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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你插翅难飞_楚天江阔【完结】(76)

  “更容易?”太后显然不信,“你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反你?”

  “怕?”霍骁低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儿臣若是怕,当年就坐不上这个皇位。母后放心,儿臣早已派人盯着那些人,他们翻不起什么浪。”

  太后看着霍骁坚定的神色,心里竟有些发堵。

  她没想到,这个当年被她随意拿捏的孩子,如今竟已成长到她无法掌控的地步。

  她深吸一口气,又将话题转向东方景明:“陛下身边这个年轻的侍中,看起来是个会出主意的。只是哀家听说,这位东方大人是商户出身?”

  东方景明心里一凛,知道太后是想拿他的出身做文章。

  他刚想开口辩解,霍骁却先一步挡在他身前:“母后,东方爱卿的出身如何,与他的能力无关。他帮儿臣制定皇商制度,还助儿臣查清高士成的罪证,是儿臣最得力的助手。”

  太后看着霍骁护着东方景明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晦暗:“陛下倒是护着他。只是哀家得提醒陛下,商户重利轻义,可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母后多虑了。”霍骁语气平淡,“东方爱卿的为人,儿臣信得过。”

  太后见霍骁油盐不进,心里越发不满,却也知道再争执下去不过是浪费时间。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宫装:“哀家的话就说到这,皇帝你好自为之。若是朝堂真乱了,哀家可不会坐视不管。”

  说罢,她转身就走,留下满殿的压抑。

  待太后走远,东方景明才松了口气,后背竟已渗出薄汗。

  他看向霍骁:“太后这是……”

  “她不甘心。”霍骁揉了揉眉心,“她想借着高士成的事插手朝堂,可惜没成功。不过,她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接下来我们得更小心。”

  东方景明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那善德堂还去吗?”

  “去。”霍骁颔首,“看看巫睢有没有好好照顾我父皇。”

  东方景明:“你是怀疑他可能会和太后勾结?”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霍骁道:“所以今天只是单纯的看看我父皇的身体怎么样了,是不是终于快要被巫睢治入土了。”

  说着,两人并肩走出明华殿。

  盛夏的阳光刺眼,却照不散空气中的凝重。

  东方景明看着霍骁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帝王肩上的担子,比他想象中还要重。

  他轻轻拽了拽霍骁的手,低声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的。”

  霍骁回头,看着东方景明认真的神色,眼底瞬间柔和下来。

  他握紧东方景明的手,指尖摩挲着对方的掌心:“好。”

  ......

  ......

  行至善德堂,远远的便见鸿福守在门外,神色比往日多了几分拘谨。

  见霍骁与东方景明前来,他忙躬身行礼:“老奴参见陛下,参见东方大人。”

  “里面情况如何?”霍骁开门见山,目光扫过紧闭的殿门,冷意暗藏,“巫睢可还在?”

  “在呢。”鸿福额角渗出薄汗,“巫少司一早就来了,这会儿正给太上皇调理身体呢。”

  霍骁颔首,推门而入时,殿内檀香竟压不住药味。

  善帝斜倚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眼神却锐利,见霍骁进来,冷笑一声:“怎么,一斩了高士成,就忍不住来孤这里耀武扬威了?”

  巫睢跪坐在榻边,指尖搭在善帝腕间,额间莲花印记在微光下泛着浅淡光泽,闻声起身行礼,神色依旧平静:“臣参见陛下。”

  霍骁走到榻边,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儿臣是来探望父皇身体的,而非来听父皇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巫少司,父皇身体如何?”

  巫睢垂眸回话:“太上皇脉象虽弱,但比往日平稳些,只是仍需静养,不可动气。”

  东方景明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善帝与巫睢——巫睢言行规矩,眼底无异常,可善帝周身的敌意几乎要溢出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榻边锦缎,显然没打算善罢甘休。

  “静养?”善帝猛地睁开眼,声音陡然拔高,“你让孤怎么静养?你把高士成斩了,朝堂上下人心惶惶,那些依附他的官员若狗急跳墙,大乾江山动荡,孤能静得下来?”

  霍骁眼底冷光更甚:“父皇是觉得,儿臣处置一个贪墨赈灾款、害塞北百姓流离失所的贪官,做错了?”

  “孤是觉得你蠢!”善帝拍了下榻沿,茶水溅出几滴,说出了太后类似的话:“高士成在朝堂经营多年,党羽众多,你不先剪除羽翼就贸然斩他,这不是要毁了大乾吗!”

  “儿臣没忘。”霍骁缓步上前,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用差不多的话回复,最后道:“所以不管怎样,高士成必须立刻死,这样国库才能重新充盈。”

  善帝被怼得语塞,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霍骁的手都在抖:“你……你这是在拿大乾江山冒险!”

  “儿臣从不会拿大乾江山冒险。”霍骁语气坚定,“儿臣早已派人盯着那些官员,只要他们敢作乱儿臣就敢送他们去见阎王。倒是父皇你,退位后的神是怎么拜的,为什么心里想的还是朝堂党争,难道不应该更加关心天下苍生才对吗?”

  善帝脸色瞬间铁青,刚想反驳,却哇的咳出一口血,脸色越发苍白。

  巫睢适时开口:“陛下,太上皇情绪激动,脉象已乱,需要静养!”

  霍骁颔首:“知道了。”

  善帝依旧情绪激动,指着霍骁:“你别得意,那个女人既然回来了,她绝不会让你如意的。”

  “儿臣倒要看看,母后能做什么。”霍骁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父皇还是好好养病吧,别再操心不该操心的事,免得气坏了身体,得不偿失。”

  两人没再多谈,善帝闭目假寐、不愿再多说,霍骁带着东方景明转身就走。

  ......

  ......

  是夜。

  何有全揣着满肚子的“秘密”,像个鬼一样溜到了太后的宫院。

  见四下没人,他在宫门口学了几声鸟叫,没多会就有人来开门将他放了进去。

  太后阖眸卧在铺着狐裘的榻上,闭眼享受着宫女的服侍:“说吧,什么事值得你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见哀家。”

  见到太后的那一刻,他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试探开口:“不知太后可有收到奴才给您传寄的密信?”

  听见这话,太后的眉峰动了动,却仍未睁眼:“你何时给哀家传寄密信了?”

  何有全顿时了然:“就在陛下决定培养昭和公主为储君的时候。”

  显而易见,这封密信被霍骁的人给拦截了。

  太后猛地睁开双眼:“他疯了不成?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登基为帝的先例,他这么做,是想让大乾成为贻笑大方的笑柄吗!”

  “陛下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何有全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说:“自下了这个决定以后,陛下就开始培养昭和公主的六艺和策论了,并且准备让昭和公主一起参加这次的六艺考核。”

  “简直荒唐!”太后站起身,宫装下摆扫过地面,发出窸窣声响,“哀家绝不允许他这般胡闹!”

  何有全劝解:“太后息怒,或许眼下有一法。”

  太后深吸一口气:“说。”

  何有全:“本次六艺考核的主考官是吏部侍郎张启,他曾依靠您的母家上位,想来是愿意为您办事的,只要您发话,让他在考核中刁难一下昭和公主,让昭和公主明白储君不是那么好当的,或许到时昭和公主自己就放弃这件事了,如此还不伤您和陛下之间的和气。”

  太后思索片刻:“就按你说的做,你回去吧,接下来哀家自己解决。”

  何有全躬身:“奴才告退。”

  何有全退下后,太后将自己的信物给了贴身的丫鬟,命她现在就去把张启召开。

  半个时辰后,张启急匆匆赶来。

  这位靠着太后母家势力上位的侍郎,一见太后就躬身行礼,姿态谄媚:“臣参见太后,不知太后深夜召臣前来,有何吩咐?”

  太后坐在榻上,目光落在张启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哀家听说三天后的六艺考核由你主考?”

  张启:“是的,臣是主考官。”

  太后:“那你可知昭和要参加此次考核?”

  张启一愣,而后摇头:“臣不知。”

  太后心下有了盘算,看来皇帝还没有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是打算在考核当天说出来。

  既如此——

  太后的眸光锁着张启:“哀家得到确切消息,昭和会参加此次考核。哀家给你一个建议,在考核不许放水,务必要让昭和公主明白,君子六艺不是她一介女流能掌握的东西,女子就应该去学习八雅,待未来去边疆和亲,帮大乾稳固边疆局势。”

  张启已经反应过来了,陛下一直未成立后开后宫,此番举动怕是想培养昭和公主为储,而太后则想让昭和公主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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