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还关系着应天棋与出连昭的合作能否愉快顺利。
如今真凶落网,大理寺没理由再关着他们不放,但到底郑秉星的事儿出在妙音閣,虽说没法降罪,但郑秉烛何等记仇?于是暗里给妙音阁使了不少绊子,包括但不限于一把火烧了妙音阁的门头。
应天棋自己出不了宫,只好拜托方南巳对他们多加照拂,找人重新把妙音阁内外修葺涂装,紧赶慢赶,也还是耽误了十多日,听说昨日才彻底完工。
虽说耽误了生意,但好歹人是一个没伤着,回头见了出连昭,也好和她有个交代。
白小荷和白小卓又被叫走听规矩了,应天棋不习惯旁人跟着,就把人都遣去门外,自己在书房里翘着腿看话本。
看完一本覺着无趣,瞧着日头西斜,应天棋从桌上一堆书卷中翻出神奇紙片的上阙,又从筆筒里翻出平平无奇的神奇毛筆,蘸蘸墨下了筆——
[妙音閣如何]
方南巳接道具的时候看起来挺敷衍,应天棋曾相当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的道具丢去一邊吃灰浪费他宝贵的88积分,但后来应天棋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因为方南巳对此似乎还是挺上心的,每次应天棋写了什么话,最多一炷香时间就能得到他的回复。
就如这次,应天棋放下筆没过多久,下面就浮出了方南巳的字迹。
不大工整,但笔锋潇洒,同他本人一般张扬。
[重新開業 一切正常]
正常就好。
至此,应天棋这桩心事才算是彻底了却了。
他缓了口气,再提笔,脑子里蹦出个坏心眼。
想想自己接下来要写点什么就覺得好笑。
[如此朕便放心了 妙音閣出了事 令愛卿近日無曲可聽無花酒可喝 朕心甚痛 如今一切恢復正常 愛卿可繼續夜夜笙歌 還愉悅否]
[?]
应天棋笑得肚子痛。
方南巳算是提前千年领悟了问号的真谛和灵魂。
等乐够了,他明知故问:
[怎麼了]
[陛下若如此痛心不忍 不如待下次樂坊歇業之時 便由陛下唱給臣聽 以解臣乏悶與相思]
行。
让皇帝当乐妓唱小曲的,你是第一个。
应天棋乐得不行,还想多逗几句,但神奇纸片一天三次的使用次數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觉得这道具哪儿都好,就是这每日使用次数太少,搞得他每次跟方南巳犯贱都有种戛然而止的遗憾感。
现在次数用完了,他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留一句话问问山青在方南巳那儿如何了,伤养好了没有。
可惜,只能等明天了。
应天棋叹了口气,把字迹完全消失的上阙折一折,放到旁邊,等着下次启用。
但动作时,他的衣袖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神奇毛笔。
笔从桌上翻了下去,墨渍溅了应天棋一袖子,“啪嗒”一声滚去了桌下。
要是别的笔就算了,应天棋才懒得捡,但这毕竟是和神奇纸片配套的专用笔,这层光环令应天棋立马挽了挽袖子,蹲下身钻到桌下去摸笔。
毛笔滚不远,就在桌腿旁静静停着。
应天棋很快找见了它,原本握住笔杆就想起身,但抬眼时,他突然瞥到桌腿旁一块砖石似乎与旁的有一丝微妙的不同。
应天棋微一挑眉,索性跪在了地上,抬手试探着往那块砖石上摸去。
觸感滑腻冰凉,没什么异样,但若仔细瞧瞧便能发现,若与其他砖石相比,这块四邊的缝隙好像稍微宽出了那么一点点。
应天棋屈指,把手边几块砖挨个敲了个遍。
果然,独那块声音清脆。
……底下是空的?
于是应天棋撸撸袖子,从桌上拿了根香铲,探进缝隙中,把砖石撬了起来。
这可是乾清宫的暖阁,书桌底下的暗格里能藏什么东西?
金银珠宝?传国玉玺?
短短几秒钟内,应天棋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
但等他把砖石下的木盒取出、打开卡扣缓缓掀起盒盖,才发现里面的东西与他的期待没有一点符合。
那竟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卷軸。
见此,应天棋盘腿席地而坐,拍拍手上灰尘,小心翼翼地把那只卷軸捧出来,一点点展开。
他本以为被这样用心藏着的纸质物品,当是什么国家机密,再不济也得是稀世珍宝,千里江山图那种。
但都不是。
那确实是一幅畫,却不是什么名家名作,畫中也没有江山,只有一位坐在芍药花丛中的少女。
花朵艳丽,少女却着一身淡雅的青色纱衣,眉眼清丽,握着团扇盈盈笑着。
这畫上没盖印章,也没提什么词,只在角落中写了两只小字——
[蟬蟬]
这是誰?
应天棋皱皱眉。
这畫卷纸张洁白,成色挺新,应该就是近几年的东西。
但谁是蟬蟬?蝉蝉又为什么会被藏在这里?
应弈虽然只是个傀儡皇帝,但怎么说也是个名正言顺的一国之君,除了实权,有什么东西、什么人是他得不到的?
为何要特意把女子画像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陛下。”
正在应天棋细细打量画卷中名叫“蝉蝉”的少女时,门外传来了白小荷的声音。
应天棋这便将砖石复位,自己拿着画卷从地上爬起来,坐回椅子里:
“进。”
白小荷得了允准,上前来一礼。
应天棋抬眸瞧了她一眼:
“规矩听完了?”
“是。明日便是润谷夜宴,宫里有许多琐碎事要安排,不能时时跟在陛下身边伺候,还望陛下恕罪。”
“辛苦了。什么伺候什么恕罪,少说这些。”
应天棋随口一句,而后把手里的画卷展开,给白小荷瞧了一眼:
“这画上面的蝉蝉姑娘,你认得吗?”
应天棋只是随口一问。毕竟白小荷才进宫不久,没见过多少人,能给他正确答案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果然,白小荷盯着画中少女端详片刻,轻轻摇了摇头,不过很快便道:
“这是什么人,陛下想知道什么事?奴婢会为陛下留神。”
应天棋再次为当初决定拉拢白小荷的自己感到骄傲。
小荷就是这么机灵,自己报个数,她能把加减乘除都算一遍然后挨个把答案呈上来任他挑选。
应天棋轻笑一声:
“暂时不必了,我也就随口一问……呃,后宫那些嫔妃里,可有人名带‘蝉’字?”
白小荷回忆一番,又摇摇头:
“没有。蝉蝉……不像大名,倒像小字。”
也是。
应天棋便不纠结了,摆摆手,只道:
“罢了,你还是帮我留意一下,若听到了相似的名字或者瞧见了相似的人,记得告诉我一声。我总觉得画上这姑娘是什么重要人物,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是。”白小荷垂眸应下,而后又说:
“方才进来时,奴婢见何太医候在门外,说是来为陛下请平安脉。”
何太医?
应天棋怔了怔才想起,是有这么个觸发过人物卡的八品太医何朗生。
于是他将画卷随意卷了卷,置在一旁:
“传进来吧。”
白小荷领命离开,不一会儿带着门口的何朗生进来。
何朗生与应天棋上次见时没有太大变化。此人虽然触发了人物卡,但至今没有搅合进主线和支线的大小剧情里,应天棋对他仍是一无所知。
皇宫内危机四伏,他不敢再随意开口试探陌生人,这次便同上次一样,什么话也没说,只在何朗生靠近时伸出手,想他尽早号完脉走人。
但偶然抬眸时,应天棋注意到何朗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仔细瞧瞧,他的目光好像一直在往自己手边的画轴上飘。
那画轴方才并未被应天棋卷紧,还露着画中少女半片浅青色的裙角。
应天棋微微眯起眼睛。
那画轴还真是叫何朗生分了神,令他连皇帝正光明正大盯着自己都没发觉。
于是应天棋冷不丁开口道:
“如何?”
应天棋明显感觉到何朗生搭在他腕上的指尖有一瞬轻颤。
而后何朗生匆忙收回手:
“……陛下龙体并无大碍。”
“那就好。”应天棋收回手,将话题又转了回来:
“刚才在看什么?”
何朗生愣住,瞧着应天棋,一时竟忘了答话。
应天棋便将手边画轴拎起来卷卷紧,朝着何朗生的方向抛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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