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竹走上前道:“娘,我帮你。”
“锅里还有汤没盛,你帮娘盛出来。”
“知道了。”
片刻后,一家八口坐在堂屋有说有笑用着晚食。
“家里前后定了几万斤粮食,竹哥儿你跟虎子手里的银钱还够用不?”待吃得差不多,阮秀莲问起儿夫郎。
宋听竹道:“娘放心,不过收粮一事可以停下了,眼下销路不多,若是将摊子铺得太大,银钱方面确实有些周转不开。”
刘猛道:“成,那明儿我就不到外头收粮了。”
宋听竹点头,又道:“酒坊那头再有两日便能正式开工,到时还得托大哥与两位舅舅多加看顾着才是。”
刘猛拍着胸脯答应,“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商量完生意上的事,一家子便各自回了屋。
西屋里宋听竹踩着汉子脚背,温声低语,“前些日子定做的酒甑到了交货期,明儿我随你一道去镇上拉回来。”
刘虎擦着脚应了声:“好。”
宋听竹还在说着:“陈阿婆今日与我说想去酒坊做工,我拦不住,便寻了个清闲活计给她。”
刘虎蹲下身子,握着自家媳妇儿脚踝,边替他仔细擦干,边道:“陈阿婆在床上躺了小半年,早就闲不住了。”
宋听竹早便习惯了汉子这般,模样乖顺地任人握着,待汉子倒完洗脚水返回,靠在夫君怀里,低声道:“今早去赵婶子家寻乐哥儿,偶然瞧见陈家小子拦住小妹塞给她一包东西,两人还说了一阵子话,我离着远听不清,不过瞧小妹神情似乎有些生气。”
说着眉心微微皱起,“小妹没同家里说起此事我便没问,可心里一直有些担心,小妹如今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却对情爱方面一窍不通,若是无意间叫人欺负了去可如何是好?”
刘虎抚着媳妇儿发丝,压低了嗓音道:“小妹性子随了娘,绝不会轻易被人欺负了去,况且又是个机灵的,若是当真被人欺负,也定会寻机会跑回家找我跟大哥撑腰。”
“嗯,小妹既没说,便应当是无碍。”
宋听竹掩唇打了个呵欠,刚要寻个舒坦姿势入睡,衣带便被汉子捉了去,他耳根微红,抿着唇瓣被夫君掰过身子,压倒在被褥间。
“明日还要去镇上,夫君你……轻些弄。”
一句话说完,已是面红耳赤。
屋内压抑的喘.息声响了小半个时辰,不多时便见刘虎披着衣裳去了灶房,打来温水替自家媳妇儿仔细擦洗过身子,夫夫二人便相拥着睡下了。
翌日卯时未过,宋听竹穿好衣裳下床,步子稍显僵硬地出了屋子。
家里黄牛昨儿借给田家犁地,刘虎一早便去田家牵了回来,喂过草料从后院出来,瞧见媳妇儿在水井旁打水,忙大步过去将水桶接了过去。
宋听竹瞧了眼汉子,勾着嘴角问:“牛牵回来了?”
“牵回来了,赵婶子跟乐哥儿也要到镇上去,走时捎着他们二人。”
“好。”
吃过早食夫夫俩赶着牛车去了田家,路上四人有说有笑,到了镇口与田家母子分开,先是去酒楼同三叔三婶说了会儿话,又到集市上买了米面粮油,而后才到几位师傅那将定做的酒甑拉回村子。
牛车拐进村口,宋听竹瞧着远处两个拉扯中的身影,蹙起眉头。
“夫君,你瞧前头那个可是咱家小妹?”
“是小妹。”刘虎面色微沉,甩着鞭子催促黄牛快些跑。
前方两个人还在争执,刘小妹后退着步子道:“陈桐又是你,你拦着我到底想干吗?”
唤作陈桐的汉子年约十五六,缩肩塌背眼神怯懦,此刻正举着一个小木盒,执着地往刘小妹怀里塞。
“没想干啥,俺就是想给你送条发带。”
“那日我就说过我是不会收的,再说发带是女子小哥儿贴身之物,哪里能轻易收下,你还是收回去吧。”
陈桐仍旧举着胳膊,一脸倔强:“俺、俺娘说你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特意叮嘱俺把发带送你。”
掰扯半天,刘小妹已然有些不耐烦,语气有些冲地说:“我是不会收的,你也别再跟着我了,再叫我发现你跟着我和小满,我就把你堵我一事告诉大哥二哥,叫他们来教训你!”
陈桐胆小,听见这话头垂得更低了,可却依旧不肯将路让开。
眼瞅着要到下地劳作的大娘婶子们归家的时辰,万一被人撞见自己跟陈桐在村口拉扯,只怕是要说不清了。
刘小妹心中焦急,慌乱之际瞧见二哥与嫂夫郎,宛若看见救星,扭身便朝着二人跑去。
“二哥、嫂夫郎!”
小姑娘神色慌张,宋听竹将人拉至身旁,温声安抚:“别怕,有你二哥在呢。”
再一回头哪里还有陈桐的影子。
人没抓着此事只得作罢,三人赶着牛车回了院子,阮秀莲知晓女儿被陈家小子缠上,当即便骂出声来。
“好个陈家!按的啥心思当我不知道?他家小子我识得,身为汉子却比姑娘小哥儿还软面,当街拦人这事儿陈桐那孩子做不来,定是王大妮那好吃懒做的在背后指使!”
“也不撒泡尿瞧瞧自个儿啥德行,想娶我女儿进门,癞虫合蟆吃天鹅肉,美不死你!”
院外两个妇人路过,听见骂声步子都快了不少。
“陈大妮可真敢想,刘家如今可是咱村里的富户,这十里八乡的年轻儿郎他家灵芝随便挑,哪里轮得他桐小子。”
“那可说不准,阮秀莲就那一个女儿,上头两个哥哥可以说是打小宠着长大的,指定舍不得女儿外嫁,要我看八成会在村里寻人家。”
妇人觉着有理,可也不能认准旁人就没了机会,她心中计较一番,同老姊妹分开后,扛着锄头快步朝自家院子走去。
刘家这头则商量着酒坊开工一事,教学工作做得差不多,去岁陈粮也收来一批,便想着酿些次等清酒去卖。
一家子商定后日开工,便结束了谈话。
夜里夫夫二人躺在床上说着话,忽听外头响起淅沥雨声。
宋听竹猛地从床上坐起,“夫君,草药还在外头晾着呢!”
“媳妇儿别急。”刘虎按着人肩膀,“方才倒水时瞧天儿有些阴,就把草药收进棚子里了。”
宋听竹面上一松,“那便好。”
“时辰不早了,睡吧。”
宋听竹点头,靠在汉子温暖踏实的臂弯里,听着窗外嘀嗒雨声,安稳睡下。
小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夜,翌日起床,听见外头仍有雨声便有些犯懒,他枕着汉子肩头,少有地撒起娇来。
“今日不想起床。”
刘虎揽着自家媳妇儿腰,吻着发顶道:“那就多睡会儿,我陪你一起。”
宋听竹弯起唇角,应了声:“好。”
今日还有事做,夫夫二人没赖多会便穿衣出了院子。
到了酒坊见大伙都站在外头,不由一阵困惑。
“大伙为何都在外头站着?”宋听竹不解道。
有妇人捏着鼻子说:“东家你没闻见吗?里头好臭。”
“这酒粮还没开始进缸发酵呢,咋会臭?别不是真叫刘老婆子说准了,有冤魂作祟吧!”
“我前儿也听刘婆子说了,她说瞧见酒坊有白影出没还伴随着恶臭,我只当她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不曾想今儿当真闻见臭味了!”
“我也听说哩,我娘还叫我辞工回家嘞,那哪成,每日三十个铜板的活计可不好找,没银钱花可比闹鬼还吓人!”
听大伙说起刘翠娥,宋听竹心里便有了数,只是这臭味不像是从酒坊散出来的,反倒像是从后山传出,且闻着有些熟悉。
他拧起眉心,下一刻便听自家夫君解惑道:“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第70章 尸体成堆
“尸体腐烂?这咋可能, 也没听说谁家有人过世了呀!”有妇人道。
刘虎解释说:“不是人,是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
宋听竹看向自家夫君,“莫不是后山那头白虎?”
刘虎点头, “应当是。”
“现在咋办,味道这么大咱酒坊还能正常开工不?”
“先不说开工的事儿, 这臭味离得这么近, 那畜生尸体怕是就在山脚下, 要是一直放任不管,不会再招来别的东西吧?”
“老一辈还见过黑瞎子哩, 万一真把那畜生招了来,可就麻烦了。”
大伙人心惶惶,发生此事今日自是没办法再上工, 宋听竹安抚过众人,便与夫君一道去了村长家。
章鸿波听闻此事,咂巴着旱烟叫大儿子将村民都喊去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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