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似睡非睡地惬意,身边苏信昭突然一抽。
楚霜登时醒了,他怕他烧高了惊厥,立刻看人。
而小苏该是做梦了,隐约在念叨什么,浓密的睫毛里夹杂着星点晶莹……
是哭了么?
忽而星河流转,时光倒行。
似乎某个过往,楚霜见过小苏掉眼泪,更因此心疼他。
他伏低身子,想听清对方嘟囔什么。
可下一刻,苏信昭激灵一下醒了。
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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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出自小品《想跳就跳》。
第100章 撩我
不等楚霜说话,苏信昭就收紧手臂抱住他、重新合眼睛:“做噩梦了,让我缓缓……”
他梦见楚霜恢复记忆,又捅他一刀。
而楚霜呢,他是个将心比心的人。近来一切事件、细节让他很难继续对苏信昭冷漠,他重新靠回床头,寻着本心抬手抚摸对方。
小苏头发长了,发梢柔软,带着比手掌冰凉的温度。
肢体安抚配合楚霜身上的气息,把苏信昭从噩梦里拉回来。
他贴着人,流连在温存里。
时间淌过,楚霜的手渐而滑至小苏后颈,本意是帮对方揉松紧绷,却摸到满把的冷汗。
楚霜在心里叹息一声,起身进卫生间,片刻端着水盆出来:“帮你擦擦。”他温声说。
小苏看他,暂时不灵光的脑仁反应一会儿,人从床上弹起来。
幸福和害臊同时爆炸,害他舌头打结:“不、不用……我自己去冲一下……”
楚霜放下盆,单腿跪上床沿,把人推倒:“你晕在卫生间更麻烦。”
他二话不说要解苏信昭睡衣扣子。
小苏“哎呀”一声惊呼:“小霜你别……”
只说出四个字又卡壳了,因为这太像小鲜肉被老流氓图谋不轨。
于是俩人默契地变成无声拆招。
其实多大点事呢?但人总会在某些鸡毛蒜皮上消耗奇怪的胜负欲,越是不让、越想得逞,越难得逞、越挫越勇。楚霜手都快出残影了;苏信昭则看似王八拳乱抡,实则无招胜有招。
不过俩人半斤八两,折腾半天,互相不服,都要冒汗。
楚霜终于忍不了了,一哂:“老实待着,显得我像个色鬼!都大老爷们怕我看你什么?”
他声音陡然提高,苏信昭以为他真急了,动作卡壳。
终于应了那句话:高手过招,胜负只在须臾间。
楚霜手比嘴快,一把按在小苏肩头,偏腿跨过他身子压住,麻利儿解开对方扣子——但目光落在对方胸膛上时,他愣住了。
苏信昭身上有很多纵横交错的伤,割的,枪伤,炸的。多数疤痕颜色浅淡、增生厚重,该是他小时候伤到、又没钱好好治,无声地攀布在年轻人身上,讲述着一段段狰狞的过往。
这些伤楚霜曾见过、忘了。现在陡然重见,为之一振。他藏起眼神中惯有的锋芒,从小苏身上翻下来,闷不吭声给他擦脸。
屋里安静了。
苏信昭借机顺过毛巾:“我自己来!”
扪心自问,他乐意被楚霜照顾,但他心口的伤痕埋着二人的恩怨,他怕——怕毛巾静静拂过去,会将恩怨引爆了;也怕被照顾出不可言说的尴尬。
他拿毛巾上脸胡乱一抹,要自行去。
楚霜没让,接过毛巾,清洗好还给他,不懂似地问:“帮你散散热,你扭捏什么?”
“……不告诉你。”苏信昭不看他。
楚霜歪头瞎猜:“不想让我看见这些伤?”他现在一颗红心没泛黄,伸手去碰对方右前胸的撕裂伤,“这怎么弄的,年头应该很久了?当时伤得很重……”
将军的手指温度比苏信昭体温低,皮肤不细腻,又带着潮气,擦出种不好形容的滋味。
苏信昭被他捋得一激灵,肉眼可见寒毛起炸,他吐气,胸腔后凹,躲开触碰;自觉耳朵发烫,两片燎原烈火以耳根为出发点,烧向脸颊和脖子。他不确定楚霜看没看出他脸红,赶快扯过毛巾擦身上:“小时候爱打架,被人用电刃刀砍的。”
楚霜最近眼睛状况确实不稳定,但没瞎;失忆了变得神经质,但也不是失智。他突然悟出对方扭捏个什么,得意且好笑:我魅力这么大么?
他没动声色,继续一本正经:“这伤起码十几年了,小孩打架奔着要命去,你骗鬼呢?”
苏信昭挠挠眉心:“真没骗你。我是星联培养的卧底,脑袋里的芯片对我因材施教。小时候我总会莫名惹上乱子,如果打输了,末那识会依照对方的路数教我应对办法,直到我打赢。从前以为是纯倒霉、都是巧合,后来意识到那是沃伦克的有心安排,再……再到卢尔出现,我终于明白芯片是怎么操控我的现实和虚幻了。”
“嗯……芯片听着厉害,但这么下去不是事,”楚霜搓着下巴嘟囔,“你脑袋里的玩意得想办法弄出来。”
苏信昭撇嘴苦笑:“算是双刃剑,现在留着它还有用。”
楚霜明白他刀锋舔血的心态,没做争论,他又指对方心口:“这是新伤啊,怎么弄的?”
“你刺的,”苏信昭轻声答,见对方情绪稳定,胆子渐大,拉住楚霜的手,贴在自己心脏位置,“……是我活该。”
心跳的频率敲在楚霜掌心,郑重呼应着“再也不骗你”的誓言。
楚霜的目光从苏信昭心口往上移,在与之对视间,燃起难言的暧昧。
窗外,落雨成帐、风扶纱帘;室内,幽光交映成旖旎,仿佛不继续发生些什么,是对当下一切的不尊重。
苏信昭避开楚霜的目光,低垂眼睛笑了。他看楚霜虎口处留下道伤痕,是被石玺矿指环割的。他心疼地擎起对方的手,贴在唇边,吻上伤痕。
楚霜没躲,只是看着对方。忘却因果让他想不通小苏为何缱绻于此,懵懂恰到好处勾引着苏信昭的侵略欲/望——
他吻他的伤痕、吻他的指根、吻他的手腕,在动脉上小心翼翼地磨牙,又很快给予安抚。
侧向的台灯光给年轻人半边身子描出暖金轮廓,他低眉敛目,发丝、睫毛都温顺。
这幅模样太虔敬了,没有牵动楚霜的抗拒。
当原始占有被极力克制时,会被诗人升华出更美的名字,叫作深爱。归根结底,因为人是会被动物性驱使的,欲望上头时,理智冷静都要靠边站。
好比现在,楚霜眼见秀色贴脸开大,心想:这么招人,办了他算了。从前……上过床没有?这还发烧呢,折腾到一半不会晕过去吧?
苏信昭难得没被骂“滚”,心花怒放,也想:做到什么地步,小霜会推开我?得适可而止,毫无准备把他弄伤就坏了!而且往后他要是想起从前……
这俩货谁都没有意识到,楚河汉界中横陈着一个世纪大难题。
很快,楚霜的放任让苏信昭不满足于浅尝辄止,他想搂他的腰,想把人拉进怀里、紧紧裹住。
可偏这时候,他脑袋里一声轻响,末那识不解风情地窜出来请求意识点链接。
苏信昭:拒绝。
末那识:跟竞选相关,您如果不同意,没有后悔药。
小苏还是嫩了,分心二用技能没点满,动作停下。
楚霜看他撒癔症似的,突然不开心挂象,好奇问:“肘子太咸,影响口感了?”
苏信昭:……
楚霜总有无厘头言论惹他笑。他早就在想,如果小霜生在寻常家庭,不用刻意装冷酷、立威严,该是个非常有意思、心思柔软的人。
苏信昭挠挠脑袋,搂着楚霜脖子在他嘴上吮一口:“有人在网上挑事,得查是谁讨厌。”
他言语简略,楚霜依旧听明白了,挺坏地一笑:“让你脑袋里的宝贝查。”说完,他往前扑……
苏信昭猝不及防,被他压在云朵似的被子上。
楚霜居高看着人,笑得贼流氓,手指尖描着对方下颌线:“知道自己长得挺好看是吧?撩我,撩完想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他笑着俯身,誓要让臭小子付出代价,眼看吻要落在苏信昭嘴唇上……
但或许,今天的黄历确实“羞羞不宜”,苏信昭被心上人近距离撩拨,脑子已经宕机了,刚顺遂地合眼,房间门突然响了——管家老刘特不合适地杵在门口。
一个来钟头前,楚霜可算不到事态是这种走势,他根本没锁门。
楚霜:……
苏信昭:……
不知第几次无语了。
老刘恬不知害臊为何物:“我好像打扰二位的雅兴了……希望没对二位的身、心造成切实伤害。但事已至此,我该扭头就走,还是已就已就,兄弟你帮我选选。”
楚霜揉脸,直腰整理衣服:“说吧,什么事?”
“刚才我收到李博士助理的消息,博士嘱咐你多吃山青莓,我跟旺财兄冒雨从大院超市带回来的,赶快给你安排上。”老刘说着,从背后变出只玻璃碗,里面装着青蓝色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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