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丹虽将乌令禅的金丹重塑,可乌令禅修行十年道修功法,纯澈的道修灵力和浑浊的魔修魔气本能相护排斥。
这本是极其危险的处境,但乌令禅丹田内显然有一道更为精纯强大的魔气盘踞,一寸寸扭转金丹的灵力和魔躯融合。
用不了多久,金丹和魔躯便能彻底融合适应。
温眷之疑惑道:“并无大碍,只是灵力、些许不稳,等候即可。”
乌令禅捏着糕点吃了一口,不喜欢,又丢回去,诧异道:“等多久呀?”
“两月足矣。”
乌令禅想了想,蓬莱盛会只剩下两个半月,只用两月来稳固灵力,岂不是无法结婴了。
“还有更快的法子迅速稳定灵力吗?”
池敷寒一门心思想着再和乌令禅打一场,心不在焉地道:“炉鼎呗,借着采补的契纹将灵力渡给你。”
温眷之在桌底下踹了池敷寒一脚,低声提醒:“还未及冠。”
池敷寒这才反应过来:“当我没说。”
乌令禅不明所以:“炉鼎,采补,什么意思?要及冠才能用这个修炼方式吗?要烧谁的骨头烧炉子吗?”
两人:“……”
两人面面相觑,没料到少君如此纯情。
不过炉鼎采补之法昆拂墟到处都是,他们也没遮遮掩掩。
池敷寒道:“炼化炉鼎便是将人经脉的灵力用契纹夺过来,比灵丹好用,且不易有瓶颈心魔,昆拂大多数魔修都有炉鼎,这法子最快。你若再大些,用炉鼎采补之法倒是适合,炉鼎元阳、元阴皆可助你修行,百益无一害。”
乌令禅努力理解,契纹,渡灵力?
懂了。
乌令禅随意地问:“就像我和阿兄那样吗?”
池敷寒:“?”
这话一出,池敷寒差点被一口茶呛死,连温眷之手中的糕点也没拿稳,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两人吓坏了:“你你你你……和尘尘君?!”
乌令禅差点喷一脸茶,猫似的拿爪子扒拉脸,不悦地瞪他:“我服用破茧丹后,阿兄为我渡灵力,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难道这不是炉鼎采补?”
两人:“……”
池敷寒气沉丹田,决定把话说糙一点:“炉鼎采补,就是上床、双修、阴阳交合!懂了吗?!”
乌令禅:“…………”
乌令禅这才明白为何说起炉鼎,阿兄就说不合适,他也不觉得害臊,撇撇嘴:“上床就上床,还说得这么文雅,真矫情。”
池敷寒:“……”
哈哈哈!
温眷之眼疾手快,一把上前勒抱住池敷寒的双臂,省得他忍不住脾气揍少君。
池敷寒要喷火:“我非得……”
还没飞完,荀谒从一旁而来:“怎么了?”
池敷寒恭敬地拿起茶壶为少君续水:“没什么,少君别光吃点心,小心噎着。”
荀谒瞥他一眼,道:“少君,丹咎宫已修复好了。”
乌令禅点点头,示意走吧,他还惦记着刚才的炉鼎之事,托着腮好奇地问池敷寒:“那我阿兄有炉鼎吗?”
荀谒:“?”
荀谒脚步一顿,回过身目露凶光看向池敷寒,满脸“你们在胡乱教什么”。
池敷寒冤枉死了,明鉴啊!
温眷之低头:“……噗。”
“尘君洁身自好,修行天赋强悍,怎么可能还需要炉鼎修炼?!”荀谒警惕地望着乌令禅,“困困少君,我不知仙盟那些道貌岸然的是什么习俗规矩,但在昆拂兄弟双修可是乱伦,您可不要为了修为精进,就像其他人那样错了主意,惦记尘君的百年元阳!”
乌令禅:“?”
在说什么呢,听不懂一点。
荀谒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丹咎宫,越想越觉得乌困困简直胆大包天,修为才刚恢复就开始惦记炉鼎了。
小小年纪,色胆包天!
荀大人沉着脸回到辟寒台。
今日大雪停滞,常年森寒阴冷的辟寒台罕见的夕阳满天,连刮过来的风都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
荀谒愣了愣,抬步进殿。
大殿垂曳雪纱墨字的玉台上,尘赦仍如寻常那样端坐修行,并无异常。
荀谒行礼:“尘君,丹咎宫已修葺好了。”
尘赦:“嗯。”
荀谒回禀完本就该走了,但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道:“尘君,困困少君如今修为恢复是好事,可他似乎急于求成,想走捷径。”
尘赦道:“何种捷径?”
荀谒说完就后悔了,自己或许又想多了,以乌令禅的脑子可能根本不知道炉鼎、元阳是什么东西。
可已晚了,他只好硬着头皮道:“炉鼎采补。”
八风不动的雪纱倏地一动,似乎被风卷着胡乱而动。
尘赦眉头蹙起:“他问你要炉鼎了?”
“这个倒没有。” 荀谒试探着道,“可他在打探尘君是否有炉鼎什么的……”
尘赦愣了一瞬,末了轻轻笑了:“他还是个孩子,好奇罢了。”
雪纱缓缓飘下去,遮掩住尘赦模糊的五官,只有淡淡的声音传来。
“沉溺色欲并非正道,他在修行一道有自己的主意,知道轻重,不会为了一时的快意毁了自己的道途。”
荀谒讷讷称是。
尘赦似乎记起什么:“蓬莱神仙海派人来过吗?”
“来过,伏舆去接的人。”荀谒答,“神仙海的掌教还派人送来几具人族尸身,我去探查过,人身、魔丹,他们被魔兽夺舍过。”
尘赦抬头:“神仙海离昆拂多远?”
“三万里。”
三万里的距离,枉了茔的结界还没破到能将虚空裂缝开到神仙海。
看来只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荀谒小心翼翼地问:“那此番蓬莱盛会,尘君去吗?”
“不了。”尘赦淡淡道,“到时让困困代我去蓬莱,你随身相护,务必照顾好他——只要不伤到自身,一切随他去。”
荀谒修完房子又得带孩子,唇角抽了抽,只能称是,颔首退下。
离开大殿,夕阳已彻底落下。
夜幕降临,常年风雪萦绕的天空竟然泛起漫天星光。
荀谒错愕望去。
尘君今日为何如此奇怪?
辟寒台的日夜四季由尘赦掌控,这十数年来皆是寒冰覆盖,唯有尘君心情极佳时,风雪也只是变小些。
若以此类比,如今漫天星辰春风拂面,尘君可能是心花怒放、想出去蹦跶转圈的心情。
……但可能吗?
荀谒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自从乌令禅回来,尘君越发古怪,忧心忡忡地走了。
*
“哦——!”
乌令禅蹦跶着从大殿窜出来,指着院中的丹枫树兴致勃勃地说:“这棵枫树长得可真茂密旺盛啊,根是根,枝是枝,叶是叶的,就像我完好无损的灵脉!”
玄香说:“你不是要修炼吗?”
刚打坐没一会就活蹦乱跳地窜出来转圈打拳。
乌令禅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还沉浸在恢复金丹的兴奋中,又跃上屋顶,望着头顶的一轮圆月欢呼道:“这月亮可真圆呀!就像我圆润强大的金丹!”
玄香:“……”
行吧,憋屈这么久,开心开心吧。
乌令禅欢呼雀跃,在丹咎宫四处乱窜。
重睛鸟蹲在一棵丹枫树上,幽幽瞅着他,却不敢再偷袭了。
乌令禅正自己玩着,视线一瞥瞧见青扬从外回来。
他纵身跃了过去,轻巧跳到青扬面前:“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啦?”
青扬吓了一跳:“少君醒了!”
乌令禅一本正经地点头,边走边在青扬面前转圈。
青扬刚想说话:“少君,您……”
乌令禅故作讶然:“你怎么知道我刚恢复修为呀?哈哈哈。”
青扬:“……”
乌令禅的情绪极其感染人,青扬性情本不是个活泼爱笑的,但还是没忍住被他带的笑了一声。
“恭喜少君。”
“哎呀平身平身。”乌令禅转着转着,忽然凑到青扬身上嗅了嗅,“唔,你身上怎么一股辟寒台的味道?唔,还有墨汁,纸……你在写什么东西吗?”
青扬眼眸都瞪大了。
这什么狗鼻子?
乌令禅好奇道:“你去辟寒台做什么?”
青扬回想起尘赦那可怕的气势,不敢擅自告知,只能咳了声:“没、没做什么,只是尘君将我叫去吩咐了些事。”
“哦!”
乌令禅也没追问,终于散了德行,哼着小曲蹦跶回寝殿,打坐修行去了。
只是他这一年间无法催动金丹,习惯了睡眠恢复精力,盘着腿入定半个时辰,忽然熟练地往旁边一歪,倒在早有准备的墨痕上,呼呼大睡。
玄香:“……”
玄香无声叹了口气,墨痕将乌令禅托着,准备带他去榻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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