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面,大抵也是真的。
只不过那所谓的“一面之缘”背后又是怎样的缘分,我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我只好道:“张掌门放心,谢某也会竭尽全力,找出魔教藏身之人。”
张奕还是看着我。
张潇便接话道:“那就多谢二楼主了。”语声还有些沙哑。
肆、
关容翎等在客栈外。
他倚着墙,头顶的房檐压着厚厚一层积雪。
他抱剑站在檐下。
乍看去,可谓风骨清俊,气质绝伦。
见我出来,他走到我身前,问:“你们说了什么?”
我蹙眉看他。
“……关容翎,似乎你我之间,我才是主人。”
他对上我的目光,不避不闪,冷声道:“但你现在只能靠我做事。”
果然是条烈犬。
我眯了眯眼睛,转而笑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我说:“没有说什么,只是我答应了张掌门,会竭尽全力帮他找到魔教之人。”
关容翎还是在看我。
我挑了下眉。
关容翎道:“竭尽全力?你会吗?”
我一笑,迈步向前。
关容翎握着剑,紧紧跟在我身侧。
我道:“我会竭尽全力。”
不过我并没有说我一定会找到魔教之人。
想来张奕也懂。
——这位张掌门,我的确对他毫无印象。
可他为何对我的态度如此微妙?好似曾与我结下过什么仇怨。
我一时想不起来。
或者永远都想不起来。
因为张奕于我而言,只是个无足轻重,亦无关紧要的人。
伍、
风雪交加。
一瞬气血相冲,我推开面前的书册,喷出一口血来。
这本自创的心法武功,已被我运转到第四重。
可期间滞涩之感越见深重。
是何处不对?
或是此时运转到第四重,还是太快?
我剧烈咳嗽了几声,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伏在桌案上。
缓了片刻,我擦去唇边血迹,重新拿起秘籍,翻开第一页。
一次次运转内力,前三重从未遇到过这等阻碍。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总归是我自己所创的功法,再多疑惑不解,也只能是我自己探查。
问天问地,不如问自己。
我咬着牙,重新开始运转第一重心法。
闭上双眼之前,我又看了眼窗外。
风雪之盛,几乎胜过之前的每一日——飘飘荡荡,寒意深深。
陆、
我在第四重寸步未进,整整一个月。
若非我有绝对底气,怕是早就被屡次失败给击溃得走火入魔。
纵算如此,我也还是有一段时日看着秘籍就头疼。
飞鹰送来过两次叶尘生的信笺。
如今的中原,远比我想象中更热闹。
凌波宫与点星宫的争斗虽然渐渐平息,可两方人马似乎又结了新的仇怨——若说以前是源于我的“栽赃陷害”,如今就算真相大白,凌波宫与点星宫也还是会不死不休。
至于千秋门——他们手里的名剑花意,也“失窃”了。
更不用说朝廷最近听闻北地有着只许进不许出的规矩,皇帝龙颜大怒,认为武林有取而代之的嫌疑,立刻派来锦衣卫,先质问了一番。
再说回天意楼——
叶尘生大抵只想说一句话:秦横波病得不轻。
将曾经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门派变成如今模样,秦横波着实是有病的。
西云楼龄走后,楼中许多人都对秦横波颇有微词。
毕竟西云楼龄这个护法的忠心人人皆知。
我这个二楼主不想自夸自己人心几何,但西云楼龄在楼中的风评,着实是一骑绝尘。
秦横波不止与我反目成仇,还逼走西云楼龄,这两桩事加在一起,落在旁人眼中,犹如秦横波患了失心疯。
叶尘生又在信后问我:何时归来?
若真能与我相见。
想来叶少阁主还有更多未尽之言。
不过这还急不得。
我的心法困于第四重境界,迟迟不得突破,此时回到中原,百害而无一利。
但叶尘生到底是临渊剑阁的人。
我想要他以后帮我成事,自然不能冷落了他。
我思考片晌,提笔在信笺上回信。
简洁明了。
我祝他和西云楼龄长长久久。
柒、
至于地久天长那种东西。
我根本不信。
捌、
关容翎为我倒了杯酒。
我们坐在亭中,水池结着冰,四处白霜倒映在冰面上,衬得这座小亭犹如冰霜堆砌而成。
运转到第三重的心法勉强能为我御寒。
不过这等作用,我半点没说。
照旧裹着厚厚的披风,捧着手炉,窝在石桌前,脚下还放着一盆热炭。
我着实享受。
虽不如以前风度翩翩,潇洒风流,但也别有一番趣味。
尤其是关容翎能坐下来陪我喝酒。
我不喝酒。
我向他一抬下巴:“你自己喝。”
关容翎道:“我不喝。”
我道:“你不是说喝酒能御寒?这么冷的天,你喝上几杯酒,也就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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