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我可从不知道你好男风?!”王明川猛地停在他面前,双手抱胸,又迅速跳开两步,一脸戒备。
苏闻贤白了他一眼:“谁说我好男风?还有,你这是什么反应?难不成还以为我对你有想法?——龌龊啊,明川兄。”
“哦……”王明川尴尬地笑了笑,追问道:“那到底是为什么?”
“好戏就快开场了,总不好让陛下久等。”苏闻贤不再多言,纵身一跃,轻巧地跨上马背。
王明川急得直跳脚:“喂!话还没说完。还有,你骑的可是我的马!”一边说一边气喘吁吁地追过去。
苏闻贤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笑得张扬:“请吧,明川兄。”说着伸出手一拉。
王明川借力上马,二人共乘一骑,直奔营地而去。
——
楚南乔一行人返回营地时,楚景渊早已等候多时,神色焦急。
见楚南乔下马时身形微顿,在骆玄凌的搀扶下仍步履艰难,楚景渊急步迎上前。
楚南乔正要行礼,楚景渊却已快步走下高台,关切地问道:“乔儿,免礼,伤到哪里了?
“儿臣谢过父皇。儿臣并无大碍,只是被毒蛇所伤。倒是……”楚南乔话音未落,只见苏闻贤与王明川策马而至。
他话锋一转,徐徐道:“多亏苏大人出手相助,儿臣方能幸免于难。”
楚景渊看向苏闻贤眼神锐利,此前,苏闻贤与太子向来无甚往来,更不用说,太子对他向来有成见。
今日,不光苏闻贤主动相救,太子还开口替对方说话。着实反常,难道是太子将自己前两日的谈话听了进去?
这般想着,他看着楚南乔时顿感欣慰。
苏闻贤与王明川翻身下马,恭谨跪地:“臣等拜见陛下。”
“二位爱卿,快请起。”楚景渊虚扶一把,看向苏闻贤时,满脸赞赏:“苏侍郎护驾有功,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他忽然面向众人,提高声音,语气肃穆:“那群黑衣人竟敢如此猖狂——可惜都已自尽。天子脚下尚且如此大胆,幕后之人必定更加肆无忌惮。朕已下旨严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楚景渊忽然侧目,睨向静立一旁的楚北逸,沉默片刻后,沉声道:“此番你负责猎场守卫,却致使太子遇袭,险酿大祸,你可知这是何等严重的过失?”
楚北逸重重跪倒在地:“皆怪儿臣,组织不力、巡查不严!请父皇责罚。”
呵!苏闻贤与王明川对视一眼,刺杀之事倒是闭口不提,组织不力、巡查不严?倒是避重就轻。
楚景渊看着他,斥了句:“回去,闭门思过,禁足三月。”
“叩谢父皇隆恩。儿臣遵旨。”楚北逸松了一口气,眸中闪过一丝得意。
这处置明显是从轻发落,苏闻贤看向楚南乔,却发现他面无波澜。只平静应道:“父皇英明。”
相比这有失偏颇的处罚,那道始终追随他的目光,更让他无所适从。
他堪堪忍了下来,不去看,不去想。
——
因天色已暗,楚景渊遂率百官于营地驻扎。
苏闻贤前来时,莫北与骆玄凌正守在楚南乔帐外。
“两位小大人,”苏闻贤拱手一礼,“有劳通传,下臣求见殿下。”
莫北有些受宠若惊:“苏大人不必多礼。殿下……正要歇下。”
骆玄凌幽幽道:“殿下,不便见客。”
苏闻贤未作计较,而是望向帐内,烛火映出一道踉跄走动的人影,不由轻笑:“本官以为,殿下似乎并未有睡意。”
莫北回头一瞥,面露尴尬:“容属下通传一声。”
“不见!”楚南乔正自烦闷,一听苏闻贤又来,心下愈添躁乱。
莫北应声欲退。
楚南乔却轻叹一声:“慢着……请他进来。”稍顿,又道,“扶我回榻上。”
他终究不愿被那人看见自己受伤的腿,生怕他又做出什么逾越规矩的举动来。
帐帘轻动,苏闻贤携着一缕若有似无的檀香缓步走入。
“殿下伤势如何?”他轻声问道,手中执着一瓶药膏,“这是特制的解毒膏,利于化瘀清毒。”
楚南乔抬头望去,只见苏闻贤已换下那身染血的骑装,改着一袭月白常服,更显得面容清俊、气质出尘。他心中不解,这人脸皮何以厚至如此,竟似毫不知耻。
苏闻贤见他不答,也不着急,只慵懒地立于原处,含笑注视着他。
楚南乔别开脸,避开他的目光,沉默片刻才冷声道:“苏大人夜闯孤的营帐,未免太过放肆。”语气虽淡,却并未真正动怒。
“下臣,可是得了殿下应允才进来的。”苏闻贤唇角微扬,径自走近,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楚南乔心中一紧,下意识攥紧被褥向里缩去:“你……做什么?!”
苏闻逸不由低笑:“殿下都已这般模样,臣又能做什么?”
他声音放柔,“殿下且放轻松,臣只看伤势,绝不逾矩。”说罢手上稍稍用力。
楚南乔却攥得更紧,心中慌乱,几欲唤莫北进来,却又犹豫——此情此景,叫人看见更不成体统。最终他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苏闻贤轻笑:“殿下再扯,这被子怕是真要破了。”
楚南乔心一横,终于松开了手。
苏闻贤轻轻掀开薄被,仔细检视他脚踝处的伤势。
“肿已消了大半。”他边说边将药膏细心涂抹于伤处,指尖轻柔地推拿周围。
楚南乔下意识地想收回脚,却被对方稳稳握住。
“殿下,”苏闻贤抬起头,眼中情绪微深,“今日之事……臣虽早知二皇子有阴谋,却未能全力阻止,致殿下涉险,是臣失职。”
楚南乔微微一怔,未曾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沉默片刻,方才低声道:“孤并未怪你。”
苏闻贤凝视着他,忽然轻声开口:“殿下可知,当见您遇险之时,臣……”
“苏大人,”楚南乔打断他,压下心头一丝悸动,声音沉静而冷清,“有些界限,不该逾越。”
苏闻贤闻言微微一笑,轻轻放下楚南乔的脚,为他盖好薄被。
“下臣明白。”他起身行至帐门,忽又回头深深望了楚南乔一眼,“只是情不知所起……殿下好生休养。”
说罢,他转身离去,帐中唯留若有似无的檀香之气。
楚南乔独自坐在榻上,脚踝处仿佛还残留着那人指尖的温度。他轻叹一声,心中泛起难以言说的情愫。
那道身影,犹如在他的心湖里投下一粒石子,漾开层层涟漪,再难平复。
可他……不喜这般!
第40章 意中人显然是有的
猎场刺杀风波虚惊一场, 却也惹得人心惶惶。
次日,楚景渊銮驾回宫,当即便以“太子受惊, 国本为重”为由,下旨大幅增调太子府的守卫。
圣上一道圣旨,如同一声警钟,重重敲打在每一个有心人的心上。
而这厢楚北逸却被禁足府中, 此刻, 正于书房临帖静心。
消息传来时, 他手腕一僵,蘸满的墨汁的笔“啪”地落下, 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刺眼的污迹。
他缓缓搁下笔, 面色阴沉如水。
楚南乔?不过是场虚惊,竟能引得父皇如此兴师动众地为其撑腰!这番举动, 不正是昭告天下太子圣眷正浓。
更可恨的是苏闻贤这老狐狸,缕缕坏自己好事。楚北逸心中戾气翻涌,猛地将案上那方端砚扫落在地, 墨汁四溅。
他厉声喝道:“来人!去请苏闻贤苏侍郎过府一叙!立刻就去!”
门外的侍卫听得屋内巨响, 心惊胆战,不敢有片刻延误,连滚带爬地冲出府邸,策马直奔苏府。
至苏府,通传后,侍卫被引入偏厅等候。良久, 才见苏闻贤身着玄色常服,慢条斯理地踱步而出,慵懒地斜倚太师椅。
侍卫连忙躬身, 恭敬传达二皇子原话。
苏闻贤却眼皮也未抬,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二皇子?唉,难为殿下此刻尚在禁足之中,还惦念着下官。回去禀告二皇子,昨日猎场,下官被有眼无珠的黑衣人重伤,至今身体未愈,心绪不宁。更蒙圣上隆恩,特准下官在府静养,实在不敢妄动,二皇子的美意,下官心领,只是这府门……眼下怕是出不去了。”
侍卫闻言,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一番话将拒绝说得冠冕堂皇,全然不怕开罪二皇子。
“是,是……小人一定将话带到。”侍卫不敢多言,躬身垂首,几乎是倒退着挪出了花厅。
直到离开苏府,被冷风一吹,他才惊觉内衫已被冷汗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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