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初渭你这个混蛋,你出轨你劈腿你绿了老子,你他妈的这张破嘴只会甜言蜜语,我现在就、就给你咬烂了,看你以后还骗不骗人!”
说着张开嘴就要去啃桑星。
“斯童哥!我是桑星啊……”
桑星大惊,仰着头往后躲,又被唐斯童一鼻子撞到锁骨上,痛得他呲牙咧嘴,还不敢真的丢开,生怕唐斯童一不小心撞到茶几上,撞的更傻。
褚洄拎着蜂蜜柚子茶和奶茶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吓得他把奶茶随手一丢,赶紧扑上来架走唐斯童,脸跟被西伯利亚来的暴风雪突然袭击了一样,冷的不能再冷。
“你疯了你,能不能看清楚到底是谁!逮着桑星乱来什么?“
又转过头凶桑星,脸色拉的比一卷胶卷还长:“你也是,不知道躲开吗?”又拿了湿巾,凑过来问,“被啃到没有?”
“没有的。”桑星很小声,拉着褚洄的胳膊卖乖,“哥哥。”
桑星非常喜欢褚洄凶他,喜欢他瞪着眼巴拉巴拉说好狠的话,但动作永远截然相反。这跟桑永利和舅妈的凶完全不一样。桑星觉得自己愿意永远被褚洄凶,甚至希望他更凶一点。
“好了,”褚洄横眉立眼,冷冷道,“你先回去写作业,马上就期末考,不要受影响。”
见桑星迟疑,补充说:“有我在呢。”
从胖婶家回舅妈家不过三分钟的路程,桑星跟舅舅舅妈打了招呼,收获了两个阴阳怪气的眼神和两句不冷不热的嘲讽后进了自己屋子关上门。
他开始复习功课,然后准备写一套预测期末题。明天,把这个预测题交给孟常,说不定在期末考之前还能赚一点点零用钱。
写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看,两个楼体夹缝之间的窗户,那里是亮着的。
桑星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进过褚洄的房间,也不知道晚上唐斯童会睡在哪里,是和褚洄睡一张床吗?
桑星想起之前和褚洄住酒店,两个人玩玩闹闹,互相挠痒,真是非常开心非常开心的时光。
那时候,桑星能感觉到褚洄让着他。每次,自己要摔过去时,褚洄的双手都会搂着他或是腿盘着他,生怕他跌太远受伤。
连中间自己撞到台灯上,褚洄都用一种让桑星觉得此生足够了的目光看桑星。
这就是哥哥对弟弟的爱吗?
桑星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
于是拨通语音消息。
褚洄隔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进屋里写作业了吗?”
“是的哥哥,我现在能看到你的窗户。”
褚洄嗯了一声,然后脚步声响起来,没一会儿桑星就看到黑黑的人影站在窗户前。那个影子很小很小,但对于桑星来说却像木星那样巨大又绚烂,绚烂了他的一整个青春。
“斯童哥怎么样了?”
“吐的到处都是,”褚洄无奈道,“大姨给他洗衣服了。”
“婶婶真好……”
桑星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小肚鸡肠,竟然不太愿意让婶婶对别人好。但是唐斯童也是对自己不错的哥哥,所以桑星暗暗鄙夷自己。
但嫉妒使人发狂,桑星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褚洄:“哥哥,斯童哥晚上和你睡一起吗?”
“他没洗澡又臭又脏,给放到次卧了。”褚洄真的好嫌弃。
桑星的心里不冒泡泡了,蓦地安静下来。
两人之间的谈话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以前,两人聊天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往往都是褚洄换话题或者干脆率先结束对话,但这次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
桑星想了一会儿,突然问:“哥哥,你还会想起孟强吗?”
桑星很喜欢跟褚洄谈心,他想了解褚洄更多。
“会,”褚洄很快回答,“虽然很少但也会想起,并且我还会想起另外一个人。”
褚洄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天然的沙哑,他没有等桑星问他是谁,就自顾自的说:“是一个幼年的玩伴,小男孩。”
“他现在怎么样了?”桑星第一次知道褚洄心里还有一个这样重要的人。
“我小时候生过病,因为这个病忘了很多事,包括他,很多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的哥哥,他一定过得很好。”桑星安慰褚洄。
褚洄没有说话,桑星就说:“我觉得,斯童哥说的好像是对的。”
“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世界上大多数关系都是不牢固的,尤其感情,反而兄弟情会更长久。”
这是桑星今天得到的感悟。
桑星记得褚洄的爸爸妈妈原本感情很好后来离婚了;舅舅舅妈又是恨不得对方能死的那种爱情;现在唐斯童也被出轨;还有自己跟王燕燕那短暂的恋爱关系……
这些通通都告诉他一个信号:哥哥和弟弟,是比恋人更牢固和长久的关系。
这一天的夜晚没有月亮,大片大片的夜云被隐藏其后的清辉镶了一道暗暗的光边,这让桑星想起一首词,正好能对应现在的景色和心情:
惜霜蟾照夜云天,朦胧影、画勾阑。人情纵似长情月,算一年年,又能得、几番圆。
桑星望着夜云想,这番景象是不是命运的另一种启发呢?
而手机那边的褚洄沉默了很久。
“哥哥你在听吗?”桑星问了两遍。
褚洄终于低低嗯了一声。
这天晚上,桑星写作业写到凌晨三点——他的右手恢复了,是完整的双手。
他激动又兴奋,还对镜自拍了一张比耶的照片发给褚洄。
褚洄凌晨四点回复他:
<小帅猫>
周五傍晚,褚洄从学校门口接到桑星,两人买了胡萝卜汁边喝边往回走。
“哥哥你这几天起这么早,好勤快。”
“是啊,为了你这个小鬼我都不能睡懒觉,还有唐斯童,我看你们是来索命的。”褚洄恰逢其时的打了个哈欠。
“我会报答你的哥哥,会一直喜欢你。”
从点破他的告白后,褚洄已经对他的“喜欢”免疫了,于是从鼻子里哼出了意味不明的一声。
桑星看到路边的广告在宣传新上映的电影,是一个动画片:“哥哥明天周末,今晚我们可以约上斯童哥一起去看电影吗?”
“不可以。”褚洄目不斜视,“下周三期末考。”
“是啊,你哥哥说的对,”一道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看什么电影啊,省下点钱儿给哥哥们耍耍不好吗,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褚洄回头看,眼神倏然冷下来:“又是你们三个,上次没挨够揍?”
那个脖子上有刺青的混混还是鼻青脸肿的,呲呲牙:
“兄逮,知道你厉害,上次把我们哥仨揍得可惨,也不说拿点医药费慰问慰问,所以今天啊,哥们儿就主动来找你了,嘿都过来!”
刺青混混话音刚落,边上一个店里忽然涌出了五六个混混青年,把桑星和褚洄团团围住。
“……”
真是疏忽大意。
褚洄久不混江湖,连走江湖必要的防备法则都忘记了。这要他自己,打一架挂点彩输赢都无所谓,但现在,桑星在他身边。
褚洄收起满身的冷漠,把桑星挡在身后:“我家小孩还是高中生,下周考试,祖国的花朵哥们不能摧残吧?按你们的方式划条道,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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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人情繁复比日常更累的五一假期,像现实与梦想的割裂。
再回来写文,怎么都找不到感觉,脑子也混混沌沌。梦里故人音容如旧,却烟一样握不住。醒后慌张伤心,痛苦。
2025.05.06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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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兄逮,你早点儿这态度哥们儿还用这么费劲吗?”
那位脖子有刺青的青年不仅长得跟喇叭花一样,说话也是:“哥儿几个不是小肚鸡鸡的人,这样,你怎么揍我们兄逮的,原样、不,给你打个75折还回来。”
“另外,你看这劳动我们兄逮八个,怎么不给个医药费辛苦费啥的?”
“可以。”褚洄爽快。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
桑星被两个小混混按在路边路灯灯柱上。不一会儿,就听到巷子深处嘭啪的击打声,是肉与骨的搏击,是血与痛的对抗,很闷很闷,像夏天暴雨来临之际,天边闷闷的滚雷。
“哥!”
桑星喊出了一个破音,又惊又急又怒。他使劲儿挣扎,对身边的两个小混混又踢又咬,但他怎么可能是两个人的对手?手腕一拧就被禁锢住。
“放开我!不要打他一个人!”
褚洄为了不让他受伤,选择一个人挨揍。桑星痛恨自己,如果当时把那500块给那几个人不就没有事情?是自己连累了褚洄。
“小朋友你乖一点,你哥哥让我们看着你,就说明他心里有数。我们大哥这么多年混社会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让你哥受伤的,就是痛一下,教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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