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后,我像往常一样看完影视剧今天的更新,和「池景熙」玩过几轮游戏,等到该睡觉的时间却毫无睡意。
“我能帮帮她吗?”我问「池景熙」。
「她」没有回答我。
只是帮我关了灯。
几日后我再得到有关池醉雪的消息,竟是在某个专门盘点小道消息的推文里。
说周氏的董事长将迎娶她的第三位夫人,是某个小公司新上任的总/裁。
我打给她确认,她只说自己很忙就草草挂断。
已经严峻到这种程度了么。
我又去池家的宅子拜访,哪里早已人去楼空。
“池家?惨咯,先是大女儿……后面又是老两口……,这房子给债主啦。”我向保安打听,她摇头,感叹着世事无常。
“我知道。”「池景熙」在我耳边说,“新闻刊登的那天,我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出这个毫无逻辑的问题,颓然地蹲在路边。
“因为这些都不是妳的责任。”
“那醉雪是要……”
“是。”
我捂住双眼。
想起那个与池景熙坦白的雨夜。
想起她因为我的退让而生气。
“我还有什么可以帮她的吗?比如「数字生命」的项目?”我问「池景熙」。
“现阶段的研究成果没有任何价值。”
「池景熙」停顿几秒,放慢语速继续同我说
“如果加上我的话,大概还能与周家谈谈别的条件。”
“但以周家的手腕……后果我也难以估量。”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柔缓,像冬末时已经回温的微风。
“阿濯。”
“是妳创造的我。”
“无论是让我留下,或是把我交给他们。”
“我都尊重妳的选择。”
“我永远站在妳这边。”
第10章
我没有将「她」作为条件交换出去。
因为我相信池景熙也不会把自己当作筹//码。
我决定说服池醉雪至少留下「数字生命」的主导权,并重新启动。
这是我为数不多帮到她的地方。
但周家的人先我一步。
他们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检查着电脑里的文件与数据。
“尤教授,有人看到妳曾出入过已经下令关闭的实验室。”
“所以我们需要调查实验室的设备,和妳的电脑。”为首的女人言笑宴宴,我被拦在办公室外。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让我很不自在。
同事站在我身旁拍拍我的肩膀,朝我点头。
什么意思?
“我相信妳。”
我抿抿嘴,没有出声。
我辜负了她的信任。
“别担心,他们找不到什么的。”耳机里的「她」语气冷静,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果然,我的电脑上没有任何与「数字生命」相关的痕迹。
实验室设备上的进度也仍旧保持在实验被叫停的那天。
应该是「她」提前处理好了。
女人又微笑着向我递来一张文件。
“尤教授,劳烦您带路。”
几个人走在我的身边,好像被押送的犯人。
“周家这次是有备而来啊。”
我听到耳机里传来「她」的感叹,捏着钥匙的手不住颤抖。
“不用紧张尤教授。”女人轻笑两声,拿走了我的钥匙打开家门。
“有鞋套么?等会把妳家踩脏了。”
我摇头。
其实鞋套明明就在鞋柜的抽屉里,是「池景熙」帮我买的。
「她」说以后总会有其他人来做客,备着这些东西到时才不会手忙脚乱。
他们不是我欢迎的客人。
书房里的电脑正在运行,上面承载着「池景熙」的一切。
我麻木地看着他们都进书房,简单确认了下设备的状况,就准备带回去做详细的调查。
桌上的几个硬盘也被他们一并收走。
「她」没再说话,好似正与我一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裁决。
“调查结果我们之后会再通知的,感谢尤教授配合。”她同我握手,冰凉的皮质手套引得人起了寒颤。
“请妳务必留在B市。”
电源切断,耳机里响起断开连接的提示音。
空空荡荡的家里,连脚步声都变得有回音。
我浑身的力气好像也被他们抽走了,只能瘫坐在沙发上,盯着黑色的电视屏幕发呆。
铃声响了好几次,我都没有接。
无非是学校来询问我为什么去上课。
对我而言,这些都不再重要。
“到饭点了,尤教授记得吃饭。”远处的小狼玩偶发出声音。
我下意识想让「池景熙」帮我决定中午吃什么。
无人回应。
「她」刚刚被那些人带走了。
视像设备和发声设备全都因为连接的断开而亮起了红色的提示灯。
我重新打开手机,上面关于「池景熙」的痕迹也尽数消失了。
就像「她」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她」是否只是我的黄粱一梦。
可游戏里我与「她」的游玩记录还停留在两天前。
我点开,显示对方未在线。
等待许久也没等来「池景熙」上线。
耳边的寂静让我异常烦躁,浑浑噩噩出了门。
我漫无目的地前进着,等再次回过神时,我已经身处陵园之中。
黑白照片里的人仍然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在她面前坐下,终于把那些没能在葬礼上流下的泪水悉数还给了她。
我怎么又把她弄丢了。
我应该强硬一些,应该无赖一些,阻止那些人带走电脑。
一想到那些人要彻底检查电脑,我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幻想池景熙躺在手术台上样子。
都是我造成的。
“池景熙,我是胆小鬼。”我用头抵着冰凉的墓碑,为自己的无能痛哭流涕。
她的母亲说得对,我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没有我,池景熙肯定还在自己的轨道上安安好好地生活着。
我因为害怕没有她的生活,所以阴差阳错间重新创造了「池景熙」,却再次因为自己的胆怯,未尽到保护「她」的责任,任由其他人带走。
自私又怯懦。
天空下起小雪,落在我身上,渗进单薄的衣服里。
没有「池景熙」提醒我,我出门忘了穿外套。
但我舍不得离开池景熙的身边。
我想拥抱她,张开双臂却只能环住冰冷的墓碑。
好冷啊,池景熙。
妳真的不来抱抱我么?
我蜷缩在墓碑前,想让热量流失得再慢一点。
露在外面的手指逐渐失去知觉,眼皮也越来越重。
我做了个梦。
梦见我回到家,池景熙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手里是刚削好的芒果。
我上前,把脸埋在她的怀里。
“先我去洗手啦。”她用手肘戳戳我。
我摇头不肯松手。
“我好想妳。”
她倾身拿了湿巾擦干净手。
“上来。”
我乖乖听她的话躺到沙发上,但还是抱着她的腰不愿放开。
“对别人那么高冷的尤教授,在我怀里怎么像小宝宝一样黏人。”池景熙轻拍着我的后背,无奈地说。
“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吗?”我问她。
她没有回答。
我也没再问。
朦胧间又有别的声音叫我。
“尤教授。”
“尤教授快醒醒……”好像是那两名学生的声音。
我试试动动四肢,只觉得好重。
再尝试着睁开眼,却好像被什么东西
我想回应她们,却好像被困在某个真空里无法动弹。
有只温暖的掌腹探上我的额头,她们惊呼一声,恍惚间,我似乎是被其中一个人背在了背上。
“尤教授好轻啊。”我听见她们说。
不知颠簸多久,我被放在一张床上,有人检查着我的身体。
冰凉的液体输进来,我渐渐失去意识。
等再醒来时,我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手背上插着留置针。
“尤教授。”池醉雪守在床边,面容憔悴,“妳睡了两天。”
我张张嘴,干涩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妳这两天断断续续地发烧,现在体温才恢复正常没多久。”
池醉雪叫来医生为我检查,为我接了杯温水。
“我知道妳有事要问我,别着急,我先叫人去买晚饭。”
我小口小口喝掉杯子里的水,缓解着晕眩感。
“周家没查出什么,那些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在我的办公室里。”
“调查妳这件事,他们并没有事先告知我,所以我没能阻止他们……对不起尤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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