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很清楚,虽然江予淮说的轻拿轻放,但她很有可能因为这次的事情伤到手部的神经。
如果落下终身性的后遗症,对方就没有办法再上一线亲自主刀做手术了。
这不是一件小事,而且……江予淮很爱自己的职业,所以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靳舟要陪在她的身边。
于是靳舟只笑了笑:“律所那边早就可以独立运转了,再说了一切还有苏赟,休一段时间的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江予淮抬眼看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靳舟小声试探:“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江予淮淡淡道:“随你。”
靳舟的眼神亮了起来,对她傻笑了一下。
江予淮失笑,想了想又把人拉到一旁的等身衣装镜前。
“你干什......”被拉过去的时候靳舟还有些懵,但话还没说完她就看清了镜子当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晕染开的妆容一塌糊涂,再加上……总之很难用语言形容。
偏偏这个时候,江予淮还故意问了句:“我干什么?”
靳舟这时候意识到自己的脸见不了人了,没回答,只是躲躲闪闪地不看她。
看见这一幕,江予淮的心情不受控制地变好了许多,憋着笑道:“去卸妆吧。”
靳舟有些窘迫,转头就去了浴室。
再回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褪去有些凌乱的眼线和粉底液,靳舟又变回了清清爽爽的样子。
她无事发生般走到江予淮面前:“你要不要洗澡?”
江予淮有洁癖,今天在外面弄的这么脏,当然是要洗澡的。
但有一只手受伤缠了纱布不能沾水,只用另一只手的话,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看出她的犹豫,靳舟提议:“我们一起洗澡吧?”
江予淮有些欲言又止:“一起……洗澡?”
大学同居的时候她们也经常一起洗澡,所以这算不上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但值得关注的是,有很多次,洗着洗着半路就……出去起码也得一个多小时。
后来再提起一起洗澡,两人就都默认即将会发生一些不纯洁的事情,这几乎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规则。
可是——现在自己的手都这样了,还要做那种事情吗?
江予淮以一种十分微妙的眼神看着靳舟。
靳舟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你这样看我干什么?”
江予淮斟酌着语言:“在浴室里做,不方便。”
这几个字落在靳舟的耳边,如同平地惊雷。
谁说要做什么了?她明明只是想着江予淮一只手洗澡不方便,所以想搭把手帮忙而已。
靳舟觉得有些羞耻,江予淮这句话说的好像她就是一头只知道种田的老黄牛一样。
她气急败坏道:“在你眼里我的眼里就全是那些事情吗?”
江予淮一看她这反应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但靳律师的反应也属实有趣,于是她不急不缓地摇了摇头:“你不是。”
半晌眼神又看过去,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深重:“但我是。”
‘但我是’
短短三个字,又在靳舟心上掀起一阵狂风巨浪,
‘但我是’是什么意思——
江予淮嘴上没说,其实自己也是想要的吗?
也是,毕竟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回来的时候靳舟自己也有点想了。
可是不小心碰到那只受伤的手会疼吧。
要不——把手捆起来?
靳舟都已经想好为了保护江予淮的伤口该用什么姿势,为了两人的精力考虑,又应该控制在多久结束了。
她舔了舔嘴唇,此时江予淮正好看过来,对方冲着这边挑了挑眉。
一挑一瞥间,眼中那些看不清晰的深邃颜·色和眼角那颗痣便显得尤为性感。
靳舟小声说:“那这次我动,你不准动。”
江予淮抬眼懒懒地看她:“可以啊。”
靳舟心里隐隐地痒了一下,低下头要吻她。
就在嘴唇即将相碰的时候,一只手指突然出现,按在她的唇上,冰冰凉凉。
靳舟没再前进,抬起来有些委屈地看过去。
江予淮笑了笑,眼中捉弄人的意味很明显:“单指洗澡而已。”
靳舟:......
两个人没再闹,一起去了浴室洗澡。
顾虑着江予淮手上的伤口,靳舟全程都很小心谨慎,什么暧昧过界的事情都没敢做。
反倒是江予淮,悠闲得到处在她身上点火。
在第十次感受到自己的小腹上传来轻飘飘的痒意之后,靳舟没忍住瞪了江予淮一眼:“江予淮,你怎么这么幼稚?”
江予淮抿着嘴唇笑,清冷容颜染上了几分明艳的味道。
靳舟本就没有平复下来的心神又有些荡漾了,憋了一口气,恶狠狠道:“别乱动!”
这次,知道某些人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江予淮真的没再乱动了。
兵荒马乱地洗完澡,靳舟没让江予淮自己走动,裹着浴巾把人抱回了床上。
江予淮无奈道:“我是伤了手,可以自己走。”
靳舟硬邦邦地回了句:“我乐意。”
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之后泛起一阵轻轻浅浅的鸡皮疙瘩,灼热的氛围总算冷静下来些许。
靳舟又去拿吹风机帮江予淮吹头发,将风力和温度调到合适的区域,手指轻柔地拨动。
大概是体验感不错,江予淮也延续了刚才的乖顺,坐在床上安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在低沉的风声中,空气也逐渐变得安适放松起来。
靳舟的手指埋在细密柔软的长发间,余光看了一眼江予淮,对方的眼睛半合着,像是困了。
头发干得差不多了,靳舟放下吹风机,抱着这人调整了位置,好让她能睡得舒服些,末了又自己去浴室继续吹头发。
担心吵到床上的人,靳舟只随便吹了几分钟,但回卧室的时候江予淮还是醒了,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靳舟带着歉意问:“被我吵醒了吗?”
吹风机的声音频率很低,又很稳定,于江予淮来说在这种声音当中应该睡眠状态反而会更稳定。
她醒了,只是因为感觉到靳舟离开了。
江予淮没回答那个问题,只柔声道:“我去拿冰袋。”
靳舟愣了一下,刚想问对方拿冰袋干什么,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灼痛感。
“嘶——”
冰袋贴在红肿的伤口处,靳舟被冷得打了个寒战,但那股灼痛感确实消下去不少。
江予淮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了,眉心拧了拧,眼中透着担心:“很疼吗?”
靳舟微微摇头,诚实道:“一点点,不过主要是有点冰。”
江予淮斜睨她一眼,语气凉飕飕地:“你自己逞强,能怪谁。”
她很清楚,靳舟有很多种办法可以直接吓退那个男人,也可以就近让保安把人打发了,但对方偏偏选了最简单的那种。
对上江予淮审视的目光,靳舟有些心虚。放在平时,她确实懒得理会那样的人,但当时的心情不太好,对方算是撞枪口上了。
总之,吃亏的也是那个男人不是她。
靳舟小声嘀咕:“我没有逞强。”
江予淮把冰袋又往下按了些。
靳舟的表情管理失败,颤颤巍巍道:“有......有点疼。”
江予淮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不是说没有逞强吗?”
靳舟开口狡辩:“我能打过他,当时只是因为一直挂念着你,你又突然出现,我没反应过来,所以才——”
江予淮又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靳舟讨好地笑了笑:“真的,我练散打的,身体很好,尤其是上肢力量很强,只是你没体验过所以不知道。”
江予淮睫毛颤动了一下,轻飘飘地吐出一句:“不害臊。”
抬头看过去,江予淮的耳朵似乎染上了些浅红色,靳舟有些懵了。
不害臊......什么不害臊?
又重新复盘一遍刚刚的话,上肢力量、没体验过——
靳舟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虎狼之词,没说话,脸也有些红了。
冰敷过后,靳舟脸上的状况缓和了不少,没再像之前肿的那么厉害了。
两人重新躺回床上,将房间里的灯关了,换了一台小夜灯。
暖黄色的灯光照得空气朦朦胧胧的,不至于看不清,又不至于看得太清。
靳舟躺得规规矩矩的,身体甚至有些僵硬。
倒不是久了没睡在一起不习惯,而是——她在等一个合适的实际表白。
那条项链现在正在枕头下面放着,隔着厚厚的羽绒也传来阵阵灼烧感,连带着她的心跳也平静不下来。
靳舟不是第一次和江予淮表白,但大概是时过境迁,心境变化,她不再像年轻时候那样冲动,所以这次将那几个字说出口竟变得尤其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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