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凌霜敢怒不敢言，低低头应了一声，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
薛妄柳越看越糟心，又嘱咐了两句便叫他们散去，丁红也跟着离开，想去看看自己的鹅子女鹅，一时房间里就只剩下薛妄柳和了了两个人。
了了笑道：“你倒是给徐吉庆找了个好差事。”
“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薛妄柳笑着摇头，温温柔柔说：“要是徐吉庆真的能让那群猴子精认真听课，对他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了了见他将头发上的珠钗拔下随手扔到一边，便主动伸手插入他发间轻轻按了起来，轻声问：“头疼？”
薛妄柳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任由了了动作，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两个谁都没有说话。
忽然一阵风呼啸而过，吹落雪花片片，薛妄柳睁开眼盯着外面看了一阵，突然轻声问：“华寒宗怎么样？你还喜欢吗？”
“雪山风景自然不差。”了了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见薛妄柳转过头来看自己，便又道：“有你在这里，我自然喜欢。”
薛妄柳挑眉：“油嘴滑舌。”
“肺腑之言而已。”了了轻轻握住他的手，诚恳道：“这里不似菩提宗，我很放松。”
薛妄柳故意道：“你这个人坏得很，菩萨金身不在才放松，想来是心里有鬼。”
了了摩挲着他的手闻言一笑，看着玉镯遮掩下那道淡淡的伤疤，他心中顿了顿，突然抬起那手到唇边，轻轻吻了吻那道疤痕。
薛妄柳下意识想将手抽出来，却被了了紧紧握住。
“我心里有你，你这是骂自己是鬼，不可不可。”
了了说着放下了薛妄柳的手，两人又靠近了一些，见他还瞪着自己，便又凑过去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轻声问：“我明明承认是你的徒弟，你却叫他们以长辈礼待我。仙姑，你这是何意？”
薛妄柳抬眼看他：“你是佛修尊者，年纪比我还大，本就是他们的长辈。”
“只是如此？”了了问。
薛妄柳故意反问：“那你还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了了看着他，“如此便很好了。”
两个人对视良久，薛妄柳最后败下阵来，先眨了眼懊恼一般将两人中间的凭几推开，直接靠进了了了的怀里。
外面的风雪渐大，有些雪花还被吹进了屋子里，了了正想问薛妄柳要不要将门关上一些，突然听见他问：“要是我让他们叫你一声姑父呢？”
薛妄柳一想那场景便嗤嗤笑了起来，他拨弄着了了手腕上的佛珠，摇着头道：“算了算了，听来怪吓人的。”
了了手将他又搂紧了一些，只是重复着那句话——
“如此便很好了。”
第139章 番外二
一夜风雪不休，屋外有雪风凛冽呼啸，屋内却是温暖安静，厚厚的墙和布下的阵法将寒风冰雪都拦在了外面。
梳妆台的抽屉没有关，旁边还散落着几支珠钗，一边的衣架上的衣服也滑落一半，那串了了从不离手的佛珠同他的衣袍落在床边。
透过重重叠叠的金纱床帐，还能看见两个人影躺在一处。
薛妄柳枕着了了的手臂，将被子往上拉高了一些，嘟囔道：“一下雪就要连下十几日，这些天都不方便出去了。”
了了摸着他鬓角的头发，轻声道：“你不想出去就不出去，我昨日来时见宗门门口停着不少灵马拉的马车，可是年下采买的车？”
“应当是的，这些事情都是霖一在管，如今我都不过问了。”薛妄柳见他侧身转过来，更往前靠了靠，同他贴着蹭了蹭。
了了垂眼看他，伸手将他脸颊上贴着的头发挽到耳后，摸了摸他的脸上的红印，眉头皱了皱。抬眼一看，才发现是昨日耳环落在了枕头上，这才压出来的印子。
“怎么了？”薛妄柳问。
了了轻声道：“没什么，你脸上被耳环压出了个印子来，待会就消了。”
他手指擦过那个红印，有些爱怜地摸了摸，却叫薛妄柳觉得有些痒，侧头避开笑着道：“脸上的印子消得快，那身上的呢？”
了了的手一顿，薛妄柳却贴着他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脚踩着他的脚背，有些暧昧问：“从前你见过修炼明月功的男人吗？”
“不曾。”了了摇头，“当年青天座下一干人，男子修炼明日功，女子修炼明月功，不论天资多高修行多快，最后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了了回忆从前，叹息一声道：“青天吸取他们的灵力之后也并不杀了他们，只叫他们从头再练……有些人不堪折磨，最后疯掉的不在少数。”
薛妄柳：……
薛妄柳看着他认真道：“我在同你调情，你也不必在这里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了了一怔，看着薛妄柳一脸不高兴望着自己，无奈笑了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声问：“那你再问一遍，我重新回答。”
薛妄柳却放下了搂着他脖子的手不干了，嗤笑一声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下次您请早。”
了了伸手抱住他，注视着他的眼睛温柔说：“别生我的气。修炼明月功的男子，我从前的确是从未见过。”
“那你如今见过了。”薛妄柳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烦道：“一点气氛都没有了，烦死了。”
了了见状却笑出了声，他手摸着薛妄柳披散着的头发，靠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感叹道：“这个时候，我才真的感觉到你年岁小我许多，还是孩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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