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
夜色渐深。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句话的含金量开始不断上升。
某人嘴上答应的干脆利落,行动起来也一丝不苟,但却在时间上加了码。
被抱进浴桶的时候,东方景明红着一双眼睛趴在霍骁的肩膀上,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委屈。
“霍时屹,你说话不算话,说好轻点的,每次都那么用力。”
霍骁轻抚东方景明斑驳的背脊:“可你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并不难受,声音也很动人。”
血色蔓延至脖颈,东方景明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眼尾越发的殷红,声音越发委屈:“可现在不舒服了!黏的难受!”
“洗干净就好了。”霍骁吻了吻他的耳垂,轻声安抚:“辛苦了,宝贝。”
困意上涌,东方景明趴在霍骁的肩上,迷迷糊糊的说:“少说这些甜言蜜语,你个坏东西......”
第60章 六艺
按照流程,高士成的事终于迎来了彻底解决的日子,他理所应当的被判处了斩立决,然后抄家流放一条龙。
而好巧不巧,他行刑的日子,就是原本定下的致士宴的日期。
刑场之上,当刽子手的鬼头刀落下时,围观百姓的欢呼声竟压过了盛夏的燥热。
没有人会不恨贪官,更没有会去同情他们。
所以当高士成为自己的贪腐付出代价的那一刻,百姓只觉解气。
但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些官员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晦暗。
这些官员曾经依附高士成而活,如今高士成倒台,他们无疑失去了最重要的靠山,所以他们必须自救。
......
......
刑场的欢呼声顺着风飘出数里,落在京都城的朱红宫墙上,又反弹回明华殿的窗棂边。
东方景明正趴在桌案上,对着摊开的书写写画画,笔尖顿了顿,下意识朝窗外望了一眼。
今天是高士成行刑的日子,看看太阳的位置,这一刻好像隔着层层宫墙,也能听见百姓们的叫好声——那是高士成人头落地的信号。
“在想什么?”
霍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草木的清香,一看就是从观天台过来的。
东方景明回头,撞进霍骁深邃的眼眸,转了转手里的炭笔:“在想高士成的事,他一死,那些依附他而活的官员,怕是要坐不住了。”
霍骁知道东方景明这话并非无的放矢。
方才在回明华殿的路上,他就撞见几个官员扎堆在宫道角落,脸色凝重地交头接耳,眼底藏着慌乱。
其中一人他有印象,是户部的官员,前几日还在朝堂上跟着高士成附和“重开祭祀”,如今靠山倒了,怕是急着找新的依靠。
霍骁走到桌案旁坐下,打开一本奏折:“坐不住才好,样才好进一步肃清文武百官。”
东方景明“嗯”了一声,依然有些担心。
上辈子他们没有处理高士成,所以没有这些人在朝堂上搅和。
可这辈子不一样了,高士成倒台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正思忖着,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拾玖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凝重。
“陛下,户部主事、兵部郎中等十人,方才一起去了荣亲王府,怕是要让荣亲王请太后回宫。”
闻言,霍骁面不改色:“朕知道了。”
东方景明却心头一跳。
太后自霍骁登基后便以“养病”为由住进了京郊行宫,极少过问朝政。
如今这些官员突然去荣亲王府拜访,显然是想借太后的势力自保。
东方景明攥紧手中炭笔,指腹蹭过粗糙的纸页,划出一道浅痕:“太后若是回宫,怕是要借着‘稳定朝局’的由头插手政务,到时候不仅朝堂要乱,昭和那边的储君计划怕是也要暴露了。”
霍骁:“屈元青忠心不二,姚守义刚正不阿,此二人一心只有大乾的将来,所以会站在我这边。再加上六部尚书也是我的人,太后就算是想要插手朝政,也得看看他们同不同意才行。”
话虽如此,东方景明却仍放不下心。
他想起史书中“太后干政”片段——上辈子太后虽未直接夺权,却听信“他的谗言”,凭借母家的财力和兵力在暗处扶持外戚,到处给霍骁添堵。
如今这些官员主动递橄榄枝,太后未必会拒绝这送上门的权力筹码。
“要不要派人去盯着荣亲王府吗?”东方景明凑近霍骁,压低声音,“至少得知道他们具体要谈什么,也好提前应对。”
霍骁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拾玖会让人跟着的。”他指尖划过东方景明颈间的红痕,语气带了几分安抚,“别担心,上辈子的乱局重演。而且没了你这么个智囊给太后出主意,她掀不起来什么风浪的。”
正说着,殿外又有脚步声传来,这次却是凌七。
他的神色比拾玖更急:“陛下,荣亲王那边有动静!他要以“朝臣忧惧,恐生变故”为由去见太后,此时已经让人备马了!”
霍骁:“知道了,下去吧。”
“这分明是在故意夸大局势,逼太后出山。”东方景明气急:“这些人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吗?非要搅得朝堂鸡犬不宁!”
“权力面前,哪有那么多安分人。”霍骁见怪不怪,“朝堂越乱,没了靠山的人才好苟活。”
东方景明心存侥幸:“太后有没有可能不回来?”
“没有。”霍骁语气笃定,“太后当初去京郊行宫,其一是不想看见我父皇,其二是和我置气。”
东方景明:“还有这回事?”
“嗯。”霍骁说:“我一登基,她就想让我娶她的侄女做皇后,但被我拒绝了,然后太后就置气离宫。如今有人给她搭回宫的台阶,她不可能不回来。”
霍骁话说的轻巧,但想来当年应该是把太后气的不轻,不然何至于离宫。
东方景明想起江娴清偶尔提起的往事——太后当年在后宫争斗中手段狠辣,若不是江娴清藏得深,霍骁未必能平安长大。
如今太后回宫,怕是会掀起新的风浪。
“那我们要不要提前做准备?”东方景明追问,指尖无意识的攥紧了霍骁的衣袖。
霍骁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几分不安:“准备自然要做,但不必慌。高士成已死,他的党羽不过是一群散沙,太后就算想保,也不可能保得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明日陪我去一趟善德堂,看看那边的情况。”
东方景明点头应下,心里却仍有些不踏实。
他总觉得,这场围绕高士成的风波,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太后回宫的消息就像惊雷般炸响在京都城。
彼时东方景明刚跟着霍骁上完早朝,正准备去善德堂,何有全就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陛下,太后……太后已经到宫门口了,说要亲自来明华殿见您!”
霍骁的脚步顿住,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便她。”
东方景明想躲,却被霍骁按住肩膀:“不用躲,你是我的侍中,留在这是应该的。”
不多时,殿外传来环佩叮当的声响,太后项倾身着明黄色宫装,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她保养得极好,眼角虽有细纹,却难掩威严,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霍骁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儿臣见过母后。”霍骁微微躬身,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太后却没应,反而将目光转向东方景明,眉头皱了皱:“皇帝见哀家,怎么还留着外人在侧?”
东方景明心里一紧,刚想退下,霍骁却先开口:“东方爱卿是朕的近臣,朝堂之事不必避着他。母后今日回宫,怕是不单为了见儿臣吧?”
太后脸色一沉,走到殿中央的椅子上坐下,端起宫女递来的茶盏,却没喝,只是轻轻撇着浮沫:“哀家听说,你昨日斩了高士成?”
“是。”霍骁颔首,“高士成贪墨赈灾款,害塞北百姓流离失所,按律当斩。”
“按律当斩?”太后冷笑一声,将茶盏重重放在桌案上,茶水溅出几滴,“你可知他身后有多少人靠着他吃饭?你不先清理他的党羽,就贸然斩了他,这不是逼着那些人狗急跳墙,霍乱朝堂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怒意:“你的治国之道就是这么学的?如今高士成一死,朝堂大乱,你满意了。”
东方景明站在一旁,只觉太后的气场太过压迫,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他偷偷看向霍骁,见对方神色依旧平静,心里才稍稍安定些。
霍骁缓步走到太后面前,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母后说的‘清理党羽’,儿臣自然懂。可若是先动党羽,高士成必会察觉,到时候他狗急跳墙,怕是会销毁罪证,甚至有可能勾结外敌。”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只有领头的死了,那些依附他的人才会自乱阵脚。他们本就各怀鬼胎,没了高士成这个主心骨,要么互相攀咬,要么主动投案,到时候清理起来,反而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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