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芦去捡水坑边的石头,沈应連忙拦下他:“你回去歇着,我一个人来就行,一会儿就挖好了。”
陆芦想说他没事,刚要蹲下身,腰间忽然一阵酸软,差点往前扑了下去。
沈应看出他的不适,急忙扶了把他,“没事吧?”
陆芦摇了摇头。
沈应帮他轻轻揉了一下,又温声说了句:“快回去歇着吧。”
陆芦这才没再逞强,从草棚后回了草屋,他不想回床上躺着,可又闲不住,便进了灶屋去炖鸡汤。
早上沈应已经把鸡杀好了,不仅拔光了鸡毛,还清洗好了内脏,将鸡肉全剁成了块,只需要放进陶锅里炖好就行。
炖上鸡汤,陆芦没别的事做,接着去剥林春兰送来的蚕豆。
等沈应挖好小水塘,陶锅里的鸡汤也炖好了,刚端上桌,沈应便把鸡腿夹进了陆芦碗里,还给他盛了碗浓浓的鸡汤。
吃过午食,沈应拿着柴刀去砍竹子,打算把竹子打通后连成竹管,将山上的泉水引到小水塘去,灶屋里的那缸清水也是这么来的。
陆芦跟着他一起去了屋后的林子,沈应没让陆芦帮忙,只叫他在边上看着。
他把砍来的竹子全扛在了自己肩上,另外又多砍了几根留着编竹栅栏。
在引水之前,两人又一块儿去了村里的水塘边捡鹅卵石,沈应背着背篓,陆芦提着篮子,一人捡了大半筐。
捡完回去,他们接着一起把鹅卵石铺在小水塘的底部,然后才开始用打通的竹管引水,看着水慢慢把小水塘填满,直至完全没过底部的鹅卵石。
沈应脱了鞋下到水里,垒着水塘四周的石头,鹅卵石光滑圆潤,踩在上面并不硌腳,相反很是舒服。
沈应垒完石头,对岸上的陆芦道:“下来试试?”
陆芦嗯了声,跟着脱掉鞋袜,沈应在下边接住他,待他站稳之后才放开,手仍轻轻环在他腰上。
两人光着腳踩在水里,山里的泉水沁润微凉,刚触碰到时还透着些许凉意,水底的鹅卵石光滑发亮。
他们并肩站在一起,陆芦低头看着,沈应的腳掌比他的更宽更大,他轻轻碰了一下沈应的脚背,沈应见了,也跟着碰了一下他。
两人似玩闹一般,来回碰了几次,陆芦同他比着大小道:“你的脚真大。”
沈应听了,下意识脱口回道:“不止脚大。”
陆芦先是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霎时涨得通红。
他别过涨红的脸,扭头便要上岸,吞吞吐吐道:“我、我先上去了,我去腌咸鸭蛋。”
沈应也不知怎么便说出了那句话,本有些局促,可看着陆芦害羞的反应,却又不自觉微扬了下唇角。
见陆芦要走,沈应叫住他:“等等。”
陆芦停了下脚,脸仍是红的:“怎、怎么了?”
趁他不注意,沈应凑过去,飞快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去吧。”
第27章
待到小水塘灌满水后, 沈應先把两只母鴨放去了水里。
这两只母鴨是喜宴时江家和陈家送来的,两只都是大麻鴨,羽毛黄白相间, 刚下了水, 便扑动着翅膀嘎嘎直叫。
至于鴨苗,沈應暂时仍养在草棚里。
山里的气温尚未完全回升,小鸭子碰了冷水容易受涼, 等清明过后, 翅膀羽毛丰满了些, 到那时再放到小水塘去。
沈應还打算等忙过这阵之后,再攒点钱把草棚拆了,分别盖两间草屋。
靠近土墙的那间盖成鸡舍,到时候开一扇通往小水塘的后门,方便鸡鸭从鸡舍里进出。
这打算他和陆蘆说过,沈應割了些嫩草喂完鸡鸭,接着回到院子里劈竹篾编竹柵栏。
而灶屋里,陆蘆正腌着咸鸭蛋。
之前攒的鸭蛋有二十来个, 今早林春蘭又送来了十来个,一共三十来个。
他去屋后刨了些黄泥,晒干后用竹筛子筛去砂砾, 只留下细细的泥巴, 放在一邊等着调成泥料。
在腌咸鸭蛋之前,除了要调好黄泥,还要先把鸭蛋全部清洗一遍, 再一个个用布巾子擦干, 以防蛋壳在腌制时破裂。
接下来陆蘆才开始调泥料, 黄泥已经备好, 只需要将盐巴和水放进木桶,再倒入细细的泥巴,不停搅拌,直至搅成黏糊的泥浆。
陆蘆把每个鸭蛋都均匀地裹上泥浆,然后小心仔细地放进陶罐里。
三十来个鸭蛋刚好装满一个陶罐,最后把剩下的泥浆也一块儿倒进去,在罐口盖上盖子封好。
这样裹着泥浆腌出来的鸭蛋叫做黄泥咸蛋,既出油,吃起来又有沙沙的口感,放在阴涼通风处封存,将近一个月左右便可以开封。
等到灶屋里的陆芦腌好了咸鸭蛋,院子里,沈应也编好了竹柵栏。
不像背篓箩筐,编竹栅栏没那般繁琐,只需将劈成长条的竹篾交叉编织,编完收个口固定好就行。
沈应先挑了几根稍微粗壮的竹子做桩,分别敲打在小水塘四周,紧接着用竹栅栏把小水塘和另一片空地围起来,围成一个半弧形的小院子,再把笼子里的几只鸡也一起放进去。
昨天从沈家捉回来的公鸡杀了一只,加上喜宴送来的两只母鸡,一共还有四只母鸡和一只公鸡。
沈应围上竹栅栏,把喂鸡鸭的木槽也搬去了小水塘邊,另外给它们用稻草新做了一个下蛋用的鸡窝。
而另一边,眼看暮色逼近,到了做晚食的时辰,陆芦放好腌咸蛋的陶罐,又提着籃子去了菜地里摘菜。
前些日子下过雨后,地里播撒的莧菜和蕹菜开始疯长,尤其是莧菜,转眼便长出了一大片密密匝匝的菜苗。
菜苗长得过于密集不易生长,陆芦于是掐了一把叶片稍大的莧菜叶子,准备拿回去清炒,余下一些稍小的菜苗留在菜地里。
林春蘭给他的种子是紅苋菜,因此,种出来的苋菜叶子和菜梗都是深紅色的,炒出来的菜汁也是同样的颜色。
除了清炒来吃,苋菜还可以直接水煮,在沸水里煮熟后捞出来,做成蘸水苋菜。
但水煮的苋菜需蘸上辣椒料汁才好吃,而陆芦种下的辣椒才刚刚开出白色的小花。
不仅辣椒开了花,茄子豆角和其他瓜苗也都各自开了,其中豆角和黄瓜长得最快,嫩绿的茎蔓已经爬满竹竿和瓜架。
今年雨水多,田里的秧苗绿油油的,一转眼个头窜得比田埂还高,地里的菜长势也很不错,远远望去一片盎然绿意。
上个月这里还是一块荒地,如今已然变成一个充满生机的菜园,傍晚还有蜜蜂在开着花的瓜架上飞来飞去。
晚食过后,夜里两人洗漱完又躺在了一起。
屋子开着门透气了一日,床帐间仍飘散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兰花香味。
陆芦刚躺下一会儿,沈应便很快贴了上来,先是搂着他,蜻蜓点水般亲了下他的后颈,慢慢地又吻到他的唇角,覆上那两片柔软水润的唇瓣。
许是开了一次荤,自从昨晚亲近过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这几日夜里,两人总在熄灯后做那事,且每回沈应都要折腾到半夜,害得陆芦每早都起不来床。
终于,这日清晨,江鬆来找上沈应,叫他一块儿去隔壁的趙家村做工。
他们虽是猎户,可也不是每日都泡在山里,农闲时候地里没活,两人偶尔也会去别的村子或是县城做工,毕竟不是每回上山都能猎到好东西,而且春天打猎本就不如秋天。
听江鬆说,这次做工的主人家正是趙家村卖肉的赵屠户。
赵屠户与他们年纪相仿,因生得黝黑高壮,家中又仅一个寡母操持,为此一直不曾娶亲,前两个月有人与他说亲事,便想着盖一间厢房到时候娶妻做新房。
因着次日要去做工,沈应头晚少见地没有折腾陆芦,只抱着他便睡了,陆芦总算得以起了个早。
次日早起后,陆芦也没闲着,系着襜裙便钻进了灶屋,给沈应煎了几个韭菜鸡蛋饼,让他揣着路上吃。
像这种盖房做工,主人家大多都会包一頓午食,有的下午还会打尖,做些面条饼子加餐,早食和晚食则是自己解决。
刚给沈应揣好饼,江松这时便赶着骡子车来到了院子门口,陆芦于是连忙催促他:“快去吧。”
沈应嗯了声,揣着饼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在他眉间亲了一下:“等我晚上回来。”
明明已经成亲了一个多月,两人瞧着却比刚成亲时还要亲密。
陆芦紅着耳朵点了下头,怕被外头的江松瞧见,没有从灶屋里出去。
等到沈应坐上骡车走远了,他才站在木栅栏前远远望了望,直至沈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線里。
沈应去做工了,陆芦一个人在家,晌午过后,江槐抱着针線籃子来找他做手帕。
陆芦正蹲在竹笼前喂鸭苗,见江槐来了,进屋拿了条长凳,和他一起坐在屋檐下。
上回沈应从山里回来后,他注意到沈应的袖子被树枝划了条口子,正好借着江槐带来的针线给他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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