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好多有关你的传说故事都是这么说的呢，”精灵哀哀切切，楚楚可怜，“传说女王的剑里封印着仙女的灵魂，女王为了和她相爱，拒绝了所有青年才俊的求婚。”
“……当年就该把在广场上乱弹琴的吟游诗人都抓起来，”艾希礼忍无可忍，“听好了，那柄剑就是当年我和你一起锻来的那柄剑，没有什么灵魂也没有什么仙女，你也根本不是什么石头!”
“谁想要一块石头当自己的女朋友啊!”艾希礼闭着眼睛破罐子破摔地喊，“在我心里你最好了!”
薇薇安已经忍不住凑过去又亲了她一口。
“那……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有喜欢别人吗?”
又开始了。时隔多年再一次看见精灵暗暗吃醋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熟悉。艾希礼张了张嘴，刚想否认，却又一瞬间生出了离奇的好强心：“……有啊。”
“作为国王，就算没有政治联姻，但有那么几个情人，也是很正常的吧?”
薇薇安神色莫测：“那一共爱过多少个人?”
背后似乎有汗流了下来，精灵的注视总那么让人腿软。艾希礼强作镇定地眨了眨眼，继续胡编乱造：“一两……不，十多个吧，记不清了?毕竟几百年来，每隔几年总要换一个。”
精灵不置可否地眯了眯眼睛。
事已至此，已经不可回头。艾希礼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怎么了，你会生气吗?”
她仰着脸看薇薇安，神使鬼差地朝薇薇安的脸吹了口气。精灵半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气流中如蝶翅般轻颤，目光流转，柔软的唇却只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我不生气。”
下一秒，她被薇薇安翻身压住。
“反正那些人都已经死了，”精灵用手抚住她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在艾希礼耳边低声说，“死人是没资格说话的。”
“艾希礼，你已经落到我手里了。”
她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如同笼丝一般，四面八方地笼罩住了彼此。艾希礼在黑暗中茫然地睁着眼睛，感受到长发落到手背上的触觉。
明知她已经漱过口，却依旧还觉得薇薇安的吐息间存着葡萄酒的甘甜，微甜的酒气若有似无，在潮湿的呼吸里萦绕心尖。
就像也喝醉了酒，艾希礼的脸渐渐地红了起来，她闭上眼睛，小声地哼了一声。
薇薇安却忽然吻上了她的唇。
黑暗里，传来精灵的耳语：“她们也这样吻过你的唇吗?”
馥郁的甜美从舌尖传来，喃喃低语：“你曾经的那些情人里，有和你同类的狐狸吗?”
“她们会这样吻你，像小动物一样的给你梳理皮毛吗?”
精灵轻声细语，如同哄诱：“……如果她们可以的话，我也可以。”
覆盖在眼睛上的手松开了，艾希礼睁大眼睛，陷在柔软的被褥之中，看见在壁炉昏暖的火光之下，美丽的精灵正幽幽地注视着她。
然后，在艾希礼惊诧的目光中，她微微启唇，伸出粉红舌尖，轻轻地舔了舔艾希礼的嘴角：“就像这样。”
湿润的水渍从唇间一路往下，温暖柔软的触觉游走直到锁骨：“……还有这样?”
“变态……你好下流……嗯!”
从艾希礼胸前抬起头，薇薇安低声说：“可是你看起来不讨厌……呀。”
一条蓬松火红的尾巴狠狠地抽打了她一下。视线被毛绒绒糊住，薇薇安下意识松开了手去捉，艾希礼却已经飞快转身，把自己整个脸埋进了被子里。
只剩下一条狐狸尾巴对着她。
“我要睡觉了!”对方再一次宣告，语气听起来颇为斩钉截铁，冷酷无情。
薇薇安伸手去戳，艾希礼不为所动。毛茸茸的尾巴就这样任由薇薇安捏圆搓扁，任劳任怨地假装自己是一个毛绒玩具。
薇薇安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了，”她柔声哄道，从背后抱了过去，“我不欺负你了。”
艾希礼不说话，她便放肆地亲过去。从耳朵到后颈，从肩头到尾巴，亲亲热热，黏黏糊糊。一直到自己也终于开始昏昏欲睡，才在朦胧中感觉到对方转过了身体。
小狐狸的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腰上，小心翼翼地和她鼻尖碰鼻尖。
“薇薇安，”在睡眼惺忪里，她听见艾希礼这样问，“你是什么时候有了睡前喝酒的习惯的?”
“大概是和你分开之后吧……”
“只要喝半杯酒，”薇薇安低声说，“在梦里见你的时间就会变得长了。”
酒意还未散去，精灵脸颊粉红，热意透过艾希礼的掌心传到心里。
“……傻瓜。”
艾希礼轻声说，伸手搂住了薇薇安，用手指为她梳理碎发：“睡吧，明天早上也会看见我的。”
“真的?”
“真的，”小狐狸钻进了她的怀里，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晚安，明天见，薇薇安。”
“明天见，”她说，又凑过去，“再亲一下?”
“……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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