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热带气息的散尾葵,娑罗树,天堂鸟,鹿角蕨,在蔚蓝色的夜里,弥漫着生机与活力。
她们一路往庄园的另一边走去,有清冽的溪流流经,水声潺潺,静谧安宁。
刚走到一半,管家提着一盏颇有古韵的宫灯追来,气喘吁吁地递给宁一卿。
“蓝秘书说您得再带一盏灯,小心些走路。”
“谢谢,”宁一卿握住红木灯柄,指节素白,灯火明灭,清风拂动乌发,显出一种缥缈如烟的美。
其实小道两旁的路灯足够明亮,洛悬略感奇怪地瞟了一眼女人眸光黯淡的眼睛,终是什么也没说。
庄园的侧门偏远,但再远的路也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刻。
不远处,高大的铁艺门旁,挂着两盏枝形水晶灯,岗亭处站着制服笔挺的安保人员。
本来宁一卿走在洛悬身前一步,但走着走着,她这个领路人反倒落后,像是她追着洛悬的影子跌跌撞撞地跟,生怕被落下了。
洛悬的手机铃响,她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宁一卿也跟着停下,站在两步之外。
“晚晚,我马上回来,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洛悬蹲下身欣赏着道旁的植被,唇角带笑,似乎在认真听夏之晚说话,“我知道,好好好明天跟你们去看电影,不会爽约的,不然你们罚我就好了。”
“你们要来接我?去吃西瓜冰,可以可以,我把地址给你们。”
洛悬挂了电话,回头对宁一卿说:“谢谢你,我已经知道路了,再见。”
“不能再送送你吗?”
柏油马路上车辆的远光,凌乱从宁一卿侧脸扫过,女人半失明的眼眸时而明亮,时而寂灭。
低头苦笑时,漂亮的眉眼更是被光线切割,仿佛一尊玉白的琉璃。
灯光忽明忽暗,温柔而脆弱,令洛悬不由得放轻呼吸,生怕有什么会碎掉。
“但有人来接我,何况这离大门也就是两百米,我自己走就行,你这个主人做得很好,宾主尽欢。”
“好,路上小心,”女人的音色温柔,像是漾着水里的蓝色月光。
无人看见她心底的苦笑。
大概这就是报应吧,她天生凉薄,一向冷情话少,认为合也无味,孤也无味,便眼高于顶,便清高无情。
于是,现在落得与自己的无知、阴暗、执著,和愚不可及见招拆招,结果一败涂地,自尝苦果。
洛悬再次检查一遍背包里的木料有没有包好,认真地冲宁一卿笑了笑,“谢谢了,再见。”
“不用谢,”宁一卿眼眸微阖,等洛悬转身后,才敢抬眼看她,墨眸中敛去伪装的从容冷静,余下雾霭沉沉的偏执。
洛悬转身加快离去的步伐,很是幼稚可爱地摆摆手,对宁一卿表示夸赞。
就好像她们真的是主与客的关系。
女人眸色失焦,其实并不能看清多少,只是于一片模糊混乱中,透出孤注一掷的专注。
如同一种微微颤栗的心绪,无法弥合的瘾与痛,令人心下一失。
多看她一秒也是好的。
被车辆远光闪过,宁一卿往前两步,不可避免地跪倒在鹅卵石路面,一身比脂玉还嫩的肌肤立马出现红色的痕迹。
但即便是狼狈地摔倒,这女人也给人一种流水落花,似曾相识,优雅残败的韵味。
听见响动的洛悬回头,只见宁一卿素净肌肤鲜血蜿蜒,似破败的花碾落成泥。
她站在十米外,奇怪地发问:“你的眼睛怎么了,没戴眼镜看不清吗?”
宁一卿长指僵住,琉璃宫灯随之定下,她拢紧衣领,樱桃甜香弥漫进鼻尖,柔柔地“嗯”了一声,“忘记戴眼镜了。”
“你没事吧?“洛悬倒也没有太过避讳,十分坦然有礼地托住女人手肘,扶着她起来,“看不清路的话,让蓝秘书过来接你。”
少女基于礼貌的关心,让宁一卿心底的火苗颤巍巍地抖,她盯着琉璃宫灯看了许久,才勉强再次隐去将人留下的强烈渴望。
“小悬,我知道或许我们的缘分尽了,可你要好好的,开心一点。”
女人像是姐姐般,语重心长地嘱咐自己担心的小孩,可这个事实还是洛悬证明给她看的。
其实,无缘的事实,一直以来清楚的人都是洛悬,是宁一卿自己不清楚不明了。
说来说去,其实是说给自己听。
但无论说过多少遍,念头都像灰烬里的火星,始终无法湮灭。
“不用担心我了,我过得很好,你也好好的吧,”洛悬隐去戒备后淡淡地笑,如今的她,淡然起来倒比宁一卿更有飘飘欲仙的疏离感。
宁一卿不由自主地笑,笑容无懈可击,清冷矜贵,如云似月。
也对,小悬本来就是纯真稚气的艺术家,情怀浪漫,永远热忱。
说完这话,两人妥善地分别,洛悬跨出大门,静静地往马路对面走去,路过几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听见他们骂骂咧咧说蹲了大半夜又什么都没拍到。
宁家向来行事低调,抛头露面的只有宁一卿这个继承人,她的大哥和妹妹,都神隐般得连照片都没有,他们只能绞尽脑汁地挖宁一卿的料,但是得手的时候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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