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配不上容稚了。
容稚值得更好的人。
所以那一晚容稚生日,容稚喝醉了,给她看她藏起来多年的星星瓶,给她看她赤裸裸、血淋淋的真心时,她抚摸着那一颗颗星星,哭了很久很久。
她说不清自己是在哭什么,是在为容稚难过,还是在为自己难过,又或者是在为那些年里,她们明明本可以无数次交汇却无数次错过的夜晚而难过。
不论如何,她知道,她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所以她不敢、也不能接受。她收起了容稚一十岁那一年写着“谈殊如,我喜欢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的那一颗星星,是接受,是拒绝,也是留恋。
她的理智让她盼望着容稚忘了她,开始新的、应该属于她的明明净净的感情生活,可心底里却也隐隐地、卑劣地期待着什么。
她不敢承认,更不敢深思。
所幸容稚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干干净净,几乎不再有任何的联系。
直到这一次她们一同受邀出席这次剧组的聚会。很意外的,容稚也来了,被不知内情以为她们关系一如之前要好的剧组同事们安排同乘一辆车转场去往餐厅。
一路上,她们尴尴尬尬、客气疏远地坐着,容稚除了最开始在所有人面前出于礼节地与她对视,打了个招呼外,与她几乎再无眼神交流。
谈殊如几乎要以为,容稚是真的放弃了,放下了。
可是意外来临的那一刻,她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反身抱住了她,以血肉之躯筑成了保护她的铜墙铁壁。
她满头是血地昏迷在她身前的那一刻,谈殊如心神俱裂。
她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纠结、自卑、自轻自贱都没有意义。
人生苦短,谁能够预料到下一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能够保证,她们就一定有那样长久,需要她为她筹谋的未来。
她为什么就不能够抓住这个深爱着她、她也深爱着的人,给予她所能给她的所有快乐。
到底为什么,她们要一直遗憾。
她后悔了。她在心底里祈求,只要容稚好好的,只要容稚还喜欢她,不管以后容稚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因为听到更多关于她过往感情生活的风言风语而无法接受她,她都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出乎意料的,容稚明明还喜欢着她,却不愿意接受她了——她不相信她是真的喜欢她、真的想和她在一起。
她总觉得她的转变太突然,是出于对她受伤的愧疚、出于对她苦恋不得的同情、出于对她的爱护的惯性,才宁愿委屈自己,欺骗她是喜欢。
谈殊如无奈又心疼。
她请求姜照雪:“照雪,再让我试试吧,我想和她在一起。如果真的不行,那时候再麻烦你和岑董,可以吗?”
姜照雪望着女人真挚诚恳的面容,没有办法不答应。
容稚对谈殊如的心,她比谁都清楚。既然互相有情,她便盼着她们能好,有情人早日终成眷属,不要再蹉跎时光了。
她答应:“好,那我就先不联系护工了,有需要的话,谈姐你随时和我联系。”
谈殊如浅浅笑开,温声说:“希望没有这个时候。”
姜照雪也跟着笑。
她没有强硬地要司机送谈殊如离开,而是发了短信,让岑露白找个时间下来,把空间和时间重新留给了容稚和谈殊如。
谈殊如再次踏进病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自若地合上病房门,反锁了,而后去拉病房的窗帘。
容稚看到她去而复返,愣愣的:“你……你怎么……”
“又回来了是吧?”谈殊如把窗帘拉严实了,温笑着接话。
容稚不吭声了。
谈殊如莞尔,目光里流露出爱恋与温柔。
她朝她走近,反手拉背后连衣裙的拉链,无袖的连衣裙在她动作的起落间很快滑落,雪肩酥—胸、纤腰长腿、冰肌玉骨,顷刻间在容稚眼前盛放。
容稚脑袋嗡得一声,整个人都被炸懵了。
“你……你……你干什么?!”她结结巴巴,扭开了头,整张脸都烧红了,根本不敢直视谈殊如。
谈殊如轻声地笑。
她把胸衣和内裤也解了,忍着羞耻,赤—身—裸—体地朝容稚走近,单膝抵在容稚的床上,呼唤她:“小稚,你看着我。”
容稚哪里敢看。
她心跳声大得像打雷,整个人都热得有点发晕了。
谈殊如叹气。
她避开她受伤的位置,伸手抱住了她,轻声问:“这样都不足以证明,我是真的喜欢你吗?”
“如果可以,我想给你。想过很多很多次。”她呼吸滚烫,在她耳边倾诉衷情。
容稚觉得自己要烧熔在她的怀里了。
她垂着头,喉咙滚动,掐着指腹,好艰难好艰难才抵住渴望与诱惑,哑声问她:“谈殊如,你到底……为什么……”
声音里有隐忍和委屈过度而带出的哭腔。
谈殊如的喉咙因她的哭腔也有了涩意。
“我不敢。”她哑声说:“小稚,我没有不喜欢过你,可我不敢和你在一起。”
“一十一岁的时候我不敢,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三十一岁的时候,我也不敢,我以为我已经没有资格喜欢你了。”
“作为朋友,我可以对你坦坦荡荡,我自信我的人格清清白白,可是作为恋人,我不敢,我觉得难堪,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我的过去你一清一楚,我不是像你身边其他的朋友那样,干净纯粹得像一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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