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钰则是收起了笑容，揉了揉眉心，“凌仞，你这样贸然结契，太危险了。”
照那器灵所言，触碰到阴阳交界处的那些黑水，只是成了一半，还有一半，应该就是鬼魂自己认可这个契约。
至于那些暗示方凌仞已经成为鬼柱的话，其实都偷换了概念，因为方凌仞当时只有认可了契约，才能离开，不认可就不能离开，所以似乎只有这条路。
可方凌仞却是在离开之后，又在那瞬间，认可了这个契约，将自己的身体留在了里面。
说白了，这就是方凌仞主动结契的。
褚清钰一想到这地方可能需要吸收方凌仞身上的鬼气，影响方凌仞的魂体，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方凌仞玩转着手中的黑球，“这里面的环境，对于鬼修来说，就像是灵修待在一个灵气充裕的秘境里。”
他指了指脚下，“就是你现在待着的这个洞府。”
褚清钰点头，“我知道，只是这代价……”
方凌仞：“变强总要付出代价。”
褚清钰：“可你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我们可以有很多的办法。”
方凌仞飘了起来，双手放在褚清钰脸上，捧起他的脸，表情认真，“褚清钰，我不是兔子。”
褚清钰：“我还没瞎到这个程度。”
方凌仞：“……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褚清钰：“……”
方凌仞凑近了褚清钰的脸，低声呢喃，“我也想快点变强，保护你。”
方凌仞呼在脸上的气息冰凉，却叫褚清钰感觉面颊发烫。
褚清钰指了指自己的唇边：“你好像在偷换概念，不过算了，你碰这里一下，就原谅你。”
方凌仞：“……”
碰了就是承认，不碰这事就不能算了么？
方凌仞思索几息，最后果断咬了一口。
褚清钰疼得嘶了一声，方凌仞便顺势得寸进尺。
一人一鬼腻歪一阵，褚清钰才想起正事，“把你的鬼气收回体内，试一试收到什么程度，鬼气就无法覆盖这处灵脉了。”
这样也好判断方凌仞日后能外放多少鬼气。
方凌仞意犹未尽，“不先试试她能不能在我不允许的情况下，窥探到外界的情况么？”
其实这个试法也很简单，就在外面做一些事，回去看她的反应如何，就可以了。
褚清钰也有些意动，看着方凌仞贴上来，便将其他的事搁置一旁。
今日的方凌仞比以往还热情些，直接将褚清钰摁在了地上。
褚清钰撑起半身，却又被方凌仞抓住了手，往两边拉开。
看着被迫手脚大张，一脸无奈的褚清钰，方凌仞得意一笑。
他比褚清钰多了一条尾巴！
尾巴绕了一圈又一圈，缓缓抬起，又重重放下，尾巴尖也物尽其用。
他欣赏着褚清钰的表情。
褚清钰忍了又忍，终是无奈叹了一声。
方凌仞还没想明白褚清钰这声混着浓重鼻音的叹息意味着什么，就见褚清钰的身边忽然浮现出几面水墙。
水墙里，伸出了许多只手，分别抓住了方凌仞的四肢，尾巴，和那对翅膀。
方凌仞这才明白，褚清钰这是打算耍赖！
他都没用鬼术，褚清钰倒是先把灵术用到他身上了！
褚清钰没有尾巴，可是那从水墙里伸出的手却有很多。
在褚清钰的刻意凝化之下，每一只手几乎都与褚清钰的手一模一样。
方凌仞：“没你这样的！”
他放出了一团团鬼火，尽数砸在了这些水上。
寒气弥漫之间，水墙和从水墙上伸出的水手齐齐凝结成冰。
按理说，这些冰块应该会在下一瞬间，随着方凌仞的意念而破碎。
可方凌仞心中默念数次，都没能如愿。
抓着他手臂的手还在，抓着双腿的手也在，放在其他地方的水手也都在！
方凌仞低头一看，才发现，寒气散去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分明是冻结了的月光烛胤花花液！
他从来没想过这花液还能这样用，褚清钰也从来没有给他出过类似的主意，没想到竟是打算用他身上！
褚清钰这会儿已经慢悠悠起身，身边再次浮现起新的水墙，“来，继续用你的鬼火冻结它们啊。”
第589章 炼器
月光烛胤花花液被方凌仞的鬼火彻底冻结之后，并不会随着方凌仞的意念而破碎，而是会彻底凝固，维持着它凝结之前的模样。
方凌仞也是万万没想到，褚清钰所放出的“水墙”，不是灵水，而是月光烛胤花液！
它们维持着禁锢着他的手势，甚至还有一些已经消失在视线里，方凌仞只能凭感觉意识到它们没入了什么地方。
这种线悬空被架着的情形，实在是太奇怪了！
方凌仞试图挣脱这样的束缚，却见又是几道水墙和褚清钰一起靠近。
水墙里不止伸出了手，还出现了一些形状奇怪的东西，缓缓靠近。
褚清钰便是在此时走到了方凌仞身边，温声告诉方凌仞大可再多放一些鬼火，最好是将这些东西全都冻结，好看看这其中有哪些东西是褚清钰的灵水所化，哪些是月光烛胤花花液所化。
前者自然能随着凝结的冰块的破碎而化作一片碎光，后者则是直接凝固成型。
方凌仞这次放开灵识之力仔细探查，却发现，这其中，都沾染着褚清钰的灵力和血气。
褚清钰既然敢让他猜，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方凌仞一时间没法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水墙中，分辨出哪些是月光烛胤花花液。
……
被寒气冻结凝固的花液，在幽蓝色的鬼火边缘游移，鬼火在微风中晃动不止，渐渐地蔓延开来。
不消片刻，整个山洞便充斥着鬼火晃动时发出了细密声响，回声阵阵，落在耳中，颇为悦耳。
在褚清钰的刻意引导之下，月光烛胤花花液固化成的形状各式各样，有方凌仞惯用的箭，也有褚清钰以前常用刀，还有褚清钰最近新得的灵核武器——瀚星。
当然，这不是真的瀚星，只是用月光烛胤花花液拟了个模样，再由方凌仞的寒气冻结固化了它。
月光烛胤花花液凝固之后呈现透明状，这花液瀚星自然也是透明的。
为了试一试这花液瀚星能不能用，褚清钰只能劳烦方凌仞，再将花液瀚星放入蓝焰当中打磨。
方凌仞并不打算拒绝，他只是想自己动手，因为眼下这个姿势实在奇怪得很。
褚清钰微笑摇头，还戳了戳方凌仞的尾巴，“有它不久够了么？就像你方才那样。”
方凌仞的尾巴也被一只月光烛胤花花液凝固成的手抓住，这会儿只能微微晃动。
褚清钰将它取了出来，顺手缠在了那花液瀚星上。
方凌仞低头紧盯着，眸色渐深。
长尾缠着瀚星，缓缓地将它放入了耀眼的蓝焰当中方凌仞用烛胤花液造出了不少花液武器，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尾巴来把持着武器，多少有些不稳当。
褚清钰很贴心地帮扶着，时不时向方凌仞虚心请教在鬼火中打磨武器的技巧。
方凌仞咬紧牙关，看起来非常注重技术保密，不愿向褚清钰透露，褚清钰只好暂时放弃，站在一旁认真观摩。
过了好一会儿，褚清钰才抬头看向挂在洞窟上方的那些能照明的花。
“有点刺眼啊。”褚清钰低喃一声，弹出几滴水，打中了花苞。
那些开得正好的花，受了刺激之后，瞬间就闭合了。
它们只有在开花之时，才会放出光亮照明，花瓣闭合之后，光芒便瞬间黯淡下去，直至消失。
原本明亮的洞窟，瞬间暗沉下来，唯一的光源，便只剩下了那些幽蓝色的鬼火。
方凌仞察觉到异样，抬眼看去，褚清钰撑起的水墙之外，已经是一片漆黑，只有水墙里还有蓝光照耀。
这里面还有好些凝固了的月光烛胤花花液。
不管是水墙，还是花液，在外面的漆黑映衬之下，赫然成了一面面水镜。
大大小小，长短凹凸，随着固化之后的花液形状不同，“镜子”里能照出的模样也有变化。
方凌仞的魂体现在已经能化出血肉了，镜子里也就能看得到他了。
好巧不巧，方凌仞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面水镜。
水镜比不得真的镜子那般，照得清晰，却足以让他看清他现在的模样。
方凌仞心下已经，连忙别过头，在一看那正对着自己的水镜，又是一眼暴击！
这水镜中还能看得到褚清钰脸，只见褚清钰那原本紧束的长发，已经披散下来，这会儿正嫌碍事，抬手将长发往后方捋。
宽大的衣袍已然敞开，在不加掩饰的动作之下，显露出了结实匀称的月几理。
方凌仞连忙别过眼，去看别处，又很快发现，不管他怎么看，看向哪一面，都能看得到他和褚清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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