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神识脱壳
睦宸淡淡地说道：“这只是猜想罢了。常恒与变数，就如阴与阳，相生相克，共生共灭。既有天道常恒，想必也有天道更迭之说。”
楚云一时不能领悟水帝所想，又不便再多问，她轻轻点了点头，继续翻阅起来。
卫孞见他们两个安静地对坐一处，帝尊神丰俊朗，楚云美艳多娇，看上去当真是无比般配。
楚云对帝尊有爱慕之心，从那双含情的眼睛就能看出来。
只是帝尊的态度太过冷淡，对着美艳不可方物的楚云，他也未曾多看一眼。
卫孞一边翻着书卷，一边思来想去。
帝尊不开窍可如何是好？还有什么样的机会，可以让他们多多相处呢？
纪沧两日未见卫孞，以往，那孩子即便不为请教法术，也会日日来霄霁宫问候自己。两日不见他前来，不禁有些担心，便起身去了晓境轩。
因前太子的心结，他许久不曾来过安和园。
他看着熟悉的景致，想起曾经的四千多年间，自己几乎每日都会来这里。花园里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都是自己陪着悦洐，寻遍三界得来的，往事不堪回首，至今无法释然。
园子里的花草生机勃勃，卫孞必是用心打理了，他多少有些欣慰。
见到卫孞正在专心修炼，他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看来这些日子没有荒废，他的法力突飞猛进。已经甩开玿瑾一大截，实力直追颐宁。
卫孞一个腾空翻转，看见了师尊，赶紧停下问道：“师尊什么时候过来的？这两日弟子没去霄霁宫请安，请师尊恕罪。”
“无妨，今日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把花园打理的很好。”
“谢师尊。师尊难得来晓境轩，那边有木几，请稍坐片刻，让弟子奉上清茶一杯。”
“不必了。刚才看你修炼法术，已是进步神速。不过，就是急躁冒进了些，这又是为何？难道你有什么心结解不开？”
卫孞心虚地说道：“没，没有。应是我不得心法，没有熟练掌握……。”
“无妨，一路高歌猛进，固然得意。可是，稳住心神更加难得。我且教你一套新的法术，非凝神静气不得练，对你稳定心神很有帮助。”
“多谢师尊。”
“此法术叫作‘神识脱窍’，需要高度集中自己的意念，操控自己的神识和魂魄，脱离躯体自由来去。”
“脱窍后，能施展法力吗？”
“练至高阶，可使出少许法力，但并无威力。此法术颇费法力和灵气，不能频繁施法，你只当作是修炼意志的手段好了。”
纪沧授予卫孞心法口诀，又给他做了示范。
卫孞凝神静气，认真练起来。
纪沧见他的神识迟迟没有脱出，安慰道：“此法术确实有些难，你不必着急，毕竟，练此心法也只为锻炼意志。”
卫孞疑惑，自己刚刚控制着神识，明明已经脱出了躯体，为什么师尊见了并不满意？或许，是自己还不够熟练，脱出地太慢了些，日后勤加练习就是。
此后的一段日子，卫孞专念于修炼意志，之前心里的各种纷纷扰扰，似乎平复了不少。
师尊说此法术有相当的难度，可卫孞觉得并不是很难。不过确实很耗费法力，他一大早开始修炼，大半日下来，卫孞已觉得疲惫不堪。
原本只想稍憩片刻，没想到一觉睡到午夜才醒来。
寂静深夜，卫孞无所事事，他坐身起来，又继续修炼。
他脱窍而出的神识，先在屋中转了几圈，又试着用神识去开门。果然如师尊所说，法力微弱，房门纹丝不动。他只好从门缝中挤出，来到院中。
皓月当空，星光点点。
此时，不知帝尊是否还在夜读。帝尊法力高深，不知能否察觉到自己的神识。想到这里，卫孞朝着睦宸书斋走去。
卫孞悄悄进门，来到帝尊的书案前，见他毫无觉察，不由得大起胆来。
他先围着睦宸转了几圈，又靠近了些，细细欣赏他的容颜。这样的事，若是真身，他是万万不敢做的，卫孞觉得刺激又有趣。
过了一会儿，睦宸起身离开书斋，回了寝殿。
卫孞一路上跟随，并排走在他的身边。自从兼作帝尊的侍从，他常来打理帝尊寝殿，如今的寝殿比从前温馨了许多。
自己打理的寝殿他住的可还舒心，还从未见过帝尊在寝殿里的样子……。卫孞正胡思乱想着，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跟着帝尊进了寝殿。
睦宸径直走向阔床锦榻，他随手除了外衫，露出素色里衣。
卫孞避之不及，看到帝尊的动作，想起那日梦中的情形，只觉脸上腾地燃起火来。
睦宸随手向身后一挥，衣衫扫过卫孞的鼻尖，稳稳地落在屏风后的衣架上。
卫孞赶紧转身闭眼不敢再看，压下凌乱的心绪，等到身后没有了动静，才敢慢慢转过头来。
帝尊已经卧在榻上，熄灭了宫灯，殿内黯淡下来，只有帐幔上绣嵌的夜明玉珠，发出星星荧光。
卫孞忍不住走过去，在榻边坐下。
帝尊已经入睡，长睫垂下，薄唇轻拢，如同雕琢过的清冷脸庞，不经意泄出了梦中的温柔。
他乌黑顺滑的长发散在枕边，睡得平静安宁，只是双眉轻蹙，卫孞很想帮他抚平，却没敢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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