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萧承烨脸上的不悦之色再也掩饰不住,目光像飞刀一般钉在金泽清身上。
金庄主顿时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阵突突跳动,带着脑子一阵抽痛,赶紧开口道:“简直是胡闹!程大公子是山庄的贵客,我们尚且招待不周,怎好让人再劳心劳力教你什么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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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是瞎子啊
“父亲不是常说我练刀不够刻苦,没有傍身武艺,不放心我像哥哥们一样出去行商么?”金泽清蹙眉说道,“若是大哥哥愿意教我,日后我有一份自保之力,也能出门行商,好为父亲分忧。”
“你……”金庄主被他说得一时语塞,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另一边。他转过头对着楚祁,神情恳切地说道,“程大公子,小儿顽劣不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实在是朽木不可雕,公子还是不必在他身上费心了。”
萧承烨也连忙开口劝道:“兄长,你前段时日连夜赶路,方才感染风寒,前日里才痊愈,怕是不好操劳。”
金泽清闻言,垂下眼眸,神色黯淡下来。
楚祁沉默片刻,忽然说道:“我可是很严厉的。”
金泽清猛地抬起头,眸色晶莹,满脸惊喜,难以置信地道:“大哥哥,你愿意教我?!”
金庄主闻言,顿觉头疼欲裂,无奈地抬手按住额头。他忘了,这位程大公子是个瞎子,看不到别人使的眼色……
萧承烨面色一沉,袖中的手狠狠拧了一把楚祁的大腿。楚祁却面不改色,不为所动,语气温和地对着金泽清说道:“若你愿意,便在瘀伤好了后,每日来听风阁,不可偷懒。”
金泽清喜笑颜开,急忙站起身来,险些打翻了身前的茶盏,躬身拱手道:“多谢大哥哥!”
“不客气。”楚祁笑道,“届时小少爷可莫要叫苦反悔便好。”
眼见已成定局,金庄主无可奈何,只好对着楚祁说道:“小儿顽劣,这段时日就叨扰程大公子了。”
“庄主客气了。”楚祁转向他,笑道,“我兄弟二人借住庄内,白吃白喝,此事就权当支付盘缠了。”
金庄主叹道:“若是他习武不够刻苦,程大公子尽可责罚他,不必顾忌我,我全力支持。”
楚祁似笑非笑地转向金泽清,意味深长地说道:“在下定然严厉教导,绝不心软。”
金泽清看着他的表情,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后悔来,又连忙安慰自己:这样温文尔雅的大哥哥,能有什么严厉的手段呢?定是在吓唬人罢了。
想到此处,他的心情又复雀跃起来,连忙说道:“请父亲放心,我一定好好跟着大哥哥勤学苦练,绝不叫苦喊累!”
金庄主闻言,恨铁不成钢地饮了口酒,没有作答。
楚祁唇角微扬,站起身来,对着金庄主道:“庄主,我兄弟二人便回去歇息了,届时小少爷直接过来即可。”
金庄主连忙起身相送:“那就有劳程大公子了。”
楚祁点点头道:“您不必见外。”说完,在萧承烨的牵引之下,迈步离开花厅。
金庄主回头瞪了金泽清一眼,在他诧异的目光中,长长叹了口气,拂袖快步离去,留他站在原地发愣。
一路无言走回房中,萧承烨松开楚祁的手,转身关上房门。
楚祁下意识地摸索着往前走,却被萧承烨猛地抓住眼上的绸缎,力道之大,让他猝不及防地后退了半步。
“大哥哥?嗯?”萧承烨咬牙切齿地道。
楚祁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笑意:“烨儿什么时候开始转行卖醋了?”
“为什么要答应他?”萧承烨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将他扯得更近几分,恨恨地道,“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楚祁勾起唇角,说道:“我又看不见,怎么知道他是什么眼神?”说罢,顺势向后倒进萧承烨的怀中,侧头轻轻嗅闻他身上的雪松气息,循着气息吻了上去,触到了微凉的耳廓。
温热的触感让萧承烨身体一僵,连忙松开绸缎,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扶正,后退半步,略带怒气地道:“我都暗中提示你了,你却还是一意孤行!”
楚祁无奈一笑,语气温和地解释道:“他们是江南道最大的盐商,金泽清又是金庄主极为宠爱的小儿子,若想获取什么关键信息,从他着手最为合适不过。”
“咱们不是已经获取了江南道隐瞒商税份额的信息么?”萧承烨面色稍霁,蹙眉问道。
“是。”楚祁点头说道,“可谁又能证明,江南道贪污来的盐税,最终流到了陆相手中?”
“您不是说,暂时不打算对付陆相了么?”萧承烨疑惑地追问道。
“但不代表永远不对付他。”楚祁说道,“将证据攥在手里,才能始终掌握主动权。”
“可这又跟金涛盐庄有什么关系?”萧承烨问道。
“江南道若是想向京城输送利益,最隐蔽、保险又长效的方式,便是借用商贾运货的由头,暗中夹带其他东西。而为了减少泄密的可能,他们势必会在规模最大的几家商行之间做选择。”楚祁耐心地解释道,“金涛盐庄,很有可能便是其一。”
他顿了顿,说道:“即使金涛盐庄并未参与其中,他们也定也能知道几家大商行在运输货物的时候,是否于寻常有异。但如果我们直接向那位金庄主探问此事,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但那位小少爷,却更容易套出话来。”
萧承烨冷哼一声,说道:“兄长对于拈花惹草,总是如此有理。”
“哪里拈花惹草了?”楚祁摸索着将他搂入怀中,笑嘻嘻地道,“烨儿已经蒙住了我的眼睛,我可没有与人眉来眼去。”
萧承烨将手下移,环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闷闷地道:“就该将兄长锁起来,永远只属于承烨一人。”
闻言,楚祁失笑,抬起手轻抚他的后脑勺,柔声道:“乐意之至。”
萧承烨噗嗤一笑,将他环得更紧了些,低声道:“我可不敢,囚禁当朝太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什么都敢做。”楚祁笑道。
“是。”萧承烨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神色间有几分迷醉,“我胆大包天,兄长怕了么?”不等楚祁回答,便抬头吻上他的唇。
两人紧紧相拥,气息交缠,呼吸不约而同地变得急促起来。萧承烨将楚祁逼退到床边,轻轻推倒,覆身而上。
楚祁抬手搂住他,低声笑道:“烨儿好了伤疤忘了疼?白日里才哭着求饶,夜里又想再来一次?”
萧承烨在他耳边低语:“所以请兄长疼惜……这次换承烨来。”说完,便侧头吻上他的耳垂。
温柔的吻细密地落在耳畔,又轻柔缱绻地啃咬着耳垂。阵阵酥麻扩散开来,楚祁的手指渐渐收紧,呼吸变得凌乱起来:“我可不喜欢做下风……”
“是么?”萧承烨柔声说道,“可兄长明明就很欢喜……欢喜得浑身都在颤抖。”
“小妖精。”绸缎之下的半张脸渐渐浮起潮红,楚祁呼吸短促,断断续续地道,“你给我……等着。”
“承烨等着。”萧承烨更加紧密地拥着他,感受着他的包容和战栗,低喘着道,“但在此之前……兄长得好好感受……感受承烨是如何彻底地占有你的。”
烛灯熄灭,良宵漫漫,呢喃细语,交织不绝。
几日后,身上的瘀伤已然不再作痛,金泽清起了个大早,匆匆用完早膳后,便兴冲冲地向听风阁赶去。
经过几进院门,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楚祁与萧承烨正坐在青石长桌旁。楚祁斜倚着长桌,手中端着一盏热茶,茶香氤氲,时不时轻啜一口。萧承烨则是坐得笔直端正,侧头注视着长桌上的两个托盘。
其中一盘整齐摆放着数十把木质飞刀,另一盘则堆满小巧的沙袋。长桌不远处立着一个草靶,靶心绘着鲜红的圆点。
听见脚步声靠近,楚祁将茶盏轻轻放回桌上,开口问道:“小少爷来了?”
金泽清快步上前,恭敬地行礼,说道:“大哥哥不必如此见外,叫我泽清便好。”说完,他直起身,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楚祁。
看着他毫不避讳的眼神,萧承烨眉头微蹙,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端起茶盏,径自转过身去。
“那我便唤你泽清了。”楚祁语气温和,“不知泽清之前习武,可有何造诣?”
金泽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登不得大雅之堂。”
“可曾学过暗器?”楚祁问。
“未曾。”金泽清摇头答道。
“听你的声音,大约有十六七了吧?”楚祁又问道。
“是。”金泽清笑道,“今年过完生辰便满十七了。”
“你年岁已长,无法与自幼习练之人相较,只能专精一道,勤学苦练数年,或许能有所成。”楚祁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思来想去,飞刀最为合适不过。”
金泽清喜出望外,说道:“无论大哥哥教什么,泽清都愿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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