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她的家门,能不能再出去,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吗。
只要繁繁再多给她点时间,两天,不,一天就好。
就在祁染带领两名用来监视繁秋荼的人回来时,偌大的楼房又恢复了一天前空荡荡的模样。
这里静得窒息到有些诡异。
祁染怔怔站在门口,瞳孔张的很大,目光落在地上,喘息逐渐粗重。回荡在幽寂房间里的声音,又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笼罩过来。
她像是被重物压垮了脊梁。
一直以来被她忽略了一件事,弥封心狠,或者说睚眦必报,繁秋荼困了她这么久,又废了她双腿,她把人都逼到走投无路,那么自己呢?
身为绑架罪的主犯,强.奸罪(未遂)的从犯……对方能饶了她吗?
想通这一点,祁染哆哆嗦嗦站起来,手忙脚乱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黄哥吗?”
“明天我去你那里。”
“弥封回来了。”
***
繁秋荼去找了弥封。她按着卡片上的地址,来到郊外的一间小屋。
小屋不大,只有一层,坐落在铺满枯黄落叶的地上。前后都是树木,几乎成林,中间一条小道,连接着这座简陋的牢笼和外面的世界。
她上前敲响白色的大门,开门的是弥封的助手。那是个长相亲切可爱的女孩子。
“你来了,请进。boss在里面等着。”
繁秋荼踏进去,目光被里面的装修吸引。整个暖色调,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精巧物件,沙发上、木质地板上零散着几个半人高的毛绒玩偶……很温馨,很有人气,让人看到第一眼就会喜欢上这里。
最重要的,是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的少女。
少女姿态慵懒,下巴蹭着抱枕上毛绒绒的一层边,笑着问她:“喜欢吗?”
不知她问的是人,还是这座房子。
她喜欢小尔,因小尔也喜欢这座房子。所以女人点点头,双眼直勾勾看着那人,毫不掩饰其中的渴望和贪欲。
“喜欢。”
四年不见,她对这人的喜爱已深刻进骨子里。
“这里是按照我在国外的房子装修的。为了拿下这块地,可费了我不少功夫。”
“它看着小,但住你一个是绰绰有余。”
女人往前走了一步,虽然没了身份地位,但自小培养的气质犹在,又因她那疯狂而偏执的本性,变得更加有压迫感。
如果换一个人,可能吓得要哭了。
而弥封只觉得不顺眼,她不由捏紧了身侧的拳头。
“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女人摇头,她在弥封身边坐下,一双眼仍然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
“我只是遗憾,小尔竟然不住在这里。”
“四年不见,小尔更有魅力了,姐姐也越来越喜欢你了。”她忽然凑近,在弥封颈侧深深嗅了下,眸底压抑着深深的疯狂:“也越来越为你着迷。”
弥封毫不动容,只在对方凑过来的那一瞬双眼微微一眯,她呼吸未乱,身体也没有抵触反应,只冷漠地说了句:“可我对你不喜不恨,繁小姐,你现在对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所以,请你自重。”
女人愕然抬头。
一句话刺激得她失了理智,她站起来,像一片阴云罩在弥封头顶,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俯身,牙齿准确而迅速地咬住了对方那两片软肉。
快得弥封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嘴唇上传来一阵刺痛,她才用了力要将压在身上的女人推开。
可失控的女人力气很大,抱着她死死不撒手,濡湿的舌头已经侵入口腔,带来一阵窒息。
弥封感到恶心反胃。
眸中一瞬迸发出强烈的杀意,她抬腿用力狠狠一踢,踹得女人踉跄后退。
少女又扶着扶手缓缓站起,走到女人面前,毫不留情甩了她一巴掌。对方侧脸登时红肿起来,隐隐有血丝。
弥封厌恶道:“你真恶心。”
本来在厨房收拾东西的弥阅听见冲突慌忙跑出来,见自家boss跟被摸了屁股的炸毛虎似的,心里一个咯噔。
“boss,你有没有事?”
弥封擦着自己的嘴巴,朝来人展开双臂,弥阅意会,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到轮椅上。
“没事,就是被狗啃了一下。”
“我们走,回公寓。”
弥阅用纸巾给她擦干净唇上溢出的鲜血,又回头朝低着头的女人狠狠瞪了眼。
两人谁都没管她,直到即将出了小屋,弥封那冷淡到听不出任何感情来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少女没回头:“下午会有保镖和厨娘来,我不拘着你,你可以去任何地方,甚至可以没有保镖跟随。”
“你就不怕我跑了?”
车轮碾在地板上发出闷长而厚重的声音,少女的声音渐渐遥远。
“随你。”
繁秋荼垂头站着,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她像个雕塑,又像个木偶,浑身散发着沉沉死气。
可忽然这木偶笑了,低低笑出声,像是从喉咙里轻呵出的一口气。可那笑声越来越大,带着一股撕心裂肺和绝望感,幽幽传出老远。
令人胆寒。
临到最后,那阵笑声更像是动物濒死前的哀鸣。
繁秋荼身体摇晃了下,她手臂撑着沙发扶手,脊背弯起。如瀑的头发自两侧垂落,发丝轻晃间,可依稀辨得一抹暗红。上面有蜿蜒的裂痕,束起的绳子泛着毛边。
泪珠砸落,在沙发上留下一块洇湿的水痕。
***
【宿主,祁染准备跑路了。】
“嗯。黄志军还在那?”
【在。不过宿主回来了,他恐怕已经得到了消息。】
弥封缓缓睁开眸子,歪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就怕他不来。”
映在玻璃上的模糊面庞勾起一抹笑:“既然来此间一趟,那我们就为这里的英雄们做件好事吧。”
第20章 女总裁×金丝雀 谁是谁的金丝雀?
自弥封上一次离开小屋,她就再也没来过。夜晚,繁秋荼盘腿坐在沙发上,点开手机日历一遍遍数那七天。五分钟了,不知数了多少遍,依旧是那七位数,不多不少。
她已经七天没见到小尔了,彼此也没有主动联系对方。她心里一直梗着一口气,有恨有爱,两种极端的情绪交织,日日夜夜受尽折磨。
一方已经占据上风。
繁秋荼倒扣手机在膝盖上,偏着头看着映在窗户上的斑驳树影。树影摇晃得剧烈,因为外面的风很大,呜呜地吹着,像是鬼哭狼嚎。
寒意渗透不进屋子,女人的目光出神,她想起了以前。
那天也刮着这么大的风,男人蹲在小姑娘面前,喜悦和痛苦拉扯着他的表情,对尚且年幼的女儿歉意道:“原谅爸爸,没有你妈妈,我活不下去……”
那么如果没有小尔,她能活下去吗?
没必要深想这个问题,繁秋荼收回目光,垂头看向了倒扣在腿上的手机。
她伸出右手在平滑的手机壳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随后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拨出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在熟悉的清润女声通过听筒传入耳中时,委屈了多日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手指不由捏紧,声音也不由自主夹带着一丝可怜。
“小尔,这么久了,你怎么不来看看我。”
此时弥封正窝在沙发上,她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透明屏幕,上面分布着多种颜色的小点。手边摆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她手里拿着一支叉子,闻言动作一顿,放下叉子问道:“你有事吗?”
那边默了片刻:“有。”
“什么事?”
“我想你了。这么久没见,小尔都不想姐姐吗?”
弥封叉了块水果塞进嘴里咀嚼,诚实道:“不想。”她这几天挺忙的,一直在等黄志军来找她。
对方太过警惕,明明已经到了这个城市,却一直不知在哪里窝着,迟迟不现身。
或者说,他在等一个机会?
而在这之前,黄志军一直呆在东部某小村子,小村子很小,在地图上都找不到。
她曾在国外时花了大价钱找人调查他,那名私家侦探费了不少功夫和人脉,终于查到了一点点消息。
黄志军在偷偷制造毒.品。那个村子的后山上种了大片的罂.粟。
弥封报警,后山上的罂.粟被铲除,可黄志军的老巢和制*的证据却一点没找到。
他太警惕,藏得太深。
弥封有些出神了。但很快便被对面的女声唤回。
“今晚过来吗?我想见你。”
弥封随口道:“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有什么想见的。拿个镜子看看你自己就行了。”
系统:宿主,你这样是没有女朋友的。
弥封:女人男人都莫挨老子,谢谢。
“可我就是想见你。我去找你也行,告诉我地址。”
“外边刮着大风,可能还要下雨,出门不安全。”忽然,弥封耳朵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一丝隐隐约约的响声,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道闷雷蓦地从头顶炸开,紧接着便是一道白色的闪电:“你听,打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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