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慢了,”遂徊说,“这点路我只用走一会会,但是你一直不动,我背你,你还不愿意。”
“你太脏了。”应帙忍不住说出实话,“你就没有点干净的衣服吗?”
遂徊眨了眨眼,走到一个或许是衣柜的石头旁边,应帙望过去,看到一团团破烂的衣服,有厚有薄,大概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在这里了,遂徊从中拎出一件相对干净的毛衣,皱起脸:“这件衣服好扎,穿起来好不舒服。”
“你不穿哨兵里衬,当然不舒服了。”应帙说,随即他就听到了意料中的答覆,遂徊问:“哨兵里衬是什么?”
应帙很无力:“别换了,去洗个澡吧。”
遂徊高高兴兴地嗯一声,欢天喜地地跑走,也不知道去哪条河里游泳了。
应帙趁机环顾四周,在山洞里看到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破碎的鸟窝和两枚鸟蛋,有各式各样的石头,竟然还有拚写识字书,一些课本和一部字典,有吃剩的骨头残渣和果皮,也有饼干零食包装袋……不过确实没有终端,无法联系山下。
他拾起搁在石头上的书,翻开看了几眼,回过头,就发现太攀蛇一直悄无声息地跟着他,黑宝石的眼珠直勾勾地望着他,而羊羔在不远处好奇地望着太攀蛇,想要靠近又不敢。
看著书本扉页上的手写字以及落款,应帙隐约明白了什么,也知晓了燕煦今天把他丢山里这出的用意,再抬头,就看到一条赤果果的黝黑人影这么水灵灵地摆在他面前,遂徊看上去洗得十分匆忙,湿漉漉地跑过来,“我洗完澡了。”
“你洗什么了!”应帙匆忙躲开遂徊身上的水珠,手指着遂徊身上的灰泥,“不是往水里汆一遍就是洗澡。”
“啊?”
“水在哪?”应帙无奈地起身,跟着遂徊走到小溪旁,指挥着他狠狠把自己从头到脚搓了一遍,头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继续乱糟糟地定在那里,但皮肤却是白了三个度,即便和应帙相比,山里跑的野猴还是黑得发亮。
洗干净之后应帙就很不想遂徊再套上他那些脏兮兮的衣服,他脱下外套,让遂徊穿上,大码宽松风格棒球服恰好遮住哨兵的屁股,应帙问他扎不扎皮肤,却见遂徊对着他的衣服闻个没完,然后又问这衣服能不能给他,他可以拿东西换。
“你能用什么东西换?”应帙问。
“你要鸟蛋吗?”遂徊举了很多例子,“你要柴吗?蘑菇呢?蜂蜜要吗?山泉呢?野兔呢?野鹿我也能抓……”
应帙全部都拒绝了,一直到遂徊失落地耷拉了眉眼,他这才叹口气:“我什么都不要,送你了。”
遂徊立刻眉开眼笑,好哄的很。
哨兵搓干净了后脖子,应帙也如他所愿履行诺言,不过这还是初觉醒的向导第一次承担向导的职责,应帙非常不熟练地在遂徊散发著热气的侧颈后方咬了一口,连牙印都没有留下,他很不自信地抬起脑袋,问:“有什么感觉吗?”
遂徊脸颊红润,诚实地摇了摇头:“没什么……”说完他还不忘补充一句,“你很香。”
应帙又咬了他一口,这次狠狠心用了力,一直等到口腔里感知到铁锈味才松口,果不其然遂徊的后颈被他咬出了血,应帙抬起头,就见遂徊非常震惊地望着他,呼吸急促,还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什么……?”
“这是临时标记。”应帙说,“什么感觉?”
“很,很舒服。”遂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他茫然地坐了一会,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热,忽然他看向应帙,很激动地说,“……应帙,你以后就和我一起住吧,你妈妈不要你我要你。”
“……我妈应该没有不要我。”已经通过蛛丝马迹理清前因后果的应帙还算镇定,“倒是你,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
“我一直住在这里。”遂徊理所当然地说。
“为什么不下山,和其他人一起住呢?”
“山下的人,不好。”遂徊说。
“他们打你?”
遂徊摇了摇头,说:“很吵。”
应帙:“……”
真是一个非常哨兵风格的答案。
“等你学会控制五感,然后睡在有白噪音的隔音房间里,就不会觉得吵了。”应帙说。
“白噪音是什么?”
“城主家就是。”应帙说,“城主就是你说的那个,熊,我看你家的书都是他给的,他对你应该不错,你为什么不去他家里住?”
听到熊这个字,遂徊皱起眉,露出嫌弃的表情,“他不好。”
应帙正要问城主究竟哪里不好了,就听山洞外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男人笑声,紧接着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落下,正是失踪了一整天聂景行和燕煦,“我到底哪里不好了,没良心的东西。”
遂徊脸色骤变,警觉地把应帙往身后护:“你快跑!”
应帙站立不动,只在这时握住遂徊的手腕,“别怕,他们应该没有恶意。”
遂徊一愣,陡然朝应帙露出怒容:“你和他们是一夥的?!”
我怎么就和他们是一夥的了!!我也是受害者!
应帙很想为自己申辩,但一触即发的打斗不容许他插嘴,下一秒一熊一蛇就乱战起来,遂徊身高还只到聂景行胸膛,整个人又黑又瘦,打起架来却不落下风,拚的就是一股不服输的狠劲,而燕煦施施然走到应帙身边,娴熟地撩开应帙右腿的裤子,查看他摔跤时磕到的膝盖,显然这一路上从始至终都在远程监视应帙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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