么似的。”
祁音书转头看，隔着墨镜，凌豫筝的颜色淡了不少：“差什么？”
“嗯，我想想啊。”凌豫筝昂头望向天空，“以前跟叶漫宁她们出去玩儿，基本都是特别密集的行程，早上一两个景点，下午一两个景点，反正不会像我们现在这样——”晃晃两人交握的手，“跟散步似的。”
祁音书忽然站住。
墨镜下抹了保湿唇膏的双唇泛着轻微的光泽，但抿得紧，似乎心情不太好。
过几秒，她才很犹豫地问：“……所以你不喜欢这样吗？你喜欢那种有计划的旅行？”
凌豫筝一眼就看出祁音书心里在琢磨什么。
但她并没选择撒谎安慰祁音书。
反倒是先肯定：“如果是我，我当然更喜欢有计划的旅行。”
像是被批评，只见祁音书双唇抿得更紧，握着凌豫筝的手渐渐松开了。
凌豫筝乐滋滋笑起来，走两步，与祁音书面对面，伸手勾住祁音书这渔夫帽的挂绳玩，“但也分人啊，如果是跟朋友出来，我喜欢有目的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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