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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你插翅难飞_楚天江阔【完结】(111)

  秋日的风裹着尘土,吹得车帘猎猎作响,东方景明的脑袋放空了一会儿,终于逐渐清明。

  他掀开车帘一角,望着远处的旌旗,忍不住问:“镇北军现在的军备,能应对部族进犯吗?”

  “还差点。”霍骁语气沉了些,“楚衍说,去年冬天的雪灾冻坏了不少弩箭,新造的还没补足。至于粮草,现下虽够,但运粮的栈道因今年雨势太大,被冲毁了一段,得赶在入冬前修好。”

  东方景明皱起眉:“栈道修复得要工部配合,我今日回府就拟份文书,让工部加派人手去修。”

  “不用急。”霍骁握住他的手,“等从大营回来,我们一起议。你刚代管工部,得先摸清人手情况,免得被下面人糊弄。”

  “嗯。”

  平时霍骁总是这样,看似霸道,却把他的难处都考虑到了。

  至于非平时那就是在床上了,真是恨不得把他折腾死才肯罢休。

  ......

  ......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镇北军大营外。

  楚衍一身银甲,早已领着几位副将候在营门。

  见霍骁和东方景明下车,他快步上前躬身行礼:“末将楚衍,参见陛下!”

  “免礼。”霍骁抬手,“带我们去看看军备库和演武场。”

  “是!”

  东方景明跟在霍骁身后,第一次踏入军营,只觉满眼都是肃杀之气。

  士兵们正在演武场上操练,长枪映着日光,喊杀声震得地面都似在颤。

  到了军备库,楚衍指着一排排弩箭和铠甲道:“陛下您看,这些弩箭的机括都得换,不然开弓时容易卡壳;还有这些铠甲,边缘的铁片都锈了,得重新打磨上漆。”

  霍骁伸手拿起一把弩箭,试了试机括,脸色沉了沉:“这些都得在十月底前修好,能不能做到?”

  “能!”楚衍掷地有声,“末将已经让人去采买铁料了,只是……工部那边的铁匠不够,还得请东方侍中多费心。”

  东方景明立即应下:“楚副将放心,我回去就和工部尚书商议,调派最好的铁匠来大营,优先修复军备。”

  楚衍拱手:“多谢东方侍中!”

  几人又去了粮草营,看着堆得像小山似的粮草,东方景明松了口气——至少粮草充足,不用再像江南防汛时那样急着筹粮。

  从大营出来时,已近午时。

  霍骁留楚衍一起用饭,席间聊起部族的动向,楚衍道:“探子来报,今年漠北的草长得不好,几个部族已经开始往南挪了,估计十一月初就会到边境。”

  霍骁夹菜的手顿了顿:“加快栈道的修复速度,另外军备的补足和新兵的操练,最晚必须在十二月底前完成。”

  那场大战,他若是没记错的话,是在临近年关之时打响。

  这一回他必做到有备无患,让边疆十二部有来无回!

  楚衍忙应下:“末将明白!”

  饭后,霍骁和东方景明又看了会新兵的操练,便准备回宫。

  车行一半,楚衍追了上来,单膝跪在了马车之前。

  霍骁看他:“楚副将这是何意?”

  楚衍拱手:“末将特意前来谢恩,谢陛下先前维护灵宜郡主的名声,也谢陛下提拔末将至此!”

  霍骁淡淡开口:“朕与灵宜也算是自幼相识,再加之大将军护国有功,朕理应护着灵宜一些。至于你......你本就是功臣之子,承父之位合情合理,朕希望你不要辱没了你父亲的名声,也能建立一番功绩。”

  楚衍朗声:“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

  ......

  回到皇宫之时,天已经黑了。

  折腾了一天,东方景明见到床就把自己摊成了饼。

  但还没摊过一刻钟,平静就被凌七打破了。

  “陛下,郎温书也查到了散播谣言之人的踪迹,但在去巫睢府邸抓人之时被拦住了,两人现下一同觐见,您见吗?”

  这种事为何不见?

  他想知道巫睢是如何辩驳的。

  霍骁起身:“去看看。”

  东方景明也挣扎着起来了:“我也去!”

  “你不是累了吗?”霍骁回头看他:“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东方景明眨了眨眼睛:“我到底是传言的主角之一,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霍骁妥协:“那就一起吧。”

  见霍骁来了,郎温书和巫睢行礼。

  霍骁坐下后才让他们起身,问:“巫睢,郎温书奉旨查案,你为何拦着?”

  巫睢上前一步,姿态恭敬却不卑不亢:“陛下息怒,臣并非拦着查案,只是郎大人说臣府中护卫与流言有关,却始终未出示确凿证据。臣虽官职不高,却也知‘大臣府邸非擅闯之地’,若今日无凭无据便让郎大人的人入府搜查,他日难免不会有旁人效仿,如此岂不是乱了朝堂规矩?”

  这话既给足了霍骁面子,又暗指郎温书“行事不妥”。

  霍骁看向郎温书,语气平淡:“郎爱卿,巫少司的说法你可认?”

  郎温书递上一张纸:“老臣不认!这是老臣走访一天搜集来的证词。有人亲眼看到,教孩童唱童谣的黑衣人曾与巫少司府邸的护卫阿肆有过接触,并且黑衣人在离开后也进入了巫少司的府邸。臣今日命人去巫少司府邸,只是想传阿肆问话,可巫少司却百般阻挠,还说阿肆早在半月前就告假离京了。”

  “告假离京?”霍骁目光落回巫睢身上,“可有凭证?”

  巫睢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张签了字的印碟,双手奉上:“陛下请看,阿肆半月前说家中老母病重,急着回去尽孝,臣念其一片孝心,便准了假,还让他带了些盘缠。至于街坊所说的‘黑衣人’,恐是一些有心之人得知陛下在查此事,便想趁机栽赃陷害。”

  凌七接过印碟,仔细核对了上面的印鉴与签字,低声对霍骁道:“陛下,上面的印鉴是真的。”

  郎温书道:“陛下,印鉴可以是真的,但谁知道这印鉴到底是半月前写的,还是今日写的呢。”

  巫睢轻叹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委屈:“郎大人这话就诛心了。阿肆老母病重是真是假,陛下派人去他家乡一查便知。臣若真与流言有关,何必留着这张印鉴给陛下查?又何必在此等候陛下,直接闭门谢客便是。”

  霍骁不语,只是凝视着巫睢。

  他知道巫睢在撒谎,但眼下没有确凿证据,若强行让人入府搜查,反倒会落人口实,说他“偏袒郎温书,打压异己”。

  片刻后,霍骁终于开口了,语气依旧平静:“巫少司,朕信你今日所言。但流言事关朝堂安稳,阿肆既是关键人物,朕会亲自派人去他的家乡核实情况,若查实他是故意离京,你需配合后续调查。”

  巫睢面不改色:“臣遵旨,定全力配合陛下查案,还自己一个清白。”

  霍骁又看向郎温书:“郎爱卿,查案需严谨,不可急躁。你先将街坊证词整理好,待凌七核实阿肆的情况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郎温书虽不甘心,却也知道眼下只能如此,躬身应道:“臣遵旨。”

  ......

  ......

  他回到府邸之时,廷竹已然在等他了,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巫睢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衣袖一甩,藏于腕中的暗针便飞了出去,擦着他的脸颊钉进了他身后的圆木。

  “废物,这么点小事都能留下踪迹,我留你有什么用。”

  廷竹当即跪了下去:“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少司责罚。”

  “我现在罚你有什么意义?”巫睢冷声开口:“下次行事再如此粗心,还需要我给你善后,那你就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廷竹当即一惊:“属下绝不再犯,请少司息怒。”

  巫睢不想看他的脸,背身吩咐:“去告诉阿叁,从此不许再顶着阿叁的脸出来,让阿叁死的彻底一点。”

  廷竹:“是。”

  带廷竹离开,巫睢揉着眉心坐了下去。

  万幸他做事谨慎,让双生子当中的哥哥与廷竹一道去做此事,如此就算有人查到阿肆,他也能搪塞过去。

  至于查到阿叁,那根本不可能,他在这个世界早就是个死人了,甚至连阿肆都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还活着。

  说来,这件事他还得感谢大司命。

  当年大司命掌权时,为了干一些见不得的勾当而不被察觉,就抓了许多双生子来培养。

  其中一人伪装死去,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还活着,这样的被称为暗钉。

  另外一人则在明面上行动,被称为明钉。

  明钉与暗钉死生不见,行动不重。

  如此就算被人发觉了暗钉的行动,也会有明钉替其伪装。

  而要想查到此事,要么抓到暗钉本人,要么想办法让大司命死而复生,否则就算霍骁他们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查出来的。

  巫睢冷笑。

  至于抓到暗钉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们没有固定的脸,随时都在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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