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挨打也不还手,只道:“这世上的事儿哪能都如你的意?并不是每一次努力都有结果。”
“没有结果我努力干什么?”阮玉气得又重重捶他好几下,结果用力太猛,碰到了昨日摔过的小臂处,登时一阵钻心的酸痛,他立马“哎哟”一声,捂住了手臂。
“我这个挨打的还没叫疼,你倒是先疼起来了。”秦故哼了一声,又不忍心看他在那疼得脸都皱起来了,便捉住他的手,把他袖子拉上去,要给他揉药。
阮玉一把将手抽出来:“不要你碰!”
“我不给你揉开,还有谁给你揉。”秦故仍捉住他的手臂,强行把他扭回来,倒出药酒给他揉手臂上的淤青。
阮玉细皮嫩肉的,身上的皮肤滑不溜手,秦故的掌心一覆上去,简直觉得像有一张温热柔软的小嘴儿把自己的手掌牢牢吸住了,贴在那细腻柔滑的肌肤上根本不想离开。
阮玉却痛得呲牙咧嘴,觉得那粗糙的手掌跟砂纸似的,力气又大,按一下淤青就酸痛到了骨子里,连连叫着:“你轻点儿!轻点儿!”
秦故瞥了他一眼,心想,怎么他叫起来也是娇滴滴的,跟小猫儿喵喵叫一样。
阮玉见他看他,又瞪他一眼。
秦故心中一动,像被羽毛轻轻搔了搔心尖儿,痒痒的,酥麻的,整个人都飘起来了,身子里无故蹿起一团难耐的火,却又无处发泄,脑中一下子想起那日被熊瞎子追得跳进水潭,二人躲在水下渡气的那个吻。
阮玉的嘴唇和他的人一样,软绵绵的,滑溜溜的,娇滴滴的……
那团难耐的火蹿得更高了,秦故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忍不住瞥了阮玉一眼,看见他哭得红通通的眼角和鼻尖,喉结又上下滚动了一下。
“哎哟!”阮玉被他手上骤然加重的力道按得吃痛,一把将手臂抽了回去,反过来就甩了他一巴掌,“你故意的是吧!”
手抽走了,但那柔嫩绵软的触感还停留着,脸上被扇了巴掌也不觉得疼,只觉得扇完之后脸颊热乎乎轻飘飘的,秦故觉得自己不对劲,哪有人被扇巴掌还美滋滋的,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抿了抿嘴,道:“别生气了,反正我这回也是白忙活,要想拿到宝刀,还得靠你呢。”
阮玉一顿,警惕地瞪住他:“我不会再帮你了,这白吃苦的事儿我再也不干了。”
秦故道:“不是拿我哥那把刀,我是说,我在你这儿买。”
阮玉狐疑道:“买赝品?”
“明明是好刀,凭什么说是赝品。”秦故抱着双臂,“我出三千两,再买两把。”
阮玉哼了一声:“你出五千两也买不到了,那赝品也就一把。”
秦故愣住了:“连赝品也买不到?”
“能将含章宝刀仿得这么像,你以为制刀师傅是等闲人物?那师傅住在深山里,脾气古怪得不得了,他的刀你有钱都买不到,我是机缘巧合手里有一株他想要的药材,他才愿意卖给我一把。”
秦故双眼亮了:“那我们一起去,我什么药材弄不到,总有办法让他松口。”
阮玉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再也不跟你一块儿了,尽吃些苦,你自个儿去,我要出去挣钱了。”
秦故登时不乐意了:“我付你酬劳。”
阮玉这回连钱都不要了:“你的钱难挣,我不挣了。”
秦故这下真着急了——因为除了钱,他就没有其他能说动阮玉的条件了!
阮玉还在那边说:“你就自个儿去呗,不用付我十之抽一的酬劳,省点儿钱还不好?”
他要的是省钱么?!
秦故心中着急,面上还得端着,就这么一路端到回京,眼看着阮玉拍拍屁股跳下马车,他急得也下了马车,没等开口,就见阮玉惊喜道:“荣哥哥!你怎么来了!”
他住的小院门口正等着一位乾君公子,带着两名小厮,秦故眼睁睁看着阮玉飞快跑过去,像只小兔子一样欢快地蹦蹦跳跳,心中登时咯噔一声。
什么荣哥哥,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野猴子?
言子荣看见阮玉,微微一笑,斯文儒雅的模样:“我进京参加秋闱,打听到你住在这里,顺路来看看你。”
说着,叫身后的小厮递来一个小藤箱:“这是你爱吃的云记糕点,我特地给你带了些。”
阮玉双眼一亮,立刻接过来:“还是荣哥哥记挂我。你要参加秋闱?那你现在已经是举人老爷了?你真厉害!”
“举人有什么了不起,京中的年轻举子一抓一大把。”秦故背着手走过来,阴着脸道。
他这下可是正正戳中阮玉的脾气了,阮玉从小就崇拜这位样样出众的邻家哥哥,小时候天天嚷着要嫁给他,怎能容得了别人说他坏话,登时扭头道:“荣哥哥靠自己本事考上举人,再怎么样都比你这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强得多,轮得到你来评价么!”
秦故蓦然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游手好闲?我???”
“难道不是吗?天天就知道在外头买刀、乱花钱。”阮玉没好气道,“你快走罢,还待在这儿做什么。”
秦故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说话,言子荣先一步开了口:“玉儿,说话不能这样没礼貌。”
阮玉一顿,闭了嘴,有点儿委屈。
秦故登时又不满了。
我说阮玉两句就算了,你算哪根葱,居然也端着姿态教训阮玉!
第24章 玉儿逃不出五指山
秦故一眼扫去,将此人从头扫到脚:“你是?”
言子荣见他锦衣华服,通身气派,便朝他一揖:“在下言子荣,在扬州老家时,有幸与玉儿做过几年邻居,儿时常在一块儿玩耍。”
青梅竹马,哼。
秦故皮笑肉不笑,道:“靖远侯府,秦故。既然你是玉儿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大老远来京城一趟不容易,我该尽一尽地主之谊,今日我做东,请你吃饭。”
从他嘴里听到这声“玉儿”,阮玉登时一抖,感觉比听他骂自己还可怕,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你要做什么?”
“请客吃饭。”秦故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走。”
阮玉被他拉着挣也挣不开,只能尴尬地冲言子荣笑笑:“荣哥哥,他请客,一起吃饭罢?”
言子荣一愣,但当下也容不得他拒绝,他一个初来京城的举子,怎好拂了侯门公子的好意,连忙跟了上去。
一行人到了东隆大街上的老字号酒楼聚福楼,掌柜亲自迎秦故进来,老脸笑得跟朵万寿菊似的:“三公子,好久不见,侯爷夫人近来安好?夫人许久不来我这儿吃怪味鸡丝了,小的待会儿吩咐大厨做一份,您捎回去给夫人尝尝,请他得空也来我这儿坐坐呀!”
秦故点了点头,泉生便打发掌柜的下去,自去帮他点菜,阮玉自小见过世面,又同秦故李知霖等公子哥在一块儿待得久了,见过他们一掷千金的阵仗,自然不会被这么一顿饭吓到,可言子荣一进来看见四下富丽堂皇,楼下点菜的牌子上挂的菜品都是些山珍海味,价格不菲,登时就不甚自在。
他同阮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一时也不好偷偷去问他和这位侯府的秦公子什么关系,只能说:“让秦公子破费了。”
秦故微微一笑:“吃顿饭,不算什么。同我在玉儿身上花的钱比起来,不值一提。”
阮玉登时在桌下踩了他一脚。
可秦故是谁?浑身上下都是反骨,阮玉越不让他讲,他越讲得起劲:“我给玉儿买的点心,喏,就是对面那家碧云斋,最普通的绿豆桂花糕,都要一两银子一个,贵的金丝蜜玉卷五两一个,玉儿嘴刁,就爱吃贵的,一天要吃一整盒。”
阮玉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碧云斋的点心那么贵!
他在武院的时候和秦故闹脾气,秦故用点心把他哄回来了,之后每日都给他买,他还以为是寻常就能买到的东西,每天把点心当饭一样吃,没想到吃掉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粗略一算,他光吃点心也许就吃掉秦故一千两银了。
阮玉忽而心虚,悻悻把踩在秦故靴子上的脚收了回来。
这么想想,秋猎没得那一千两银,好像也不是很亏了,毕竟在武院累是累点儿,但吃好喝好,玩得也很开心,还精进了功夫——倒是秦故,在自己身上花了这么多钱,秋猎九死一生才猎得熊瞎子,最后还是没拿到宝刀,比自己更倒霉。
阮玉期期艾艾瞅着他:“那些点心那么贵呀?”
秦故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给你的东西,哪样不是好的?”
还真是,秦故连给他的旧猎装,都是锦缎金线密织的,阮玉一想自己在回京城的马车上还捶他、扇他巴掌,底气更加不足,讪讪道:“你也不告诉我,早知道我就少吃点了……”
言子荣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玉儿,你真吃了人家那么多东西?”
阮玉自知理亏,讷讷不做声,倒是秦故忍不住了,这个言子荣,已经在他跟前第二次教训阮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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