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飞到半途的时候，负责上饮料的空乘帅哥就听见秦予昭小声和旁边的奥丁嘀咕了一句。
“小飞机果然比较自由呢, 大家都挺随意的。”
空乘冷汗都下来了。
还好下一秒就听见秦予昭说：
“也挺好的, 不要那么刻板和劳累嘛, 他们累我也累。”
秦予昭说完扭头, 看到了饮料车。
空乘连忙笑容满面地问：“先生您好, 喝点什么？”
“橙汁加冰，谢谢。”秦予昭笑眯眯地回答。
空乘给秦予昭倒上橙汁加好冰块, “您的橙汁加冰。”
夫人真漂亮，笑起来真好看。
然后又战战兢兢地转头, “元……先生您呢？”
秦予昭刚好被冰橙汁冻了一下牙, 没听见这句差点说漏嘴的“元先生”。
于是奥丁警告了一眼后, 才说自己要一杯冰咖啡就行。
空乘心惊胆战地给奥丁弄了杯冰咖啡, 见元帅没有因自己口误而暴露，似乎也没有生气，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低头，就见秦予昭正看自己。
“您需要续杯吗？”空乘立刻问。
秦予昭的杯子里还有大半杯橙汁，他摇头表示不用。
盯着那空乘的脸, 秦予昭一歪头。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眼熟？”
没等空乘反应过来，秦予昭立刻就“哦！”了一声，指着他。
“我之前见过你呀，在我们鹿省市中心的那个西餐厅里，你是那里的厨师对不对？”
整个机舱瞬间寂静，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秦予昭还沉浸在意外之中，根本没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对，更没察觉到四周围不知不觉间，已经探出来了十几颗头。
特工们纷纷对躲在背后五官紧皱的上司——乌闲，投去了怜惜的目光。
乌副官真惨呐，做最多的事，犯最多的错，挨最狠的骂。
不过说来也奇怪，乌闲这么多年来基本上从没出过纰漏。
怎么偏偏在秦予昭身上就总是频频翻车呢？
难道夫人和元帅一样，是乌副官的克星？
那很般配了。
特工们相□□头。
乌闲已经自闭了。
但是他在想，总不至于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暴露吧？
他挤开其中一个下属，跟其他几个人一起从工作间的门边探出头。
就见那伪装成空乘的特工之一，正紧张地背都绷直成一块铁板了。
秦予昭还在那问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呀，不在那儿干了吗？我上次还路过那家店呢……”
坐在客座上的奥丁，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冰咖啡。
他没有抬头，垂着眼看面前起伏的冰块。
但在场除了秦予昭之外的兽人全都知道，这是元帅爆发变身成喷火龙的前奏。
说时迟那时快。
那空乘突然灵机一动，一扁嘴，可怜兮兮地原地蹲了下来。
事发突然，他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别说秦予昭了，连旁边的奥丁都愣住了，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下属。
这人在干什么？
就见那空乘抬起手，熟人都知道是假模假样，但不认识他的人都会觉得很真切地抹了抹眼角。
“应届生，就业不易，出来打打工。”
秦予昭一下就共情了。
他抬手摸了摸那空乘头顶的兽耳，似乎是赤狐。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秦予昭真心地宽慰道。
赤狐空乘继续嘤嘤，边嘤边点头，“谢谢您。”
趁秦予昭不注意，他悄悄朝后边围观的同事们比了个耶。
糊弄成功。
嘿嘿。
空乘有惊无险地没有暴露。
两个小时后，飞机安全落地，机组人员热情地和秦予昭告别。
秦予昭也热情地挥手和他们再见，乌闲也终于有惊无险地活了下来。
“副官。”
赤狐空乘小哥苦哈哈地凑了过来。
乌闲看了他一眼，心累地挥挥翅膀。
“没事，随机应变得很好。”
赤狐松了口气，同时又忍不住：“副官……”
“还有什么事吗？”乌闲问。
赤狐犹豫了一下，“我感觉夫人好厉害，是不是学过什么反侦察啊？怎么感觉每次咱们的行动都……”
他话说得点到即止，但乌闲已经听懂了。
“是啊……”乌闲感叹了一句。
好像从认识秦予昭开始，他采取的每一个行动计划都在翻车。
这可是从来没出现过的事情。
但不管是之前的龙蜥模型，还是后面的元帅装可怜求收养打入保护区内部计划，又或者是这两次的飞机……没有一个不出岔子的。
“莫非……夫人和元帅一样，都是我的克星？”
乌闲颤抖着转头，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还在军校时每次演练被奥丁拿捏的种种。
地位超然，任劳任怨的乌副官，第不知道多少次出现了辞职回家养老的念头。
*
【啊啊啊啊啊啊直播开始了！】
【蹲到了！】
【是昭昭第一视角的直播，久违了！（老粉哭泣）】
【啊啊啊啊啊啊好漂亮的宝宝让妈妈prprpr】
【昭昭是已经到了象省了吗，旁边好像是奥丁大帅哥！】
“嗯对，我们是刚到象省，现在正在去研究所的路上。”秦予昭在满屏密密麻麻的弹幕之中挑着回答。
“尼罗鳄也带过来了呀，在转运车里，状态不错，它很适合这边的气候。比在鹿省有活力多了。”
“我旁边是奥丁吗？是啊。”
秦予昭将镜头往旁边转了一点。
“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奥丁开始是很高冷地瞥了一眼镜头，在成片喊帅的弹幕里，找到了一条“哇！夫夫出游”的弹幕后，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可下一秒，就听身旁的秦予昭笑嘻嘻地开口。
“什么夫夫出游啊，你们不要乱拉郎。”
奥丁脸色一沉。
“而且人家奥丁说不定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秦予昭碰了碰身边黑脸的龙，“是吧？”
奥丁憋气：“我没有喜——”
等等，不对。
奥丁：“我有——”
等等，不能说。
奥丁：………………
秦予昭：？
“好了好了不打听别人的隐私。”他十分善解人意地跳过了这个话题，也让弹幕不要再聊这个了。
结果没想到奥丁的脸更黑了。
机场离象省研究所不远，很快，秦予昭就看见了研究所的大门。
孟犽已经在那里等了，旁边还有站得笔直笔直的龚唯，以及被抱着的孟屿。
秦予昭一看到小猛犸象的锅盖头配大蒲扇耳朵就被萌得不行，立刻抬起手挥了挥。
小孟屿本来就是个热情充满活力的小帅哥，见到秦予昭也不要龚唯抱了，一路小跑到门口，等秦予昭一下车，就冲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昭昭哥哥你来啦！”
秦予昭摸摸他的脑袋，“等很久了吗？”
“不久！”小孟屿乐呵呵地说。
他被秦予昭摸头很高兴。
虽然昭昭哥哥也会和其他大人一样摸他的头顶，但是没有见到他就把他当小孩子抱起来，而是拉着他的手让他自己走。
很明显把他当成小大人哦！
秦予昭拉着小孟屿的手，和那边迎上来的孟犽、龚唯还有灰皓点头打了个招呼。
“尼罗鳄在车里，我们现在带他去你们的饲养区吧。”
“哦对了。”秦予昭想起来自己还在直播，“还有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也在呢。”
直播的事情是早就商量好的，秦予昭来之前也和象省这边打了个招呼，说自己会一路直播过来。
但当真正看到鹿省直播间里铺天盖地的弹幕时，象省的几位还是被狠狠震惊了一下。
这人也太多了吧！
而且细看弹幕内容，鹿省直播间里的观众不仅数量多，而且还藏龙卧虎的。
【哇，这就是象省研究所吗，好大，还是第一次见】
【果然是象省预算TOP级的单位，这片区域比咱们鹿省还要大了吧】
【那不一样，象省是政府出资，要背政府KPI的，上古动物保护区的资金基本都是靠昭昭自己打拼来的】
【我是本地人+保护区的铁粉，我知道！象省这边的研究所更偏“研究”二字，很多技术都是用在企业研发、动物及兽人医疗的研究等方面的；而鹿省保护区目前暂时更偏娱乐向吧，但是我觉得以昭昭的能力，估计已经在思考上古动物繁育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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