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钰：“两百颗下品灵石。”
“……”小道士的笑脸都僵了，“你怎么不去抢？”
褚清钰：“若是两百颗下品零石一张，我就不挑了，全都要。”
小道士瞥了一眼桌面，他看得出来，其中有几张烬血符看着似乎已经用不了了，若是这人不挑好的，全都要，相当于废纸也白赚了两百颗下品灵石。
可是！他开价是五百颗下品灵石啊，这都不止是对半砍了。
“最少也是四百颗下品灵石！”小道士拿起其中一张好的，给褚清钰暂时，“你默默这纸感，这可是上好的灵浆纸，你看看这银白色的涂料，我可以对天发誓，你再也找不到这种涂料厂了，能制成它的树脂，几乎绝迹了！”
褚清钰：“因为现在已经用更好的树脂了。”
小道士：“……这，那你再看这图案。”
褚清钰：“有圆图和菱图两种画法，菱图更好，圆图现在已经没人画了。”
小道士：“……”
褚清钰拍拍它的肩膀，“承认吧，不是物以稀为贵，而是这种烬血符被更好的符纸替代，已经用不上了，所以才压箱底。”
小道士耷拉着肩膀，“三百五十颗下品灵石，真的不能再少了。”
褚清钰：“你可看清楚，你这几张上的涂料都已经深浅不一了，还不一定能用呢。”
“唉，你就不能再提一提价吗？我都让步那么多了，三百，就三百颗下品灵石，绝不能少了。”
褚清钰：“那我可要挑了，我先给你算清楚，你这里有二十七张，我若是不挑不拣，按每张两百颗下品灵石来买，就得给你五千四百颗下品灵石。
我若是只挑好的，你这里至少有十张有瑕疵，我最多选这十七张，只给你五千一百颗下品灵石，你不觉得亏么？”
小道士：“你等等！有你这样算的吗？要是让到两百，你岂不是多赚十张烬血符？”
褚清钰：“可这十张，有可能都是废的，若是我这次不买，你再放上个一年两载，你觉得它能在什么时候出个好价钱？”
小道士：“……”
褚清钰：“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不答应，这十张我就不要了。”
说罢，褚清钰快速从中挑出了那几张看起来不太好的。
小道士一看，褚清钰果然把那些品质差的烬血符挑出来了。
他也很清楚，这十张，日后也不一定能卖得出去了，放的时间再长一些，只怕都要成为一堆废纸了。
“唉，行了行了，两百就两百，二十七张，你都拿去。”他将倒空的盒子一关，放到了身后的架子下面。
褚清钰捻起那些烬血符，“还有那把金鳞伞……”
小道士，“这个三千颗中品灵石，可一分不能少，是北岐峰那边送来的灵器，只是挂放在我们这儿，让我们帮忙售卖，价位低了，可是要我自己补的。”
褚清钰：“你慌什么？我是说这价钱挺合适的，一共三千颗中品灵石，再加上五千四百颗下品灵石，放这里了。”
小道士将金鳞伞拿了下来，给褚清钰装进了一个木盒子里。
走出百宝阁之后，方凌仞才道：“那烬血符是用来做什么的？以前好像没听你提起过。”
以往褚清钰都是买灵符或者召灵图纸，再就是制作这些的涂料。
这种不一样的符纸，方凌仞还是第一次见。
褚清钰拿出其中一张，咬破手指，将血往烬血符上一抹。
那符纸中间的“烬”字，便随之扭曲起来，只在几息之间，就化作了一簇红色的火苗，将烬血符点燃了。
燃起的符纸，飘摇起了一段淡红色的烟缕。
褚清钰朝方凌仞勾勾手，“来。”
不需要褚清钰说，在那纸烟冒起的一瞬间，方凌仞就已经嗅到了一股甜香气，魂体不自觉的靠近了一些。
褚清钰也主动将手伸了过去，让燃烧的红烟飘到了方凌仞的身上。
红烟在靠近了魂体之后，竟然不再往上空飘了，而是打了个转，缠绕在了方凌仞的魂体上。
方凌仞：“这是什么？”
褚清钰：“血烟，鬼魂最易吸收的，就是烟了，人间的吃食已经无法化作你的力量，吃得再多也不过是填口谷欠，只有供奉你的香，烧出的烟，才能滋养你的魂体。”
方凌仞垂眸看着那张烬血符，“是因为你的血？”
褚清钰：“只是用我的血，可烧不出这样的，烬血符是一些召唤师们养鬼用的，可我现在看这云桓宗里，似乎已经没有御鬼的召唤师了，大家都以驾驭更高级的召唤兽为荣。”
方凌仞又吸了几口红烟，只觉得那股甜香味让他整个魂体都十分舒适。
明明只有巴掌大小的纸，被那簇火苗烧了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烧成灰。
褚清钰：“一次应该能烧三个时辰，在这期间，你可以试着将血烟引入你的身体里，与你的魂体相融。”
顿了顿，褚清钰又道：“普通的魂体是这样用的，若是你情况特殊，不能与之相融，也不需要勉强，这张只是尝试。”
话音未落，就见方凌仞已经贴得很近，还抓住了他的手，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
得亏方凌仞是可以在天上飘的，不然褚清钰的轮椅还得搭上一位。
褚清钰低笑一声，“看来是没问题了。”
方凌仞：“下山后，我去找灵植，你拿去卖，多买一些这种纸。”云桓宗里的灵植都是那些修士们算着数的，他能摘得到，可就怕别人查到褚清钰头上，麻烦。
褚清钰：“有这么喜欢？”
方凌仞：“很甜。”
褚清钰面露疑惑，“烬血符不是甜味。”
不，应该说，符纸这种东西，就没有甜的，无论是烧，放水里，还是直接吃，都是苦的。
当然，那种故意拿有甜味的涂料画的符纸除外。
方凌仞幽幽的看了褚清钰一眼，“你的血也是甜的。”
褚清钰：“……”懂了，是因为烧的是我的血。
……
离开东霁峰之前，褚清钰先回了一趟舍间，将东西收拾好，把重要的东西都带上。
下山时，又顺带清点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在指环空间里种植，花草果树，估摸着将这些卖出去之后，应该又能赚得一笔。
褚清钰之前将秦岁安置在了云桓宗所在的灵山之下，留下了银两，还命令一些鬼魂在附近守护。
一旦那些鬼魂和褚清钰失去了联系，褚清钰就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这一次回去，褚清钰将秦岁转移到了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还在院落和屋子四周设下了防御阵法，并在屋内八方贴上了一些符箓。
看着褚清钰神情严肃，秦岁面露担忧，“羽儿，这是出了什么事么？”
褚清钰：“娘，别担心，还是之前的旧事，之前我们在奉枢城附近住时，需要防着的家伙们，来到了这附近，我担心他们会对您不利，才提前防着。”
秦岁：“他们怎的寻到这里来，这上面可是有云桓宗啊，他们就不怕么？”
褚清钰：“藏在暗处的人，怎么会明晃晃的站出来与云桓宗交手呢？定然是躲着藏着的，不过，我已经快要找到他们的老巢了，这一次之后，我们应该就能不再忧虑这些了。”
秦岁拍拍褚清钰的手，“我儿，你可要当心啊，实在不行，咱们就去躲躲吧，没必要与恶人硬碰硬。”
褚清钰：“好，我一定小心，打不过就跑，绝不逞强。”
秦岁听了褚清钰的保证，稍安心了一些。
第247章 两择
打点好一切之后，褚清钰看了一眼天色，一脸严肃的折了两根树枝，削成两根长短大小宽薄相当的木片。
方凌仞正疑惑于褚清钰又要准备些什么，就见褚清钰手握匕首，飞快的在那两个木片上，分别刻下了一个字。
左边木片上刻着“道”，右边木片上刻着“屋”。
方凌仞：“这是何意？”
褚清钰将刻好字的木片放入了一个竹筒里，道：“我还无法确定，是该在山道下等着俞洛，还是在之前的秦岁所住的屋中等候俞洛。”
所谓山道，自然是指云桓宗所在的灵山的山道。
云桓宗守备森严，日夜都有修士轮守，无论是离开宗内，还是进入宗门，都需从山门过。
山门处设有专门的灵器，可以验明修士们的真身，以防妖魔混入。
若是要从其他的地方进入或者离开宗门，都会触碰到宗门大界，会被视为偷袭者或是心怀不轨之徒。
轮守之人也会第一时间察觉，赶去一探究竟。
就算看到是本宗弟子触碰结界，也会视为无视宗门规矩，受到责罚。
俞洛要想离开宗门，只能从山门出，若是想从其他地方离开，肯定会触碰到宗门大界，引人瞩目。
山门之外，便是一条通往山下的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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