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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_天谢【完结】(199)

  宁却尘躬身,以示认同与追随,而后安静无声地退下去了。

  清凉殿的火势经过渊岳军与宫人们两个时辰的扑救,入夜时分已基本熄灭,残留一地焦黑的废墟,好在没有迁延其他宫室。

  火场中寻到了延徽帝被烧得如同焦炭的尸体,龙袍、金冠皆已化为灰烬,勉强能认出是个人形,靠落在附近的天子剑才算辨清了身份,暂时收殓入棺中。

  这口临时弄来的寻常棺柩,与秦大帅的棺椁摆放在一殿之内,由焚霄营统一看管。

  也不知夜深人静时,若有英灵与鬼魂对质乃至对殴,是何等一边倒的激烈场面……反正凡人是见不着了。

  凡人中极少数人所能知道的,是叶阳尚书今夜并未离开皇宫,而是被秦少帅硬拉着,宿歇在介于前朝与后宫之间,皇宫西侧的九五飞龙殿。

  九五飞龙殿的右边是望江楼,毗邻一条玉带般的宫内河,前方是大善殿,再往前便是曾住过八皇子秦温酒的柔仪殿。

  殿名取得虽飘逸霸气,却因风水问题不受延徽帝青睐,大多时候都在闲置。

  但今夜的飞龙殿打扫得格外干净整洁,就连殿内浴池都仔细清洗过,宫人们再次打开堵住的地下泉眼,放入一池清澈活水。

  六月天实在热得厉害,宫内河上吹来的夜风都是温的,拂过秦深时,又混杂了甲胄与战袍上干涸的汗味与血腥气,把叶阳辞熏得微微皱了皱鼻子。

  秦深也觉得自己身上不好闻,刚想趁着殿内无人去抱叶阳辞,转念又尴尬地说:“我去沐浴,你稍等一下。”

  叶阳辞见他有些臊眉耷眼,像是犯了什么错的模样,忍不住失笑:“你只是连着两日攻城作战,又不是沤了两个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这大热天,谁不出汗,我也要沐浴。”

  你不怎么出汗,也许内力能调节寒暑,也许天生冰肌玉骨。秦深的目光往他领口、袖口内刮一圈,仿佛将皓白月光一并劫掠去,连带窗外月夜的光线也暗淡了几分。

  他的眼神叫叶阳辞隐隐生出热意。叶阳辞伸手入袖袋,捏住了松皮折扇的扇柄,抽出来,半开半合地往领口处扇了扇。

  秦深移开眼,又说了一声:“我去沐浴。”

  他边转身,边解甲胄上的系带。叶阳辞在他身后出声:“过来,我帮你解。”

  秦深背对着他,闷声道:“不好解,沉得很,又都是血污。”

  叶阳辞把扇子往腰带上一插,起身道:“过来!”

  秦深便转回身,走过去,摊开双臂,一脸无奈地看他。叶阳辞边为他解开甲胄,一块块丢在地面,铿然有声,边冷眉冷眼地说:“怎么,这几月又伤到了哪里,藏着不肯告诉我?”

  “没这回事。”秦深忙道,“就一两道皮肉伤,很快便愈合,疤浅得都快看不清了。”

  叶阳辞把他的玄色甲胄除干净,见内中战袍上血迹与尘污纵横,将原本的白色都染作了斑驳的红黄。有些血痕分明是从内往外渗出来的,边缘都晕开了,他的手指顿住,隔着衣袍轻缓地触碰了一下,又一下。

  “不疼了。”秦深说着,握住他的手指,抬起放至唇齿间抿了抿,又轻而骚动地咬了咬。

  叶阳辞见秦深的右手拇指上,仍戴着他送的黑刚玉韘,眉眼间的冷意凝不住,融化了大半。

  手指被人叼住,柔滑的舌萦绕在指尖,他的呼吸不觉有点急促,热意更盛了。

  秦深见他耳根处浮起月晕般的淡红,眼角亦是潮的,神情却仍冷静自持。越是这般反差,就越勾人魂魄,秦深咬着他的食指指节,不肯他抽回去,又将他的另一只手按在自己健实的胸膛,语声有些含糊:“请陛下为臣宽衣……”

  叶阳辞微怔,摇头:“你登基称帝,不过是早晚之事。陛下称谁为陛下?”

  秦深松开他湿漉漉的手指,目不转睛地看他:“我早说过,阿辞是我心之主。无论何时,无论身处何位,秦涧川永远臣服于你。请陛下为臣宽衣。”

  叶阳辞笑了,霎时云海尘清、山河影满,殿内殿外皆是月色:“好……朕为将军解战袍。”

  于是得寸进尺的将军继续请赏:“陛下仁慈,不如恩赐臣共浴清池?”

  第162章 细水长流好不好

  飞龙殿的地涌泉池过于清澈,秦深先将身上的血污汗迹冲洗干净,方才踏入池中。

  泉水稍冷,但在这六月盛夏却是体感正好,为闷热的夜带来沁人心脾的凉爽。

  秦深赤身坐在池中,水没过腰,肌肉虬结的后背矗出水面,显得肩宽腰窄,是很漂亮的倒三角。壁上灯火为他笼了一层曛黄的光,水痕在肌理起伏间滚落时,如古铜走珠,色气十足。

  叶阳辞坐在略高的池沿,正用一块棉巾为他凯旋的将军擦身。

  天热,他的素纱寝衣薄如蝉翼,是用三眠蚕所产的蚕丝织就,被泉水稍一打湿,素白瞬间成了半透明,轻若烟雾地氤氲在周身,贴肉时能透得红痣清晰可见。

  但凡痣如朱砂者,往往不止生一处。他鼻梁眼角的那粒极小极圆,肩胛与腰窝的两处则要大一些,状如半月,一个上弦、一个下弦,斜斜对称着,颇有意趣,此刻正随着动作,在寝衣下若隐若现。

  秦深背对着他,看不见这几处朱砂,但在缠绵时亲吻过无数次,又在别离时想念过无数次,闭着眼都能勾勒出他身上每个细节的形状。

  叶阳辞擦着擦着,感觉到对方呼吸的变化,目光掠过秦深宽阔健实、爪痕浅淡的胸膛,自上而下地望进池里——

  小秦深不知何时抬了头,在冰凉的泉水里依然怒月长孛力发,旋绕的青筋微微跳动,一副焦灼难而寸的模样。

  叶阳辞暗中惊心,收回的视线擦过秦深的侧脸。秦深阖着双目,貌似八风不动,只鼻息有些粗重。

  ——真是又能忍,又能装。

  叶阳辞生出了坏心思,仗着自己高踞池岸,将垂在池边的一条腿绕过秦深身侧,衤果足去踩他盘坐的月退间。

  水中蛟龙险恶,他没有直接触及,还隔着一层漂荡的寝衣下摆呢。

  秦深骤然睁开眼,同时猛地吸了口气。纱衣薄而丝滑,赤足在水波漾动间辗转,玉石一般白皙,有力又灵活。

  忄夬感直冲头顶,秦深头皮发麻,伸手捉住了这条兴风作浪的小腿。

  叶阳辞的腿肚感觉到他腰侧肌肉的轻颤,似笑非笑地说:“不让我动吗?”

  秦深眯着眼犹豫一下,又松开了手。

  于是叶阳辞变本加厉,试图驾驭这条搏浪的蛟龙。尽管龙身坚硬不屈,但他亦有百般手段,诱惑时轻拢慢扌念,缓缓摩挲;强势时弹扌发碾压,不容退缩。

  些许疼痛与强烈忄夬感交织,汹涌成不土甚忍受的浪潮。秦深咬着牙,额际青筋隐隐跳动,忽地向后仰脸,伸手去捞叶阳辞的后脖。

  叶阳辞不愿被轻易捕捉住唇舌,便就势低头,咬住了秦深的下颌,左手五指扣住他抻长紧绷的脖颈,指尖在喉结处来回抚弄。足下力度不减,却在即将迫龙吐息时,猝然退走,徒留薄纱在龙首上快速抽滑而过。

  秦深浑身震颤,简直要被这一下逼疯!他霍然站起,溅起半池水花,转身便单手扼住了叶阳辞的后颈,高大身躯在水落如珠中压迫过来。

  水珠迷了叶阳辞的眼。只一瞬间的抬手抹眼,就叫他落了下风。

  他方才不肯接纳秦深的吻,此刻秦深便要叫他纳入侵略性更强之物,把他堵得脸颊涨红,眼中潮雾迷蒙。

  口鼻被按着埋在小月复,叶阳辞双手下意识地抓挠,在秦深后月要划出纵横交错的红痕。秦深托着他的后颈,强石更地进到最深处,丁页住喉壁冷酷地问:“让我动吗?”

  这下一动不动的话,是要把他憋死吧!叶阳辞在窒息感中发出一声“嗯”的长音,像允准,更像抗议,于是秦深二话不说开始动。

  长达一年的军旅生涯,无数次马上挥戈,使秦深对腰月复肌肉的控制更精准,轻重力道也更加收放自如。他擅长长驱直入,也擅长左右搏击;可以流连戏蝶,也可以踏破关城。

  叶阳辞被他扌童得银簪落地,长发披散,指甲在他腰侧抠出几道深深的印痕。

  所有的口耑息、口申吟、求饶都被无情扌童碎,仿佛要为方才对蛟龙的戏谑与践踏,付出难以启齿的代价。

  叶阳辞受不了了,手上用力一推,从他身侧滑进池子,潜入泉水中。

  但冷泉水清澈,不比温泉白雾掩饰,秦深能很清晰地看见叶阳辞在水中泅游的身影,如鱼般轻盈自如,湿透的纱衣好似透明的尾鳍。

  秦深如捕鱼的鹰隼俯冲入水,追逐着猎物来到泉池深处。他攫住了叶阳辞的腰,但对方将身一扭,灵巧地撇开去。

  他不甘心地继续追过去。在破碎荡漾的波光中,两人犹如双龙缠在一处,脱落的薄纱衣便成了覆盖缠龙的雾霭灵光。

  龙首与龙尾交错,黑与白彼此含嵌,颠倒亦是一种太极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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